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暗算

這該怎麽是好呢?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麽危機重重,幽藍色的手術刀散發著陣陣寒氣,震撼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那個受了重傷的人,躺在手術台上。任憑所謂的那些“醫生”對他身體的探測。那個重傷的患者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竟會以何種方式死去。

胡孝良斜睨一旁的甘智嫻,她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搖搖欲墜。他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微笑,她永遠都是這麽拚命,但是也不用做的這麽逼真吧,她對人體有很多研究。不知有多少次,胡孝良看到她在自己的實驗室,做各種齊心百態的實驗,為的就是研究自己的身體,真不知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她從一出生就身含劇毒,她的父親也為她訪遍名醫,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醫好她,也許,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一個標誌,她身體的標誌,這個標誌將伴隨她走過一生,也是她成為一個出色的殺手的標誌。

“醫生,鉗子少了一把。”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說話的小護士,沉默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離她最近的方權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那把自己剛剛手持過還停留在傷者體內的柳葉刀抽出來,迅速的捅向護士的心髒。

那名護士沒法出任何聲響,即刻斃命。

“真是幹淨利落,師兄。”甘智嫻美麗的雙眸微眯著,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已倒地的護士。

“好了,趕緊些吧,我們時間不多了。”重新又拿起了那把手術刀,“要把他做的像出了醫療事故……”

這樣,手術台上就隻有他們三人了。

默默無言的把傷者推出手術台,竟然沒有一個哭喪的人,這麽說,這個可憐人是沒有家屬的了。所以,才這麽無牽無掛,感把總部的情報輕易的盜竊掉。真是勇士啊。但是,這麽一想,覺得胡孝良他們不必這麽大費周章。也無需他們三個這樣的重量級殺手來解決他。隨便找一個小嘍囉。使點下三濫的手段。一樣可以毫無聲息的做了他。但是……為什麽……

胡孝良真是越想越不明白,莫非甘兆祥這老匹夫又在實行什麽大計劃?

這樣想著,仨人已經下到了電梯口,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保安室裏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在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

“總長在哪?我要見他!”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的甘智嫻已經耐不住性子了,想早點向自己的父親匯報戰果,拿出了自己的對講機。

“不要心急,蕊蕊,現在有點可疑……”

方權凝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槍響將他們三人分離開來。迅速的躲到不同的地方避難。

到底怎麽回事……

胡孝良心裏想著,但表麵上卻表現的很沉著冷靜。越是危險的時刻,他越是臨危不亂。

槍聲像下雨一樣,起先隻是那麽零碎的幾聲槍響,像是唬人的,最後響聲越來越大,火力越來越猛,根本就沒有受控製。一直打一直打,根本就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時,胡孝良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因為他覺得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這個時候的電話,能解決他的一切疑問。

“是我。Kelvi

n!”

“總長。”

胡孝良身在槍林彈雨中,他一方得把總長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聽到自己耳朵裏,另一方麵,還要收到來自各方的槍彈攻擊。他真正體味到了生與死其實僅有一線之隔,就是你的信念,死與不死,全在你對生命是否向往,當然,對一個殺手來說,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

“不要在打了!我投降……”

全場的槍彈隨著他聲音的消逝,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胡孝良走到大廳的終於,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他在開玩笑嗎?”甘智嫻咬著牙,心裏憤恨的想著。

“Kelvin!”方權凝打斷衝出去,但被甘智嫻一把攔住。

“他會死的!”方權凝不可置信的看著神態自若的甘智嫻。

甘智嫻搖搖頭,眼睛並沒有看向方權凝。

“他不會。”

沉默了半天的胡孝良見半天沒有動靜。說了句話:

“你們頭兒呢,叫他出來……”

一聲槍響,胡孝良中槍倒地。

但是,對方並沒想殺他,隻打中了他左肩的位置。

胡孝良麵不改色的扶著自己的肩頭,艱難的抬起頭,自己麵前已經湧現了裝扮成黑衣的夜行殺手。為首的,是一個黑布蒙著右眼的獨眼兒。油光發亮的光頭,慘白的麵孔,和他的一身黑衣形成鮮明對比,正用他唯一的一隻眼睛看著地上緩慢向他爬過來的胡孝良。

“已經到晚上了嗎?”胡孝良像在用討論天氣般的語氣問道,沒有看向他們的首領。

“Kelvin 梁,24歲,月神會排名第一的殺手,甘兆祥最為得意的關門大弟子,殺手生涯曆經七年,如今……”

他突然停頓,身子慢慢蹲下,如同鷹仄的眼緊緊盯著倒地的胡孝良。

“仍然在為甘兆祥賣命。”

胡孝良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帶走!”

…………

月神會的總部處。

聽完甘智嫻的敘述,甘兆祥首先吃了一驚,但最後說是被首領帶走了,並沒有傷他性命,就放下心來,隨即,便派了其中一組人,限定在三天之內找出胡孝良的下落。接著,便話鋒一轉,向丁權凝詢問起取得的芯片。

丁權凝平靜的將戰利品遞交上去,心裏卻疑惑重重。

甘智嫻看著高高在上的父親,看著他一臉淡定的表情,覺得這其中很有蹊蹺,但這這種時間下,又不好向他提問。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胡孝良的死活麽……

甘兆祥如獲至寶般的將那枚芯片緊握手心,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下去吧,你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好!”總長發話道。

甘智嫻和丁權凝相互看了一眼,縱使心裏有多不甘,也不好多說,隨即便退下了。總長的命令,是任何人都違抗不得的。

天神會的一個陰暗的牢房裏,是胡孝良現在所處的地方。

肩上的槍聲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已經變得浮腫又青紫,流出的血液也是紫紅色的,凝固在肩部周圍的血痂,跟優質襯衫粘在了一起,那襯衫已經看出出什麽顏色,隻是全身汙濁不堪。

一盆

冷水從胡孝良的頭頂澆過,昏迷數日的他終於打了一個顫,沾血的眼睫毛艱難的撐開,抬頭,想看清眼前對付自己的這些人。

“已經……到晚上了?”胡孝良笑著問道,露出兩排沾血的牙齒。

“他媽的!”

其中一個手下,氣急敗壞的擰起胡孝良額前的頭發,像是要把他的頭皮扯掉般。

“你當你他媽的誰啊!快死到臨頭了知不知道!啊?”那人抓著胡孝良的頭發死命的晃著。

胡孝良微睜著眼,麵無表情。

那人看到胡孝良沉默著,以為是不服氣,在心裏咒罵他,氣的他甩了胡孝良兩巴掌。

“喂,你別做過頭了,這人來曆不小,上頭說讓我們特別看管!”一旁的一個小樓咯在試圖勸阻。

“我管他是什麽來曆!”先前的小嘍囉啐了一口在胡的身上,“進到這裏,他就別想活著出去。”

說完,重重的給了胡孝良一拳。

被打的眼冒金星,但胡孝良仍舊冷笑的看著麵前的人,他們應該都是天神會的人,抓住他這個殺手,等於除掉了甘兆祥的左右手,看來,天神會與月神會的深仇大恨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個脾氣粗暴的小嘍囉,又一拳將胡孝良打倒在地,發出一聲重重的響聲,胡孝良看到他們褲腳處的天神會標誌,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難道,這裏真的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嗎?

另一個為胡孝良求情的小嘍囉,隻是在一旁冷眼觀看,一聲不響的注視著自己同伴的暴行。

“等等……”胡孝良艱難的說道,嘴角的血漬留到了頸窩處。

抬起的腿慢慢縮回去,終於停下來了,這地獄的酷刑。

“你還有什麽話說?”一旁觀戰的小嘍囉問道,臉上有明顯的疑惑,如果有什麽遺願的話,可以為他效勞一下。

“我要見你們總長。”胡孝良抬起眼瞼說道。

“你他媽的有資格麽!啊!就憑你!一堆垃圾?”那個暴力非凡的小嘍囉又在胡孝良的胸口上踢了一腳。

“你們抓我來……”胡孝良啐了一口血沫,視線已越來越模糊,可求生的意誌卻一直支持著他的思想,他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麽。

“什麽?”氣急敗壞的小嘍囉問道,將身子貼近了些。

“如果隻是想殺了我,那你們真是得不償失。我是甘兆祥的心腹,是他手下唯一一個出色的神槍手,你們僅僅想著報仇,卻忽視了利益交換,到頭來,你們的總會也隻會以失敗收場,一輩子作別人的手下敗將!”

胡孝良一口氣說完,一下子癱倒在地,發出沉重的咳嗽聲。

“你這混蛋說什麽!”小嘍囉火冒三丈,一下子把胡孝良從地上揪起。說他們是手下敗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雖然甘蒂接掌天神會之後,他們這些手下分到的利益都少之又少,但是這個團體是將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聚合在一起,沒有天神會,就沒有他們現在的生活。他們這樣生氣,是對天神會名譽的維護。

“說的好!”一個雄渾淳厚的男性聲音在身後響起。

胡孝良驚詫的抬起頭望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帶著墨鏡,緩緩的朝胡孝良所在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