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籽蔓、死了嗎?
見不到姚籽蔓,他的心有種揪扯的疼痛感,他趕到鷹幫的分部,幫裏的人立刻為他的來意,四處打聽,僅僅一會兒,就有消息傳來,高速上三個小時之前發生過車禍。
他的心迅速冰封,像是有種**從身體裏湧出,他克製住自己的衝動,揪住那個帶來此消息的人的衣領,他的眼中像是升起一團熊熊烈火:“說清楚,什麽車禍?”
那人渾身哆嗦著,口齒不清,但是他嘴裏的說詞卻讓韓奕感到渾身透徹的寒冷。
“是.是一輛黑色的大貨車撞上一輛保時捷,像是蓄意的,監控上顯示車子停靠一邊的時候,從車內被推出一名女孩,但是她剛出來,就被身後的銀色小車撞拋了出去。”
抓住來人衣領的那雙大手微微的顫抖著,完美的輪廓上隱隱透露出一絲絕望。
他的嘴唇顫抖著,想問卻不敢問下去,他絕望的眼神看著來人,周圍站滿鷹幫的人,紛紛用詫異的眼光看著韓奕,那個高大的身軀在那一刻像是要倒下一般,朝後退了幾步,步伐有不穩,韓奕深邃的眼眸中,有種濕潤襲了上來,他看著來人,嘴裏不斷的顫抖著,卻無法開口。
來人看著現在的韓奕,他自是驚訝,頓了頓,對著他說:“幫裏的消息是,保時捷裏的男子從車裏跳了出來,聽說高速監控那邊帶過來的口信,那男子抱著女孩去了醫院,你應該去醫院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韓奕眸光一沉,他僵硬的身體,赫然矗立在人群中央,如果、如果他的籽蔓真的受傷了,一定...一定會去醫院,他轉身,迅速的朝大門外跑去。
車內
韓奕握住方向盤的手不斷的滲出絲密的汗,他的緊張不言而喻,然而他害怕的事情,卻在等待著他去麵對。
翠綠的草坪邊,豪車安安靜靜的停在那裏,車上的主人衝衝下車,朝著醫院跑去,人群中,那個高大帥氣的身影在醫院裏穿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人紛紛替他讓出一條道路,他走到醫院的前台。
急促的聲音問道:“幫我聯係明院長,就說我是韓奕”
他的聲線裏透著緊張的情緒,聲音有微微的波動。
前台的導醫看著他一臉焦急,加上他與生俱來的霸氣,那股強大的氣場讓導醫不得不加快了進度,慌忙的按下內線,隨後將話轉給那邊,她對著電話點了點頭,放在話筒,看著韓奕、說:“23樓,院長請你過去。”
韓奕抬腿朝著專用電梯走去。
辦公室內
“明伯伯,我有事要麻煩你。”韓奕喘息的聲音傳進明江的耳裏
明江看了看一臉陰霾的韓奕,嘲笑到“奕、真沒想到你也有這麽大失分寸的一天,我這裏可是醫院,你找我,難不成是你身體出了問題?”
韓奕無暇顧及那麽多,隨口說:“剛剛有沒有車禍事故的人送來?”
明江皺眉,看著韓奕認真的表情,隨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出號碼,3秒忙音後,那端傳來嘶啞的聲音:“院長,你好!”
“鍾醫生,剛剛急救室裏搶救的女孩,你有登記姓名還有身份嗎?”
那端沉默了一會兒,帶著掩飾的
聲音:“院長,你放心好了,這些我都會處理的。”
明江握著電話斟酌了一會兒“那個病人的傷勢怎麽樣?”
“輕傷,已經不大礙,已經轉去別的地方了。”
年老醫生的話越來越偏離,韓奕聽著破綻不斷,與明江對視一眼,兩個人邁著步子朝急救室那邊走去。
急救室內
鍾醫生緊緊的握著拳頭,有種緊張的情緒在心裏蔓延,星辰走前吩咐過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何況剛剛那樣的場麵,醫院裏對於這麽一位嚴重事故的處理,怎麽能夠輕易的蓋過,他正失措著,院長與韓奕已經朝這邊趕來。
“鍾醫生。”嚴肅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鍾醫生的身體一怔 ,知道自己躲不過。他站起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院長,你怎麽親自到我這裏來了。”
明江沒有正視他,而是轉頭看向韓奕:“奕,這位就是剛剛操刀的醫生,你有什麽想問,可以直接問他。”
韓奕點了點頭,抿緊的嘴唇,周身帶著一種危險的 氣息,逼近鍾醫生。
“剛剛送來的女孩,人呢?讓我見見。”他淩冽的聲音帶著命令到
鍾醫生看了看在場的兩人,雖然自己有吩咐實行手術室的其它幾位醫生與護士,但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更何況星辰的直升機在樓頂停留過,引起的**並不小。
他剛想要將實情告訴韓奕,卻被一陣手機鈴聲製止。
韓奕拿起手機,陌生的 號碼讓他眼裏多了一份警惕,他按下接聽。
“韓總,最新消息,**醫院頂樓出現過直升機。”
韓奕抿唇,掛斷電話,眼神裏多了一種高深莫測。
他看向鍾醫生,濃黑的劍眉下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此刻變得嗜血。
“我在問你最後一次,那個女孩在哪?”韓奕的聲音裏有種聲嘶力竭的感覺,他已經沒有辦法在等待了,他的籽蔓不見了,他卻找不到。
鍾醫生垂下頭,語言瞬間蒼白“她死了。”
韓奕的身體一滯,腦子裏仿佛空洞開來,時間仿佛被靜止,他靜靜的沒有靈魂的呆滯在那,被按下空格的空間就暫停在那,所有的人,都帶著一個表情,那就是‘震驚’
鍾醫生打破沉靜:“她的情況很嚴重,需要做心髒搭橋手術,可是她似乎是放棄的生存的意識,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院長站在一旁,聽著很是不妥,如果說是病人放棄了求生的意識,那為什麽放棄繼續搶救,或者剛剛在電話裏,鍾醫生又為什麽要說病人轉院,還有醫生頂樓之前的直升機,一切的一切累積起來,疑點太多,但是明江不想在韓奕麵前揭穿鍾醫生。
“她在哪?”韓奕絕望的聲音響起
“有個男人已她家人的身份將她帶走了。”鍾醫生為難的說
“帶走了,你們就這樣讓人把她帶走了,你知道她是誰嗎?”韓奕無力的說著,身子卻向一邊倒去。
明江眼疾手快的衝上前扶住了他:“奕,你撐住,也許不是你要找的人,別這麽快下結論。”
韓奕拍了拍他扶住自己胳膊的手,
對著鍾醫生說到:“手術室在哪,帶我去,那裏不會有籽蔓的味道,一定不會。”
他曾經說過,他能感覺到籽蔓的存在,即使姚籽蔓不在他的身前,他也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
手術室門外
剛剛一片狼藉的手術室,此刻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冷清,韓奕站在門外,信手推開白色的大門,一種冰涼的感覺朝他襲來,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的支撐不住,他的心已經麻木了,看著那張手術床,他搖了搖頭,心底的聲音在告訴自己:“籽蔓,不會躺在這裏,那是個多麽可愛的女孩,怎麽會在這麽殘酷的地方。”他忍住要溢出的眼淚,抬腳緩緩的朝後退著。挺拔的身軀往冰冷的牆麵靠去,觸碰到金屬推車的時候,靠牆而放的金屬推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那個小而閃耀的物體從推車的一角掉落下來,在地上有節奏的滾動著,抵至牆角的時候完美的轉動著周身,而後便靜靜的躺在韓奕的眼前,他的眼淚倏地掉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心髒有被劃過的痛。
戒指、那是他送給姚籽蔓的訂婚戒指,如今,卻冰冷的躺在他的麵前,他的心裏最後一點希望也麵臨破滅。
他伸手撿起那枚曾經戴在她指尖上的戒指,似乎是還留有她的餘溫,他握至胸前,任由眼淚不斷的滑落臉龐。
安娜在片場聽到這件事情,便一直跟著韓奕,她推開手術室的門,看著她深愛的韓奕,那個高大殘酷的男人,如今卻一個人在角落裏留著淚,悼念他的愛情。
她的眼眶泛紅,悄然走到他的身邊,俯身:“奕哥哥、不要這樣好不好,籽蔓看見了,她會難過的。”
安娜不可否認,她曾經那樣希望姚籽蔓離開韓奕,但是看見韓奕這樣子的傷心、絕望,她的心竟會隱隱作痛。
韓奕將戒指放在手心,緊緊的握著戒指,他嘴裏那蒼白的語言深深的刺痛他自己:“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她不該遇到我,從一開始,我就是她的地獄。”
“奕哥哥,求求你別這樣。”安娜抽泣著看著韓奕
“是我的錯,籽蔓,你回來。”說到最後,他的大手肆意的朝著冰冷牆麵揮去,安娜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都阻擋不了他的發泄,他的手指泛著鮮紅的**,混著牆麵的顏色,顯得不堪入目。
他踹著那張冰冷的手術床以及那金屬推車上的手術器具,那些深深的刺痛著他的眼睛,他的心。
他發狂般的毀壞著手術室裏的東西,直到明江出現,他推門看見一片狼藉的手術室,趕緊拉住韓奕的雙手,將他推至牆邊,緊緊的製止住他不安份的身體:“奕,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無事於補。”
韓奕的力氣本來就很大,三兩下就掙脫住他的禁錮,將他推開,怒斥到:“那你說我要怎麽辦,那是我的未婚妻,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可是你們卻連她的人都弄不見了。”
他朝著明江怒吼到,走至他跟前,揮拳而下。
安娜跑過拉住他欲下手的胳膊,說“奕哥哥,別這樣,他是伯父啊。”
他收斂了此刻的戾氣,臉上卻多了一種無情,冷哼一聲:“她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