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來了
透明人冷眼旁觀,見那張友很feng騷的來到女生宿舍門前,開始打電話。
透明人早已鎖定了楚蔚的位置,懶得看張友做戲,徑直出現在楚蔚的宿舍窗戶上,就坐在窗台上,悠閑的晃著雙腿。楚蔚因為感冒,沒有梳妝,穿著卡通的睡衣,十分驚喜的聽著張友的電話。劉雲奇怪的問:“什麽電話啊,這麽春情蕩漾的。”楚蔚捂住電話,扭頭對寢友兼死黨劉雲說:“張友來了,非要上來,我去接他。”劉雲桃花眼一豎,說:“你就穿這身下去?趕緊梳洗打扮吧,我去替你接情郎。”楚蔚匆忙爬下床。
楚蔚不過是有點感冒,休息一個上午後,正感到百無聊賴,張友來看自己,楚蔚真是喜翻了心。楚蔚精心的打扮自己,唇上塗了透明的唇膏,顯得溫潤性感。
當劉雲回來,故意敲了幾下門時,楚蔚驚奇的發現,宿舍怎麽這麽亂啊。
這是個四人的標準宿舍,四張高架床,下麵是電腦桌。平時都是楚蔚收拾,楚蔚休息了一上午,宿舍就陷入了髒亂差中。來不及了,楚蔚剛要去抓到處都是的小食品和空的包裝袋,劉雲推開門,張友進來,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西裝革履。提著一袋水果。
楚蔚不去管包裝袋了,迎了過來,眼中露出感動、高興的目光,埋怨張友說:“一點感冒,還費勁的上來幹什麽啊。”張友不理楚蔚的抱怨,隻是問:“好些了嗎?”
劉雲順手拿過來個凳子,讓張友坐下,楚蔚接過張友手裏的水果,看到桌子上五顏六色的小食品,把鼠標都埋起來了,就把水果放在了床上。
劉雲嘖嘖說道:“怎麽,男朋友拿來的水果,舍不得拿出來。”
楚蔚沒好氣的說:“沒錯,我準備用真空包裝,珍藏起來。”
劉雲故意悵然說道:“夠狠,夠重色輕友。誰讓我是你的死黨呢,我這就請她倆出去吃冷飲,人負我,我不負人。”說完,擺出了大義凜然的poss,青春痘顆顆發亮。另兩個寢友嘻嘻哈哈笑著,把她拽走了。窗台上的透明人,正怒氣衝衝的看著這一切。
寢室安靜下來,楚蔚和張友互相脈脈含情的看著,還沒有說話,楚蔚的手機響起,楚蔚拿起一看,是劉雲發來的短信:機會難得,抓緊把生米煮成熟飯。楚蔚惱得臉色通紅。
張友見了,關心的問:“臉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楚蔚聽了,想到劉雲的短信,臉上似乎能滴下血來。不由得橫了張友一眼。張友見了,心裏一蕩。兩人相處四年來,可以說相敬如賓,拉手的次數都數的過來。簡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張友看著楚蔚誘惑的唇,盡量不去看楚蔚臉上恐怖的胎記,慢慢的湊過去。楚蔚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張友的眼睛也如封似閉,張友也是沒辦法,楚蔚的胎記,像活的一樣,不看還好,越看越清晰,隻好縮小觀察麵。
這是兩人第一次有親熱的舉動,楚蔚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了。張友也努著嘴,一點一點推進。
乒,擱在床上的水果袋,袋子口詭秘的開了,一個蘋果滾了下來,砸在了張友的頭上,張友一縮頭,哎了一聲,接吻的環境,就這麽破壞掉了。張友訕訕的起身,揀起蘋果,放回袋子裏,並把袋子向裏推推。
楚蔚看看張友頭上,說道:“該死的蘋果。”說完臉一紅,明顯,不僅僅是埋怨蘋果砸了張友。張友多聰明啊,調整了一下心情,又努起了嘴。楚蔚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兩張嘴,再一次接近了,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了。吃快餐文化長大的一代,也有著快節奏的愛情,四年時間,早該百無禁忌了。兩人卻還笨拙的接近。
乒,那個蘋果再次滾落,很巧的砸在了同一個地方。張友再次躲避。一波多折的接吻啊。張友惱怒的踢開了那個蘋果。蘋果在地磚上一路滑行,滑到了角落裏。
楚蔚則看了看張友,紅著臉,低頭坐在那裏,明顯是有些動情。張友收到信號,重新把心境沉浸在旖旎之中。又有點不放心,把水果袋拎起,扔到對麵的床上。又一次努起了嘴。
可以聞到楚蔚香甜的呼吸時,張友條件反射的,看了看那個蘋果,那個蘋果,老老實實的,躲在角落裏。張友放心的低頭,眼看就要衝刺了,噗,又有東西砸下。定睛一看,是一包衛生巾,夜用型。楚蔚慌張的撿起來。急忙放起來。
張友無精打采,再也沒有接吻的興趣了。
窗台上,一個透明的人形,懶洋洋的坐在那裏,一條腿在窗外晃著。他冷冷的笑著,算你小子識趣,再敢親我的女人,我就讓床的鋼管斷裂砸下來。
楚蔚一陣氣苦,四年了,張友好不容易有親熱的表示,就這麽生生破壞了。該死的蘋果,以後不吃了,該死的衛生巾,以後不用。
雖然沒有接吻的欲望了,但張友還是伸出手,抓向楚蔚的小手,還沒有抓住,啪的一響,一陣藍芒在兩人手間出現,張友甩開楚蔚的手,嘶嘶哈哈呼疼。楚蔚倒是沒有感覺,張友苦笑說:“靜電。空氣太幹燥了。”窗台透明人撇嘴,就窮裝吧。
甩了一會兒手,張友溫柔的問:“吃過藥了嗎?”楚蔚點點頭。張友說:“那你睡一會兒,感冒藥含有抗組胺的撲爾敏,讓人昏昏欲睡的。我下午有訓練,我先走了。”楚蔚點頭,張友起身走了。
送了張友,楚蔚回頭,拿起個蘋果,洗幹淨,大口大口的狂啃,惡狠狠的嚼。
劉雲打著哆嗦回來了,她對楚蔚,絕對夠意思,為了給楚蔚留足夠的時間,不停的叫冰激淩,兩個寢友都不肯吃了,她還吃個不停,結果,帶著一身薄薄的白霜,回到寢室。看見楚蔚歡快的吃蘋果,劉雲頓住,不過很快,她就高興的問楚蔚:“搞掂了?”
楚蔚白劉雲,不理她,劉雲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說道:“這麽好的機會,你都沒有把握住?拜托,張友可是校草榜上的№1。你不會又搞什麽矜持吧?”劉雲話沒有說完,就覺得鼻子奇癢,打個噴嚏,弄得滿臉唾沫鼻涕,弄個大紅臉,趕緊跑衛生間清理去了。窗台的透明人自語道:這隻是小小的懲罰。
寢友嘲笑劉雲一會兒後,就忙碌起來,脫成三點式,打開圓的扁的化妝品,準備打扮起來,去籃球館當啦啦隊。窗台的影子,對旖旎的場景視而不見,反而抻個懶腰,喃喃道:“這一打扮起來,沒有一兩個點是結束不了的,我還是先閃了吧。”瞬間,人影消失。屋裏眾女環肥燕瘦,混不知被人偷窺了去。
人影的估計明顯錯誤,五十八分鍾,花枝招展的眾女就下樓了。
在楚蔚這一屆,有兩個男生上了校草榜,一個自然是張友,高居榜首。另一個,是靳球。兩人都是籃球隊的。張友多少有些陽剛之氣,靳球嗎,清清秀秀的,正是備受詬病的小白臉,能夠上榜,完全是靳球的性格,靳球打球,拚搶凶狠,哪怕自傷一千,也要傷敵八百,落下個拚命三郎的外號。楚蔚的寢友,往往打著給靳球加油的借口,卻對張友亂拋媚眼。好在張友拒腐蝕,永不沾。
籃球館,對男生,是比賽場地,對女生,則是一場男人show,所以,去籃球館,是女生的一大養眼休閑。
透明人影落在無人的空地,慢慢凝成實體。伸出手,看了看紋路清晰的肉掌。抬頭,看看太陽,不容易啊,雖然傷還沒好,總算有實體了。以前是魂體,遇到太陽,就像是雪獅子烤火。人影心底吼著:“楚蔚,我來了。”大步走了出來。
劉雲抱著楚蔚的胳膊,親熱的走著,看見一個男生迎著兩人的目光,走了過來。
男生穿一條LEVI-S淺藍牛仔,薄薄的T恤,隨意的套著坎肩外衣,腳上是耐克跑鞋,看上去很舒適。肩上一個大包,整體有著運動的美感。臉上有一個傷疤,從左太陽穴,延伸到右腮部,增添了一分粗獷的氣息。流線型的身材,像是一個隨時要戰鬥的野獸。
劉雲的眼裏,冒出了無數的星星,對楚蔚說道:“天,好有型啊。”楚蔚不悅的拍劉雲一下。劉雲不滿的說:“幹什麽,你有了張友,自然古井無波啦。不要妨礙我釣凱子。”
去體育館的路上,人還是很多的,尤其是啦啦隊的預備役,就更多了。一些花癡,已經尖叫著,有了包圍這個男生的趨勢,還不停的問:“嗨,帥哥,哪個係的。手機號QQ號MSN號,幹脆點,說出來。”“那個刀疤,天啦。明天讓我男朋友也去整一個。”甚至有個女生,幹脆打個口哨,就差托起帥哥的下巴,調戲道:“帥哥,給本小姐笑一個。”現在,流行美女也瘋狂,酷哥實在太難得了。
帥哥踩著奇妙的步伐,躲過了花癡的魔爪,到了楚蔚麵前,微笑著盯住楚蔚,問道:“你好,我是燕小山,留學生公寓怎麽走啊?”
楚蔚愣住了,除了父母,隻有男朋友張友,敢看她的臉。一般人,從來不敢看第二眼。楚蔚皮膚細膩,有著魔鬼身材。隻是光滑的臉上,有奇怪的暗色胎記。越看越清晰,越看越可怕。楚蔚發現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不起。你說什麽?”話未說完,楚蔚趕緊板住臉。
從楚蔚懂事起,她就沒有笑過。她一笑起來,除了她媽媽,她爸爸都不敢看。
她一笑,胎記就變得非常詭異,和臉上的五官,形成強烈的明暗對比,隱隱還能看見楚蔚半邊臉的頭骨和牙齒,讓人仿佛看到了地獄。楚蔚小時候,每當咯咯笑時,班級上的小朋友,就集體開哭。據說,楚蔚剛出生時,護士給她洗澡,楚蔚一笑,護士就把她給扔了。事後,醫院不但沒有處理護士,反而給護士發了安慰獎。直到楚蔚懂事了,才學會冷冰冰的板著臉。
楚蔚後悔,怎麽忍不住,居然笑了呢。她等著眼前的男人,驚慌失措的逃跑,膽小點的,恐怕會從京大退學了。帥哥卻像沒看見一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耐心的等著楚蔚回答。
那些花癡,看燕小山追著楚蔚不放,不免醋意大發,紛紛道,“留學生公寓,我帶你去好啦。”“公寓我熟,我有熟人,我帶你去。”“居然迷路了,好可愛啊。”一眾尾隨花癡來的男生,爆發了一陣陣的殺氣。感應到敵意的目光,燕小山收斂了身體的應激反應。笑話,萬一不小心,弄死幾個,又得想別的辦法,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