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欠了誰，一滴朱砂淚
宋言聽見響聲連忙從廚房裏奔出來，看著女兒腫起的臉頰，攔住發瘋了要再打一巴掌的丈夫：“死老頭！你瘋了！囡囡快走。”
慕瑤擦掉嘴角的學，結結實實兩個巴掌，那麽疼。
可是她說：“我不後悔當初離開這個價。慕新祈，我不後悔去學彩妝，我不想當律師，我不希望你給我安排一切。我喜歡珈洛，我也很抱歉你生下了我、”
她的倔強生在了骨子裏。哪怕他是她的父親也無法改變什麽。
慕瑤在父親的盛怒下離開了這個家。 卻坐在樓下的石凳子頹然哭泣。
她是怕疼的，也沒有那麽堅強。他是她的爸爸呀！ 怎麽可能不愛。
可是對方是珈洛啊，從16歲開始一直挨著的男人，她又怎麽可能不愛。 她要怎麽選擇？
慕瑤縮縮脖子，秋天要來了。
她嫁給珈洛，快兩個月了。那麽快，秋天便快要來了。
慕瑤抽著鼻子，哭得一喘一喘，眼前暗了暗，抬頭，是熟悉的黑色西裝。
是她的珈洛。
慕瑤環著珈洛的腰，小心翼翼地哭著。
她那麽委屈，那麽委屈。
珈洛摸摸她的頭，說：“乖，我們回家，媳婦兒，我們回家。”
他說，媳婦兒，我們回家。
珈洛抱著哭個不停地慕瑤朝自己的車走去，她像個孩子，紅腫著臉使勁抹眼淚。
她說：“這是我爸第三次打我，打的真疼。”
三次，兩次為了珈洛。
珈洛沒有說話，握握慕瑤的手臂，示意他在他的身邊。這樣的舉動讓慕瑤很安心。
回了家，珈洛放慕瑤坐在沙發上，想去給慕瑤燙一塊熱毛巾，卻發現自己的袖口被死死拽住。
她夠堅強了，隻是想軟弱一次。 珈洛握握慕瑤的手說:"乖,我去給你找塊毛巾擦擦臉。"
慕瑤順從的放了手,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哭累了,便想休息一會兒,今天的她,心被徹底傷了兩次。
珈洛拿了毛巾出來,發現慕瑤已經睡著了。臉是紅腫著的,幾個紅指印清晰可見,唇被她自己咬得通紅,睫毛一顫一顫,楚楚可
憐。
珈洛歎了口氣,又把她抱到了房間,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慕瑤的衣服口袋很大,手機不小心滑落了出來。
珈洛覺得好奇,便拿過來看。
屏幕上的少年鼻梁挺拔,一張側臉在陽光下似乎完美無瑕,那是年少時的他。
然後,出現了屏保,屏保也是他。打完籃球滴著汗濕露露的他。
每一張照片角度都抓得非常好,帶著鍾小賢的慣有風格。手機也是那個時候的款式,很舊很老了。
那時的鍾小賢也有那麽一隻。
珈洛看著某人的睡顏,用她的手機打給了鍾小賢。"Hello.慕傻瓜。有何狀況?”帶著戲謔的語氣。
“兄弟,是我。”珈洛拉過慕瑤的手,仔細看著。
她的手不大不小,手指胖胖的,白皙漂亮,捏在手心裏軟軟的,很舒服。母親曾說過,這樣的女孩有福。
“哦?怎麽?慕傻瓜讓你打給我請假?”
“我想跟你談談。找個地方吧。”珈洛放下慕瑤的手,走到窗前一本正經地說到。
“那就在紅閣見吧。現在就行。”
掛了電話.,珈洛把自已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拿走了慕瑤的手機。
紅閣,是年少時的鍾小賢和珈洛聚在一起時的首選之地。裴爾和陳暖也是常客。它一直開在學校旁邊,生意很好。
珈洛到時,鍾小賢已經坐在了他們的老位置上。
鍾小賢叫了兩杯黑咖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挑眉,微笑。然後看見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隻舊手機。
"這隻手機是你的吧?"珈洛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移過去了一點點。
"現在不是我的了。那個時候確實以高出了三倍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女孩。"鍾小賢拿過手機,笑著點頭。
"是慕瑤麽?"
"是她。她看見手機裏的照片便求我賣給她。之前也有女生向我買,我都沒有賣。她一直不放棄,每天堵我。珈洛,她是有多愛你?”
珈洛抿了口咖啡說這是應該的。
"我賣給她的時候,問她要了四千塊錢。你知道那時候四千元錢相當於多少嗎?"
"有這個概念,
你小子真他媽的黑。"珈洛抬頭看了一眼這張玩世不恭的臉。
"後來我們關係挺好的,她買手機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學校。後來我才知道,那四千元是她半年的生活費。我知道她當了你一個月的女朋友,但不知道她那麽執著。真的不容易。真的兄弟,你娶回家的是個好女人。"
鍾小賢把手機塞回珈洛手裏：“她和你分手以後沒來找過你,對吧?她和我買了手機以後也沒聯係,隻是來應聘之後才認識的。"
珈洛點點頭,把手機放回口袋。
"她沒告訴你這些嗎?"鍾小賢喝了口咖啡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忙抬頭問。
“沒，我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過那麽一個女朋友，是我帶她來見我，然後讓我娶她。”珈洛搖搖頭，皺著眉。
幕瑤沒說過，他也沒問過。
“那她可真是辛苦，回去吧，估計這個點兒李素楊會打電話找你。”
下午一點半，他們準時喝下午茶的時間。
鍾小賢說的果然沒錯，還在熟睡的幕瑤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閉著眼睛從床頭櫃摸過手機，懶懶的開口：“Hello.”
然後電話那頭傳來好聽的女生：“洛，你在哪兒呢？”
幕瑤猛的睜開眼，這不是她的手機，電話那頭的人，是李素楊。
“他不在，李小姐嗎？”禮貌的應答，幕瑤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那麽冷靜，麵對情敵還那麽心平氣和。
“哦？幕瑤啊?照片好看嗎？”
照片？這招真老套。
“謝謝，很好。”幕瑤掛了電話，用珈洛的手機撥自己的號碼。
珈洛此時剛剛到樓下，準備上樓，便按掉了幕瑤的打來的電話。
幕瑤聽著那串忙音，有些失落，也許，他已經在李素楊身邊了。幕瑤將自己縮進被子裏，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
然後她聽見門開了，那個男人就站在門邊，那麽刺眼。
她停機那他說，對不起，害你那麽辛苦。
幕瑤赤腳踩在實木地板上，衝著他笑，一字一句告訴他：“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
可是親愛的，我就在你麵前，那麽真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