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幕後黑手(二更)

晚飯時間,以防江俊鐸餓死,老三扔給他兩個饅頭。沒有水,江俊鐸挑剔的把饅頭扔在地上。那個幕後的人還沒有出現,老三等人不敢輕易出手,隻得耐心等著。

深夜十二點,江俊鐸正在渾身酸痛頭腦迷糊之時,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

老二、老三、老四三個人陪同著一個人隆重的進了屋,直奔江俊鐸跟前。

屋裏的電燈全部被打開,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江俊鐸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他全身裹著厚厚的紗布,幾乎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腿上打著石膏,因為行動不便,隻好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走。

看見窩在牆角狼狽不堪的江俊鐸,那人哼哼唧唧的咧嘴笑了幾聲,模糊不清的問江俊鐸:“你還認識我嗎?”

江俊鐸仔細瞧了又瞧,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媽的,要不是你把老子弄成這樣,今天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老三看著這兩個慘不忍睹的人,扭頭咧嘴開始偷笑。

“李海濤?!”

江俊鐸炸了毛,竄起來一根手指頭指著那人。

“給我打!”

既然沒有過多的廢話就開始動手,也就表示輪椅上那個人就是李海濤無疑了。

李海濤身後跟著的幾個男人雖然沒有老三的人結實,但對付此時的江俊鐸也顯得格外綽綽有餘了。

連踢帶踹,不出二十分鍾,江俊鐸就倒在地上直捯氣兒。老三他們打的時候雖然下手狠,卻都是皮肉傷,可李海濤的人明顯沒混過黑道,下手不分輕重,打完了之後江俊鐸全身都是硬傷。尤其是肋骨處,痛得江俊鐸幾乎不敢大口喘氣。肯定折了。

“今天先讓你認認家門,明天再教你怎麽死。”

李海濤此時語氣格外的悠閑,看著江俊鐸的眼神就像是貓玩老鼠的那種神情,不狠,卻讓人冷汗直冒。

“有種你就殺了我。”

江俊鐸痛不欲生,如果明天還繼續受這種折磨的話,還不如來點痛快的。

“怎麽,這麽點折磨就怕了?你知不知道老子這段時間在醫院裏是怎麽過的?托你的福,老子已經很久沒有碰肉和女人了。”

李海濤越說越激動,幾欲從輪椅上站起來。

“我告訴你江俊鐸,今天落在老子手裏,別說是活命,不整的你家破人亡,老子絕對對不起你嫂子。”

這話說的哪兒跟哪兒?

眾人誰也沒聽明白。

因為一個女人,李海濤莫名的被江俊鐸打進醫院裏,至今仍搞不清楚那個女人和江俊鐸的關係。

因為何蕭華害怕李海濤的酒下架會影響索愛的生意,所以他在李海濤住院期間沒少往醫院裏跑,又是買補品又是賠禮道歉的,加上李海濤的妻子平素對何蕭華就有好感,這次看見何蕭華這麽殷勤,她也不由得在李海濤耳邊吹風。說起來,李海濤能老老實實的住院不出去瞎混,她也是得盡了好處。

本來把酒從索愛下架李海濤就受了損失,這次看在何蕭華的麵子上,他也打算讓江俊鐸小小的道個歉就算了,畢竟都在生意圈子裏混,鬧僵了對誰都沒好處。

可誰也沒料到江俊鐸這麽不識抬舉。

本來在醫院裏李海濤就受盡了折磨,好不容易養好了身體能出院大吃一頓,結果晚上在出院回家的道兒上就又被人調理了。車還沒開到家門口,就又拐了彎返了回去。

李海濤從小就在黑道上混過,後來轉成生意人才脫去了黑道的衣服。當然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外套是生意場上的外套,可內褲卻仍舊是黑道的內褲。

曾經混黑道時,李海濤總結出一套黑道中的工作經驗。

因為李海濤生來身體弱小,在做任務的時候屬於拖後腿的類型。為了能站穩腳尖,他隻好另辟蹊徑。所以才在他人受傷丟命的基礎上,寫了這份總結。

關於調理人,李海濤是這樣寫的:調理人是一門藝術,就好比畫家手中的畫筆,畫山水最好用水墨畫,看起來清新雅致又有韻味,畫人的時候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要根據人的種類來分。**最好是用油畫,哪個部位什麽的能看的清楚些。單個畫人腦袋就要用素描,哪塊不好看能畫的含糊點,比如誰臉上痦子和斑點什麽的,肯定體現不出來。建議相親的人最好都提前準備好一張素描。

當然了,調理人也是一樣的。要是那個人性格軟弱很怕事,幹脆就威逼利誘,或者直接脫光了扔進同性戀酒吧裏,保管見效。要是那個人是真漢子,那就二話不說直接上拳頭。骨頭硬就打的他沒骨頭,命硬就打到沒命為止。當然了,要是能做到打人之後全身哪兒都斷了就命沒斷,那麽恭喜你,你堪稱一個完美的藝術家了。

就因為這一份總結,李海濤的頂頭大哥還特地開了一個演講會,讓他在幾十個弟兄麵前親口講述他的工作經驗。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曾經那場慷

慨激昂的演講,如今會應用在他自己身上。全身骨頭都斷了,就命還在,半死不活的吊著。

李海濤親手培養出了一個藝術家,然後斷送了他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才能從容不迫的找出下黑手的那夥子人。原來他們是新進幫派不久的新人,李海濤的大名尚未能順利的傳進他們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看見已經得到真傳的徒孫,李海濤心中沒有絲毫的自豪感,他強忍著怒意和傷痛從牙縫裏往出蹦字兒問究竟是誰讓下的死手。

乖巧的徒孫趕緊解釋:“那個人沒說讓下死手,他說讓我們給您留半條命。”

李海濤憤怒之餘不由得感慨,當年那番長篇大論沒能早就出一個藝術家,原來歸根結底就是他忘記跟眾人說,調理人的最高水準就是一定要給那人留半條命。要不人死了哪兒要錢去?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那趴著了,趕緊找根繩把他吊起來。”

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李海濤又小小的回顧了一下他過去的腳印。此時回過神看見江俊鐸趴在地上,他越發的覺著不順眼。

老二老三害怕江俊鐸沒了命,那麽他們折騰了一回也就沒得賺了。

“李總,您看他傷的夠重了,再吊起來就要出人命了。還是等等再說吧。”

為了那六個億,脾氣火爆的老三強顏歡笑,奴顏婢膝的商量李海濤。

“不行,老子他媽的疼的快死了,咋能讓他過的舒服。”

李海濤一著急,農村的土話全都冒上來了。

老三見他不依不饒的樣子,也就沒敢反駁。任由李海濤手下的人把江俊鐸用繩子吊著胳膊放上了房頂。

“三哥,也虧他能想得出來。這招我們現在都不用,多少年前的老套子了。”老四小聲在老三耳邊吹風。

“去,邊兒呆著去。”老三白天的火還沒消,一把推開老四的腦袋。

李海濤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才迷迷糊糊的讓人推著坐車回醫院了。老四站在門口看著他車燈漸漸遠去,才好奇的問老二:“哥,你說他白天怎麽不來?跟個夜貓子似地。”

“可能是怕被熟人看見吧,怎麽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老二沉吟,半天才想起什麽似地往裏屋衝,“趕緊的,放下來放下來。”

幾個人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解開繩子。

被折騰了一天一夜的江俊鐸,此時真的奄奄一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