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節 秘 密(4)

“今晚是我請客,”楚楚走過來說,“你們的衣服都由我來賠,還有,你們得去醫院上藥,不然以後留下疤痕就不好了,被家長看出來的話,也是麻煩!”

從醫院出來,已經很晚了,楚楚又把文雨萱、安蕾和其他幾個同學,分別送回家,最後一個下車的項映秋說,“楚楚,我們已經不純真了,你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楚楚感激地笑笑,至少還有了一個知心朋友在身邊,這種感覺真好。

楚楚帶著滿身的疲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安蕾和文雨萱對今天爭吵的原因都諱莫如深,怎麽問都不說,楚楚不知道她們在別人麵前是不是也這樣,而項映秋的話表明,很可能安蕾對項映秋說了什麽。

“不信任我嗎?”楚楚苦笑,“那就算了,愛情勉強不來,友誼又何嚐不是呢?”

今天晚上,自己對陳俊哲的態度確實有點兒過火兒了,不過也好,總是這麽不清不楚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自己就要上高中了,峻哲也要上大學了,這都是他們前世沒有接觸過的環境,可以給彼此一個新的選擇機會。

“文雨萱今天的態度好奇怪呢!”楚楚翻了個身,又想起了在醫院裏文雨萱的表現,文雨萱不僅表示衣服不用賠了,還對楚楚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家裏人。

楚楚怎麽也想不明白,按照文雨萱的性格,既然吃了這麽大的虧,是無論如何不會善罷甘休的,楚楚甚至做好了文太太吵上門兒來的準備,哪承想文雨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讓步,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朦朧之中,樓下的大門一聲輕響,是雲楚生回來了,大哥回來得居然比自己還晚,看來是真的開始談戀愛了,楚楚想,隨即又擰起了眉毛,是在和文雨薇交往嗎?

現在文家早已今非昔比,傳呼台的生意每況愈下,聽說他們家正在準備做別的生意,文太太在媽媽麵前總是賠著小心和笑臉兒,怪不得今天文雨萱會那樣,

可這更讓楚楚擔心,文家這家人,總有本事讓楚楚惶恐不安。

楚生的腳步聲在楚楚的房門前停住,大哥有什麽話要和自己說嗎?楚楚掀開被子,套上了睡袍,一定是大哥怕打擾她,才沒敲門的,那不如讓大哥進來坐坐。

楚楚剛走到門邊,楚生的腳步又漸漸遠去了,算了,楚楚想,估計大哥也累壞了,已經放暑假了,她有很多時間和大哥在一起的,話雖如此,楚楚卻輾轉許久未能成眠。

“叮鐺鐺——”峻哲將手中的空啤酒罐狠狠地丟了出去,又拉開了下一罐,楚楚就這麽丟下他走了,沒一句解釋,也沒回來看看他,以往,楚楚是不舍得這樣對他的,他不懂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嫌丟人!”楚楚的話,又在峻哲的耳邊響起,什麽做歌手很浪漫,說得再好聽,心裏還是在意的吧,啤酒的泡沫在唇齒間形成的苦澀,讓峻哲隻想沉淪於其間。

“峻哲……”安蕾喊了一聲,峻哲連頭都沒抬。

果然還在是楚楚家附近找到了他,安蕾心酸地想,峻哲還穿著那身髒兮兮的衣服,也不知道他坐在這裏等了多久,好在是夏天,安蕾走過去,把手搭在峻哲的肩頭,“你別等了,楚楚早就回去了。”

峻哲不語,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相信,隻是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我知道楚楚對你好,給你交學費……”安蕾低著小聲說,她想說,她也願意,就算她現在沒這能力,她也願意為了他去努力。

峻哲卻猛地抬起頭來,“這是楚楚告訴你的?”

安蕾不知道文雨萱是從哪裏聽來的,可這種事峻哲又怎麽會到處去說,那麽就隻有楚楚了,於是,遲疑地點了點頭,沒發現峻哲的手已經把握著的啤酒罐給捏扁了。

峻哲的兩隻眼睛,變得血紅,他冷笑一聲,追問道,“她還說什麽了?”

安蕾被峻哲的樣子嚇壞了,“沒,沒說什麽……”

峻哲腳

步搖晃地向前走去,安蕾在後麵跟著,“峻哲,我弄成這這副樣子不敢回家去,你看,我能不能在你家裏住一夜……”安蕾知道,峻哲是一個人住,陳媽平常住在雲家,她打架也是為了峻哲,她想峻哲看在這一點上,是會收留她的。

誰成想陳俊哲理也不理安蕾,安蕾拉了他一下,他猛然甩開安蕾,“別碰我,滾遠點兒。”

安蕾的淚水滾滾而下,“為什麽,你眼裏隻有楚楚,她到底哪點兒好?不就是有錢,可以幫你嗎?你知不知道,別人都說你是她養的小白臉兒,我氣不過才會去和人打架的……”

峻哲臉色煞白,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安蕾,象要用目光,把她身上戳出來兩個窟窿似的。

安蕾卻再也不懼怕峻哲的目光了,“她說根本就不喜歡你,也不想和你交往……”這是真話,“她不過是錢多了沒地方花,順手幫幫你而已。”這是安蕾的臆測。

盛怒中的峻哲又哪能分辨出來這麽多?想起楚楚疏離的表現,峻哲絲毫不懷疑安蕾的話。

這一晚,峻哲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罐啤酒,記不清是怎麽回的家……

夏日正午強烈的陽光,照在峻哲赤、裸的身上,他麥色的肌膚閃著讓安蕾移不開視線的幽光,她貪戀地看著,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峻哲在大汗淋漓中醒來,呢喃道,“楚楚……”

安蕾急忙轉過身去,躲進了廚房。

峻哲似乎是做了一場噩夢,夢中,他又被村子裏的小孩子們追打,被城裏的同學取笑,爸爸也滿臉是血的,跟在後麵向他索命,峻哲拚命地奔跑,終於跑到了媽媽的身邊,可媽媽哭著說,就要離開他了……

峻哲不停地哀求著,他發誓什麽都聽媽媽的,隻要媽媽別走,漸漸地,媽媽的臉,變成了楚楚的臉,他繼續求,放棄一切尊嚴,隻是覺得,他不能失去楚楚,他不想一個人,夢中,楚楚淡然轉身,一句話都沒說,身影漸漸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