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的害怕
醫生在姚籽蔓的房間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找不出理由推門而入,他隻能等機會,等照顧姚籽蔓的傭人出來,他就找個機會進去。
可是好一會兒,裏麵一點動靜也沒,就在他毫無對策的時候,服務員推著食物站在房間前,敲了敲門。
他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房間的門從裏麵打開,傭人拿起食物就往裏麵端,那種警惕心,一看就知道是韓奕特別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入。
他慢慢的走至服務員的身邊,傭人回頭看見他,有些疑惑,便問道:“你是早上來給姚小姐看病的醫生,你有事嗎?”
總算是有機會了,他心底有些慶幸、說“我剛好來給隔壁的人看病,已經看完了,準備走。”隨後又有意問了一句:“姚小姐醒了嗎?”
傭人對他沒有懷疑,於是點了點頭,說“剛醒,身體太虛弱了,我叫了些清淡的食物給她,讓她填填肚子。”
他點了點頭,自若淡定的說“方便讓我在給她看看嗎?”
傭人有些猶豫,衝著他說:“既然已經醒了,就算了,好像也沒什麽大礙。”
醫生不想就這樣放棄這個機會,於是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包粉末狀的藥,對著傭人說:“她剛醒來,應該會有些虛脫,如果她吃不下東西,或者嘔吐的話,就給她喝這個,讓她開開胃。”
他將那包藥就這樣遞到了傭人的手裏,傭人似乎很相信他,感激的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便關上了房門。
合著餐盤將食物端到床頭,扶起姚籽蔓,在她背後墊了個人靠背,讓她靠的舒服點,傭人一口一口的為她喝粥,她慢慢的覺得自己恢複了些許體力,看著幹淨整齊的房間,眼底卻看不到身影,她的心隱隱作痛。
忽然一陣反胃,她的手撐著床沿,將剛才勉強吃下的幾口粥都吐了出來,胃一下子舒服了許多,傭人看著她的情況。
於是說:“剛剛在門口遇到早上給你診治的醫生,他真沒說錯,說你醒了胃會不舒服,給了我一包藥,讓你養養胃,我這就去給你衝來喝”
姚籽蔓隻知道她說了好多話,卻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她似乎被抽離了靈魂般,一雙水眸早已濕潤。
傭人端著藥遞給她,她看了看有些渾濁的水,接過傭人手裏的吸管,抿了抿幾口,就讓傭人放到床頭。
“放在這裏,你先走吧,我沒事了,我想早點休息。”她不想被人打擾。
“這、可是韓總吩咐過,等他回來我才能走。”傭人一臉難色
“回頭我跟他說。你走吧。”她下了逐客令
傭人看著她堅定的語氣,為難的點了點頭“那好,我先走了,要是有事,你就趕緊聯係韓總,別讓他替你擔心。”
“謝謝”她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韓奕擔心她嗎?真的擔心又怎麽會傷害她呢?
傭人走後,她小睡了一會兒,便覺得身體發燙,口很幹,她看了看四周,床頭還放著她未喝完的藥,
她伸手,想要拿來當水喝,手指無力,不小心將水杯推倒,水溢了出來,順便床頭櫃慢慢的滴落到地板上。
她想起床倒水,卻沒有力氣,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身體裏躥。
酒吧
韓奕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濃烈易醉的威士忌,可是無論他怎麽想灌醉自己,思維卻不受控製的,那張倔強的臉蛋越發的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安娜隻是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慢慢的品嚐著調酒師特意為她調製的‘藍海魅惑’
手機的閃屏亮起,短信內容簡單明了:“完成”
她這抹笑、笑的陰森。卻在酒保的眼裏,笑的嫵媚極了,握著酒瓶的手不禁鬆開,一瓶86年的拉菲就這樣從他手裏墜落,他驚恐的看著地上混合著紅色**的玻璃花,心裏那個驚慌,這瓶酒是他兩年的年薪啊。
經理走過來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安娜看著左前方的爭執,似乎不放在眼裏,韓奕更是連看也懶得看一眼,天知道他多想回去,多想陪在她的身邊,可他就是拉不下麵子,索性留在這裏買醉。
房間裏
姚籽蔓的身體似乎被火燃燒,意識也漸漸模糊,她不斷的扯著自己的睡衣,潔白的肩膀露了出來,似乎不夠涼快,她解開睡袍的帶子,一具光滑潔白的身體呈現出來,她的嘴裏發出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呻yin,她想控製住卻怎麽也受不了,抓起床頭的電話,她想起傭人走前,說過有事就給韓奕打電話,她顫抖的小手撥著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那頭除了忙音還是忙音,難道韓奕還在生氣不想理她嗎?
誰能告訴她,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身體會這樣,就像有團火在身體裏燃燒,她快要支撐不住。
酒吧裏嘈雜著聲音不斷,韓奕自顧自的買醉,外套裏的手裏不斷的響起他也沒有聽見。
季忠哲在前台谘詢了一下韓奕的房間號,從剛才安娜的語氣中,他似乎覺得姚籽蔓有危險,問清了房號,他搭乘電梯而去,果不其然,房門口有個男的鬼鬼祟祟,帶著口罩,他看不清來人的麵孔,但是他開鎖的技巧似乎很好,度假村的總統套房可是智能鎖,他卻幾下子解開,季忠哲不禁在身後佩服起這個人來,但是轉念之間似乎覺得這事有蹊蹺。
男人將門打開,走了進去,季忠哲緊跟其後,隻聽見裏麵有姚籽蔓小聲的抽泣聲,接著便是驚叫聲,他睜大眼眸,下意識的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那男子脫去上衣,姚籽蔓裹著被子驚恐的叫著,男人看見季忠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季忠哲喉結上下移動,衝著他說:“是她派你來的嗎?”他指的是剛剛在酒吧裏的女人,也就是淩安娜,那個差點將姚籽蔓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女人。
男子身子一震“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破壞她的計劃”
“計劃,就是毀了她嗎?”季忠哲憤怒的說,眼神中有些怒紅
“你想要怎麽樣?”男人想要脫身卻覺得不容易
床上的姚籽蔓僅有的意識散去,小手不安的在身上遊移,嘴裏不停的喊著:“好熱、好熱”
季忠哲看著她不安分的小手,生怕帶著口罩的男人將她光潔的肌膚看見,速戰速決,他一揮拳,直直的打在男人的左臉上,他有些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剛準備還手,季忠哲一個帥氣的回旋踢將他踢倒至地。
看著他弱不經打的身軀,他甩了甩頭,將他的身軀拖了出去,關上房門,他慌亂的替姚籽蔓蓋上被子,可是一蓋好,她就扯了下來,這樣反複幾次,季忠哲也算是無奈的閉上眼睛,怎麽辦,他活到今天,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嘴裏怒罵一句“該死的”
合著被子將她緊緊的纏了起來,她不斷的喊著:“好熱,好熱”
酒吧裏
韓奕喝的急了,悶燥的環境讓他頭腦有些缺氧,他拿起吧台的外套就往外走,安娜跟著他的步伐,看著他有些不穩的腳步,她走上前,扶著他,他將她推開,她又走到他的身邊,固執的摻著他的胳膊。
韓奕走到外麵 的草坪上,漫天繁星,他嘴角帶著一抹嘲笑,姚籽蔓,漫天的星星,卻沒有你那明亮的眼眸耀眼,他跌跌撞撞的步伐走著,傭人經過酒吧的時候看見他,便喊了一聲:“韓總”
韓奕看清來人,酒意漸漸散去,蹙眉說:“我是不是說過,我沒回去你就不準離開”
傭人一臉難色:“真對不起,可是姚小姐執意讓我走,她剛醒,吃了一點東西就吐了,好在早上的醫生給了我一包藥,我讓她喝下了,她堅持要我走,說想要休息,不讓人打擾。”
韓奕“哦”了一聲,示意她離開
傭人搖了搖頭,繞過酒吧走到員工休息處。
韓奕在深黑的路上走著,月光柔和的亮度讓他的輪廓更加的冰冷,安娜聽到她喝下藥,那麽她派去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完事了吧,想到這,她的嘴角便有種得意的笑意。
韓奕邁著不穩的步伐走著,她醒了,她說不想身邊有人,難道是說給他聽嗎?她這麽不想見到自己。
安娜走上前,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從後麵看去,姿勢極其曖昧,她輕吐:“喝多了嗎?要不要我去醫生那拿點解酒的藥”
“醫生”韓奕突然想起什麽?淩冽的眼睛微眯著,為什麽醫生會給她送藥,越想越不安,他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姚籽蔓,卻看見7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房間裏的電話打來的,他的心一下子跌入穀底,難道...難道她出了事,推開安娜,他朝著房間跑去,酒意一下子散去,他的腦袋清醒了許多,姚籽蔓從來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為什麽?為什麽今晚會打這麽多電話,還有醫生,為什麽早上說沒事,晚上卻給她送藥,他喘著粗重的呼吸聲,按下電梯,卻遲遲沒有下降,他往旁邊的樓梯跑去,一刻未停,他的心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強烈。他突然很害怕,害怕離開她,害怕見不到她,害怕她在自己的世界裏突然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