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節 文 家（5）
回房間後不久，家裏的電話就來了，楚楚不免慶幸大哥的貼心，如果他們不在房間，爸媽一定會著急的。
媽媽和楚生說了好久，然後換成了爸接電話，先說了幾句例常的叮囑，爸的聲音忽然壓低，“楚生，你和楚楚住一個房間嗎？”
楚生知道，這時媽一定已不在爸身邊了，看了眼正在洗手間的楚楚，楚生也壓低聲音說，“她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電話那頭兒，爸沉默了一下兒才說，“我相信你是個好哥哥。”那沉厚的聲音，讓字字句句都如鉛錘般，敲入楚生的心頭，終生難忘。
楚楚出來的時候，發現楚生正一個人看著電話機發呆，“怎麽了？爸媽說了什麽？”
“沒什麽，”楚生勉強對楚楚笑笑，“爸媽讓我們注意安全，好好玩兒。”
楚生洗澡出來，見楚楚臉色痛苦地坐在床上，“大哥，我要出去一下……”
“你到底怎麽了？”楚生的聲音有點象是在吼叫。
楚楚一咬牙，“我月經來了。”
楚生丟下毛巾就開始穿衣服。
“大哥……”楚楚沒想到，以往她期盼已久的事，居然會在這麽尷尬的情況下發生，現在想來，前世好象是同樣的時間，隻不過，那時她是待在家裏的，有陳媽照顧，“我是第一次，所以沒有準備……”
“沒關係，”楚生把楚楚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是好事。”聲音帶著異樣的溫柔。
楚生回來時，濕漉漉的頭發都還沒有幹，楚楚忽然想起，項映秋的話，“要嫁，就嫁那種願意為你買衛生棉的男人。”
因為這場“意外”，遊玩計劃取消了，楚楚索性說，“我們去看看貨吧！”
看過後，楚楚當然說不行，就是這批水貨，讓雲氏栽的大跟頭，他們馬上對爸爸說了這邊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文家聽說要改變進貨渠道後，無論爸怎麽解釋，都不同意再繼續合作了。
“水貨，有高額的利潤，或許文家和廠家有私下協議。”楚生說。
楚楚捏著發痛的額角，這就是文家真正的意圖嗎？如果沒出事，他們可以兩頭賺錢，出了事，自然有雲家全力承擔，隻是這麽簡單？
“其實我們家的貨，有些……”楚生接下來的話，讓楚楚蹭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
楚楚立即撥通了爸爸的電話，她有些聲嘶力竭地說，“爸，不能做這樣的事兒了，堅決不能了……”
“知道了，爸知道了，楚楚，相信我，我馬上就去處理……”爸的聲音聽起來很近，連每一聲喘息都清晰可聞，讓楚楚覺得，他是那麽地親切。
“爸，我很擔心的……”楚楚的淚水，掉落下來，打濕了電話聽筒。
“我保證！”爸爸的語氣，莊重中帶著慈愛。
楚楚哽噎道，“那造成的損失怎麽辦？”
這次，爸爸沒有回答。
“不然，我們進一些傳呼機吧，文家不和我們合作，我們還可以試試別家……”楚楚遲疑地說。
“好吧，”爸爸歎了口氣，“楚楚是我們家的福星，不過，還是要少進……”
最後，他們到底找上了一家美國的大公司，簽訂了正品呼機的代銷合同，隻是價格偏高，利潤不多，楚楚一再地問，“價格不能再低了嗎？”
對方回答，如果銷售業績好，那麽價格上的優惠力度是很大的。
懷揣著希望，兄妹二人乘上返回的火車。
已是二月初，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年了，正是各種商品銷售的旺季，可雲家這幾十台呼機的銷售量幾乎為零，因為他們的呼機沒有和任何傳呼台合作，沒有入網，就要買了後再去入網，那就不如直接去傳呼台買了，他們的價格又不便宜，品種也隻有一種，沒有選擇的餘地。
合作的傳呼台也不太好找，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說雲家，就連商談的意向都沒有。
問過幾次後，楚楚就愧疚地對爸爸說，“都怪我。”
每次爸爸都溫和地笑笑，安慰楚楚一番，再反複叮囑，“千萬不要讓媽媽知道，這是
你的主意，要過年了，別讓你媽不開心。”
楚楚知道，爸爸也是怕她受了委屈。
文家還是常來常往，不遺餘力地遊說，希望雲家，能從他們提供的廠家進貨。
這回，爸爸對文家的態度很堅決，事後他這樣對楚楚說，“爸爸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爸爸這樣的表現，讓楚楚覺得身上的責任更大了，她冥思苦想後，一個主意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爸，我們為什麽不能自己辦一家傳呼台？”
“傳呼台是我們重沒涉足的領域，啟動資金雖然不多，可是，成本收回得比較慢，要一點點兒地發展客戶才行，後期宣傳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而且競爭也很激烈，我們家的人手不夠。”爸爸並沒有責怪楚楚的異想天開，而是耐心地給她解釋。
楚楚對爸爸和楚生詳細地說了自己的想法，惹來他們的一陣激動，“楚楚，你太棒了！”
“楚楚，你簡直是做生意的天才！”
楚楚揩了一下額角的汗，燦爛地笑著，“能幫上家裏就好。”
“爸，開傳呼台的事，不要讓媽媽知道吧，我主要是怕文家……”楚楚咬了咬嘴唇，“你說，為什麽沒有傳呼台願意和我們合作呢？”
爸爸和雲楚生對視了一眼，“你說的很對。”
第二天，爸爸和楚生就再次出發，去了他們上次拿貨的那家美國大公司，媽媽有些不滿地嘀咕，“這都快過年了，還沒完沒了地折騰。”
楚楚擺出懵懂的樣子。
爸爸拿回的合同，讓楚楚相當驚訝，“優惠力度這麽大，那豈不是暴利啊？”
爸爸和楚生都輕輕地笑了起來。
“傳呼台本來就是暴利行業。”楚生說。
爸爸說，“現在又有了楚楚的主意，我們的機會來了。”
隨後的幾天，爸爸和楚生都忙得不見人影，楚楚有些擔心，隻好不停地提醒楚生，讓爸爸注意身體，直到楚生告訴她，已經陪爸爸去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楚楚才放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