第三十七章 心慌

那晚在酒吧裏發生的事情要想這麽快忘記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事後和林墨白一係列的衝突和誤會,也讓紀言感覺到身心俱疲。所以一想起袁朗這人,紀言就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服。

如此一路胡思亂想著,車子什麽時候到了樓下都不知道,方立廉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掌,紀言幾乎是條件發射一般的在方立廉的手臂上抽了一下,方立廉吃痛,哎喲叫了一聲,紀言這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可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

過了有一會,紀言才道:“我上去了。”

方立廉點了點頭:“去吧,按時吃藥,早點休息。”

紀言笑了笑,推開車門下去,方立廉看到她沒有絲毫留戀的模樣心裏微微刺痛,想要開口說點什麽,紀言已經往前走出了幾步。

“紀言……”方立廉本能的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紀言疑惑的回過頭來,問道:“有事?”

“啊……沒事……”方立廉搖了搖頭。

“哦。”若有所思的,紀言回過頭,快走兩步,很快就消失在方立廉的視線當中。

方立廉坐在車子裏懊惱極了,原本紀言生病,是最好的關心和貼近的時候,可是很多話到了關鍵時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概,是被拒絕的太多次的後遺症吧。

心裏不知道是種什麽樣的感覺,五味雜陳。

紀言上了樓,在陽台上往下一看,方立廉的車子還沒開走,再一想起在車內自己神經質的抽了方立廉一下,又是有些歉疚。

他大概隻是出於一個朋友對自己的關心而已,是自己太敏感了所以傷害到他了吧,紀言心想,有心跟方立廉說聲對不起,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

方立廉在車裏子呆了一會,開車離開。卻是沒開多遠,一輛熟悉的車子出現在了視線當中,他微微一愣,好像是林墨白的車子。

兩輛車子擦肩而過,方立廉反過腦袋往那輛奧迪車看去,奧迪車剛好停在他之前停靠

的位置,林墨白沒有下車,而是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很短,大概十來秒的時間吧,電話掛斷,奧迪車又飛快的倒了出來,然後上路往前方衝去。

方立廉看著這一切莫名其妙,心想他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忍不住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紀言,哪裏知道電話才響一聲就被掛斷,再打,直接關機。

“難道……”無數種聯想從腦海裏冒了出來,千頭萬緒的,方立廉一時之間也理不順到底是什麽情況,滿頭霧水的開車離開。

……

第二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可是昨晚紀言沒太睡好,看上去精神有點糟糕,也沒心情去欣賞這大自然的美景。

她起來的有點晚了,急急忙忙的洗漱了一番就著急的下樓去趕公交車,哪裏知道才到公交站台附近,一輛奧迪車就靠著她停了下來。

“上車。”林墨白在裏麵招手。

紀言搖了搖頭,眼見公交車來了,趕緊朝公交車方向跑去,林墨白卻是比她還快要,猛的推開車門將她拉了進來,用力摁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幹嗎,別扭個什麽勁。”林墨白幾乎是衝她怒吼道。

紀言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裳和頭發,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說話。

後麵的車子按喇叭按的厲害,雖然林墨白肚子裏憋著一肚子的氣,卻還是隻能先將車開走,開了一會,見紀言還是沒一點反應,林墨白又吼:“難道這樣子會讓你覺得很舒服嗎?”

紀言搖了搖頭:“沒有。”

林墨白冷笑:“既然沒有,那你這是在幹什麽?”

林墨白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昨晚去找紀言大部分有求安慰的意思,哪裏知道連門都進不去,今兒一大早來守株待兔,卻發現紀言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誇張。

“沒什麽。”紀言道。

這樣的說話方式,談話根本就沒辦法進行下去,林墨白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他悲哀的發現他一點都不懂紀言在想什麽。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林墨白的語氣才稍稍正常一點,

他按耐下性子道:“紀言,我想,我們真的很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眉頭微微一挑,紀言問道:“談什麽?”

“我們現在的關係很不正常不是嗎?”林墨白無奈的道。

紀言一聽這話便笑了:“其實在我看來挺正常的。”

林墨白一聽這話幾乎就要吐血,雖然昨天讓薛紹去嘉尚的事情他並沒有打算讓紀言謝他什麽,但是他既然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至少也該給自己一個好臉色看吧,可是,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回事。

“正常?哪裏正常?”林墨白低聲咆哮道。

紀言抬頭看他一眼,道:“普通朋友的話,不都是這樣子嗎?”

“這是你的本意?”林墨白眼睛一瞪。

紀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

聽了這話,林墨白很想大笑,可是根本就笑不出來,喉嚨裏好似卡了一根魚刺一般,不上不下的無比難受,原來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嗎?不管他做什麽,紀言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和好,偏偏他還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看到……

紀言的確是看到了,可是她卻選擇了無視,這簡直比沒看到還要讓林墨白難受。

腳下用力一踩,車子停下,林墨白的一張臉漲的通紅,額頭上青筋畢露,血管都暴了出來,他看著紀言,死死的看著。

“最好的結果?可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一字一頓的,林墨白說了這句話,配合著他那張略顯猙獰的臉龐,這話便顯得無比厚重了一些。

紀言第一次見林墨白如此失控的樣子,他永遠是那麽自信,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裏勝券在握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林墨白,看上去很真實,可是這種真實,卻是讓紀言的心猛的慌了起來,她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紀言很想說林墨白你不要這樣子,可是這話又怎麽說的出口,她的心慌慌的,好似被人憑空劊掉了一塊一般,漏著風,帶著無盡的疲憊以及虛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