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慕瑤縮在被子裏，像一隻鴕鳥。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難過，為什麽會生氣，為什麽會不想聽到珈洛的聲音。

裴爾把慕瑤從被子裏抓出來，看著這張委屈的小臉。

“：珈洛的電話。”裴爾放下慕瑤的手機，拍拍她的頭。

“：我知道，。”慕瑤點點頭,“我聽見的。”

兩人同時沉默，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都把自己給他了，就相信他，好好過日子。”裴爾拿過手機，放在慕瑤的手心裏。

慕瑤懂她的意思，她讓她打電話給珈洛。

有些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些話不用說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慕瑤按著珈洛的號碼，一下一下。從他們開始交往，他就沒有換過號碼。慕瑤那時並沒有打過，卻在草稿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記性很差，記得的號碼隻有那麽幾個，唯獨珈洛的，像刻在了腦海裏。

：“小狐狸？還沒睡？”珈洛的聲音傳來，溫柔清晰。

她是想念他的。

從前的他不屬於誰，按著自己的性子與某個女生交往，談笑，她是其中的一個。而現在的他，是慕瑤的，或者說，名義上是她的，實際上，是李素楊的。

：“嗯，有事？”慕瑤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應著。

：“我隻是想告訴你，竹屋後麵的螢火蟲很多，挺美的。”珈洛在另一邊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慢開口。

其實想說的，是小狐狸你別亂跑，荒郊野外有色狼出沒。

：“螢火蟲？”慕瑤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螢火蟲了。

：“嗯，沒事了，你睡覺吧。”

電話那頭變成了忙音，嘟嘟嘟，清楚而動聽。

連忙音都是動聽的。

他推薦她去看螢火蟲，他叫她早點睡。

所有的，都是他說。

：“傻笑什麽？你也太好哄了吧。”裴爾拍拍慕瑤的頭。

慕瑤趕緊收回笑臉：“誰說的！”

事實擺的那麽清楚，騙的除了自己還有何人？

有些時候故作姿態，隻是為了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並不是他人所說所看見的那樣。

可笑至極。

：“爾爾，珈洛說，屋後有螢火蟲，我們去看吧。好不好？”慕瑤輕輕晃著裴爾：“你看，現在才八點多呢！”

隻要是珈洛說的，慕瑤你是不是多晚都會去？

因為他是唯一。

：“慕瑤，珈洛知道的美景，鍾小賢不會不知道，破壞了他們的好事，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我。”毫不猶豫。

兩個人下床，穿著白天穿過的衣服，手牽手走出屋子。

農村的夜晚很冷，風很大。果然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小賢，我後天要去一趟英國。”

：“後天？去多久？”鍾小賢是舍不得了。

：“一個月吧。”陳暖歎了口氣，“那筆生意挺重要的。”

：“你們老板幹嘛不去學英語！”

那麽孩子氣的抱怨，老板都學會英語了，讓陳暖這些編輯幹什麽去？！

慕瑤輕輕笑著，忽然發現了漫天的螢火蟲。

一閃一閃的，亮了夜空。

：“要是珈洛在就身邊就好了。”慕瑤將這話藏進了心裏。許多年以後沒珈洛和慕瑤帶著孩子站在原地看著漫天的螢火蟲相視而笑，這一笑，確定了他們執手到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