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原諒
快要貼近她的唇了，甘亮宏激動的心情難以抑製，微微有些喘氣。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柔滑的臉頰，她忍不住嚶嚀一聲，皺了皺眉。
那聲嬌喘讓甘亮宏頓時血脈噴張，他近乎粗魯的吻印在甘智嫻的額上。隨即沿路而下，想俘獲她的唇，卻看到她輕啟朱唇，聲音細弱蚊吟，但他還是聽清楚了。
她說：“孝良。”
甘亮宏的骨節握的咯吱作響，關節處已泛白。
無聲的退出房間，他像失魂的人偶般，機械的往樓下走著。
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他抬眼，看到了樓下客廳裏，悠閑的喝著咖啡的方權凝。
他來做什麽。
甘亮宏覺得事有蹊蹺，快步下樓，來到方權凝的麵前。
“方先生，哦。我該改口稱呼您一聲大師兄。”甘亮宏自謙道。
方權凝紳士的笑笑，回答道：
“不必這麽客氣，這裏是甘家，不是月神會總部，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的英文名叫lance。”
甘亮宏也笑了笑，隨即說道：
“我聽伯父提起過你，咱們倆年紀應該相差不大，您可以叫我Frankie，不知道您來這裏有什麽事呢？”
方權凝便從西裝裏麵口袋裏拿出一張便條，交給甘亮宏，囑咐他道：
“這是你首次出行任務，目標隻有一個人，應該不難下手，總長指示你在明天中午之前將獵殺獵物的證物呈上去。”
“什麽證物。”
“身體的一部分器官就可以。”
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型左輪手槍，對甘亮宏說道：
“這是給你準備的。”
甘亮宏從方權凝手中接過那把槍，在手裏把玩了一陣，又重新塞回到方權凝手裏。
“難道Frankie看不上它？”
甘亮宏擺擺手，解釋道：
“不，您可能不知道，我執行任務時，從來不用槍。”
方權凝將手槍放回自己的口袋，說道：
“這不合規矩。”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我們的最終目標，隻要能圓滿完成任務就行，至於用何種方式，那是殺
手們自己的事。”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Frankie！”
方權凝說罷，轉身欲走。
甘亮宏也沒有要挽留他的意思，但突然想起了什麽，快步上前，攔在了方權凝的麵前。
“Lance，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方權凝看著他焦急的表情，心想是不是和甘智嫻有關。
“什麽人？”
他麵色平靜的問道。
“孝良，他是誰。”
甘亮宏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想聽到從方權凝嘴裏說出來的答案是怎樣的。
“他？”
方權凝的眼神有半秒鍾的慌亂，暗想他怎麽這麽快就曉得月神會內幕消息，他是從何得知的呢。
“我是從蕊蕊的口中得知的。”甘亮宏補充了一句。
方權凝一聽，隨即放下心來，說道：
“這個人，是月神會的恥辱。”
…………
天神會總部。
射擊室內，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在練習打槍，他從早晨一直練到晌午，但一直都沒有命中目標，但他沒有放棄，仍然鍥而不舍的練習著。
額頭汙濁的汗水流進了他的眼裏，他被汗水刺痛的發出一聲驚呼，手槍從他截斷的指尖處滑落在地。
他擦幹淨眼淚，看向落在自己腳邊的手槍，一時間悲憤交加，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向那槍踩去。
他每踩一腳就大叫一聲，叫聲震耳欲聾。
屈辱的眼淚不爭氣的滑出眼眶，他抬起手，狠命的擦去。他的臉立即顯出一條紅痕。
灰色的特製手槍，被他踩的七零八落。子彈迸飛出鞘，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從地上撿起那支離破碎的槍，向前方的靶子扔去。
小狼望著靶子，心裏像萬箭穿心般疼痛。痛苦的垂下頭抽泣。
再次抬眼，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恨我嗎？是我讓你用不了槍了。”
看著步步逼近自己的胡孝良，小狼搖搖頭，說道：
“這不怪胡大哥，是我自己的錯，我不該逞一時身手之快，更千不該萬不該，打中月神會老大的千金。”
胡孝
良握住他的肩，問道：
“後悔當初選擇跟著我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現在就不會出事。”
“胡大哥，你現在說這話還有意義嗎？”
小狼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是不祥之人，所有接近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胡孝良默然說道，聲音滿是滄桑與疲憊。
“您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重感情，我已經從你對我下手的那刻起就知道了。”
胡孝良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了，這個小子幾乎看清自己了。
“但也就是這個原因，才會讓我死心塌地的追隨您，為您排除萬難，達到您的最終目標。”
小狼信誓旦旦的說著，如同自己的人生已被胡孝良操控住。
胡孝良冷漠的看著麵前倔強的青年，說道：
“小狼，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已經不是一個從屬於天神會殺手該說的話了。”
小狼苦笑了幾聲，轉身，用嘴扯下手套，看著自己的斷指，幽幽的說道：
“如果這是必經的挫折，我接受。隻要胡大哥不嫌棄這樣的我。”
胡孝良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頭一次用振奮人心的語氣開口道：
“小狼，我要告訴你的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並不是隻有靠手槍才能達成目的，它隻是你成事的輔助工具，最主要的，還是在你的內心。”
“內心？”
“隻要內心足夠強大，敵人便不會傷你分毫。”
小狼疑惑的望著他，並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胡孝良俯下身子，拾起一片剛剛被小狼踩壞的手槍其中的殘骸，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對小狼說道：
“K1874勃朗寧特製銀灰左輪手槍，質地是同類型中最堅固的，密度在所有手槍中占80%，高溫炙烤500度以上才會融化，你剛剛那幾腳，已經成功破解了它的完美構造。”
小狼拿起那片殘骸，仔細端詳著，這片殘骸中間有裂痕，棱角處有彎曲。質地摸上去已經變得十分粗糙。
小狼如夢初醒，握緊了手裏的殘骸。
“胡大哥，我懂了。”
胡孝良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射擊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