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援助
聽到那人壓製住的急促慌亂的喘息聲，知道她應該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脅。甘智嫻早上前去，拉開了台燈。
“甘，甘小姐。”
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是醫院重症病房的護士小雪，自從自己入院後，都是她一直在照顧著自己，但現在的樣子，怎麽會這麽慌亂呢，還有她為什麽無緣無故的跑到她的房間裏來。
“小雪，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甘智嫻疑惑的問道，心裏泛起了猜忌。
“我，我，額，我查房，嗯，查房來的，但是，但是，我，我進錯房間了。”
說罷，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勢要離去。
眼明手快的甘智嫻看到她一條可疑的背在背後的手，急速攔手，擋住了小雪的去路。
麵前的小護士一動不動的站在甘智嫻麵前，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額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身體有些微微發顫。
甘智嫻一狠勁兒，扳過她背在背後的手腕，一把揪出了她手心裏緊緊攥著的東西。
——強力安定片。
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十分不是滋味。想起這幾天，自己總是沒來緣由的昏昏欲睡，自己當作是久居醫院，自然而然養成的惰性。沒想到，這其實是有人從中使壞。
麵前的小護士，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她戰戰兢兢的求饒道：
“甘小姐，是方先生囑咐我這麽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
甘智嫻抬頭看向她，笑盈盈的說道：
“我沒有說你什麽啊，我也知道方先生這麽做是為了我好。但是——”
那一瞬間，甘智嫻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麵前的小護士不敢直視她，隻得一直低著頭。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聽著不容置疑，鏗鏘有力的指令，小雪一時間不知怎樣才好，萬一走錯一步，這個外表豔麗無雙，內在殘忍冷酷的女殺手會不會傷害自己？
“脫了！”
又一聲命令，聲音雖然不大，但顯然已有幾分怒氣，小雪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始解開自己護士服的衣扣。
這個時間，正是自己出遊的好機會。方權凝既然背著她做這種事，無非有兩種可能驅使他這樣做，一個是他對自己心懷不軌，還有一個，就是所謂的客觀因素，月神會裏出問題了。
這次威脅自己家園的，又是誰呢，是甘亮宏，還是胡孝良？
甘智嫻心裏不安的猜測著，難受的蹙著眉，右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
即使這次行動凶險萬分，我也要一探究竟。
月神會總部。
偌大的起居室，方權凝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裝飾華麗的沙發上，欣賞著電視裏的一個情景。
是一個笑顏如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喜悅活潑的遊走在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之中，她粉嫩的小手中，攥著一束鮮花，是這從花海中所沒有的，確切來說，是在整個中國都沒有的，那種花，生長在南非，一年隻開一次花，而且隻盛放一天不到的時間，深紫的花瓣，潔白如雪的花蕊，它的花語就是：“愛你一生不變。”
小女孩笑著離開了花海，這時鏡頭忽然轉向，照到一個年長男子的麵前，他歡天喜地的抱起小女孩，熱情的親著她的小臉蛋，逗她道：
“蕊蕊真是一個花仙子，難怪你權凝哥哥要送你這束花呢，還不感激謝謝你哥哥。”
那小女孩一聽，立馬離開自己父親的懷抱，走到鏡頭跟前，立刻顯現出一個可愛的小圓臉，琉璃般的大眼睛對著鏡頭坐著鬼臉，笑了笑，目光卻沒在看鏡頭，她樂嗬嗬的說道：
“謝謝你，哥哥。蕊蕊好喜歡你送我的花，所以蕊蕊決定了，一定會好好報答哥哥的。”
一陣哄笑聲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在片中響起。
“那蕊蕊覺得怎麽回報我啊？”
小女孩聽罷，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跳了起來，回答道：
“那我長大嫁給你好不好？”
畫麵突然微微顫抖了點，方權凝勾起唇角。
“嫁給我？”
“是啊。我要什麽就有什麽嘛！嘻嘻。”
畫麵又重新回到了那片花海。
方權凝的目光隨即黯淡下去，他抬手，關掉電視，站起身，朝陽台走去。
看著落日的餘暉，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層陰影。
——
“我要什麽就有什麽嘛，我要什麽就有什麽嘛，我要什麽就有什麽嘛……”
心情沒來由的陷入絕望的穀底，望不到天，望不到自己身處何地，望不到邊界在哪裏。
“蕊蕊。”
他的心裏無言的訴說，看來確實是自己
一廂情願了，倘若童年時的承諾是真的，那她也不是因為愛才和他在一起，僅僅是物質，僅僅是能取得她歡心的物品。而這些，不管是錢，或是權，她都不會看在眼裏的，她愛的，始終都是她自己。
“嘭——”
方權凝傷心的情緒還沒緩和過來，突然被應門而入的一位不速之客弄得大吃一驚。
看到來人後，緊迫感和壓迫感一觸即發。
“方師兄。”
“孝良？”
心裏正疑惑不解，心想這小子的情報夠準夠快啊，但至於這麽急不可耐嗎，還沒等自己想通，胡孝良已經麵無表情的走進了他的房間。
胡孝良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真正的表情，他邊走邊問道：
“師兄這麽急著要抹殺掉我嗎，再怎麽說，我也曾是月神會的一員，從成年起就對月神會忠心耿耿的做事，這麽些年過去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既然師兄如今已經坐穩月神會總長的位置。何必為了一己私仇斤斤計較的幹掉我這麽個無名小卒呢？”
方權凝聽完這話，他從頭至尾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一手培育的小弟口中說出的話，怎麽這麽狂蕩不羈，處處針對和嘲諷。
“孝良，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你，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害誰都不曾想過要害你，隻是，我們身份對立，有一些事，是我們身不由己的，那些並不是我本意的，你相信我。”
說罷，伸手抓住了胡孝良的肩膀。
胡孝良冷哼一聲，抬手摘下墨鏡，他麵色蒼白但不失俊美儒雅，但眼神頗有不滿和鄙夷。
“哪些事？據我觀察，那些事不是總長下達的，也不是各個幫會長老一致做出的決定，而是嗎，方權凝。是你一手操控的，你這麽做，這麽想置我於死地，難不成，是為了，為了一個特殊的人。”
方權凝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真是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從頭到尾的改變，他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那個小男孩了。
方權凝無奈的垂下眼臉，回答道：
“既然你心中肚明，又何必說破呢——但是起初多次試探你，你都沒有想要脫離天神會的樣子，如果你不那麽執拗，不那麽頑固，也許，也許，也許我會。”
胡孝良冷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阻止他往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