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

她倔強的不肯求饒的精神,著實讓季忠哲頭痛,他咬了咬牙,剛準備改變主意,扶她一把,一個身影從他身邊擦過,他隻覺得一陣清風,眼前便已經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影,韓奕微皺著眉頭走至姚籽蔓身邊,她抬起頭,吃痛的表情浮現在他眼中,他的心底有一絲抽痛,伸手挽著她,依舊冷烈的聲音:“怎麽回事?”

“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她伸出左手讓他摻著,小嘴不停的笑著。

“你還笑的出來,看來是沒事了。”他一聽說她受傷便急忙趕了過來,卻看見她一臉微笑的樣子。

季忠哲看著他們走過來的身影,似乎是有意的,他走到姚籽蔓的跟前,蹲下身,將她挽起的褲腳放了下來,動作輕的溫柔,宛如童話中王子替公主穿上了被施了魔法的水晶鞋。

姚籽蔓隻覺得握住自己的那雙大手漸漸地傳遞出一種冰涼徹骨的寒冷,她不安的看著韓奕,想解釋卻又害怕越描越黑,季忠哲緩緩起身,猶如王子般的優雅,她不禁睜大眼睛看著他,忘記了反應,隻見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著姚籽蔓,那眼底的森寒讓籽蔓覺得害怕。

韓奕的表情已經冰冷到幾點,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度,陰森的眸子看著季忠哲。

他眼底的森寒散去,露出一抹賊笑“醫生說的記住了嗎?如果忘了,就給我打電話。”

季忠哲似乎是想離碎他們的關係一樣,有種挑唆的味道。

籽蔓剛想開口,被韓奕陰寒的聲音擋住:“多謝你的提醒,對於我的未婚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不牢你費心,季大公子。”

季忠哲愣在一旁,正在思考著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難道是姚籽蔓告訴他的嗎?

“你在想、我是怎麽知道你的對嗎?”韓奕嘴角勾起,帶著意味說“16歲搞大女人的肚子,17歲出國開車撞人,18歲在韓國分公司誤至公司差點破產..”韓奕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後麵還有,你還想聽嗎?”

季忠哲的臉都要清了,自己的 風流史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呃.你不要道聽途說,我.我、”他剛才的狂傲不複,已經變成一幅無辜的表情。

“季大公子今天幫我照顧我的未婚妻,我很感激,這個人情,你隨時可以討回去。”韓奕說完,便鐵青著臉拉著姚籽蔓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原本疼痛感稍減,卻被他這樣拖著走,似乎變成一種脹痛感。

季忠哲看著他們走去的背景,‘O’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韓奕的背影,雖然自己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但是自己那麽多年前的韻事他怎麽也知道。

姚籽蔓被拖的走了一會兒,她有些吃痛的皺著眉頭,韓奕許是知道她撐不了多久,確定甩掉季忠哲以後,他轉過身,將籽蔓騰空抱起,大步流星的朝著房間邁去。

她心裏有個聲音在撲通撲通的跳,見識過韓奕吃醋的反應,她越想越有些

後怕,將韓奕的脖子勾的越發的緊,小腦袋湊進他的脖子間,像是討好般。

韓奕信手推開房門, 將她放到床沿邊,他不發一語的表情更讓籽蔓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她不安的挪了挪身體,卻被他用大手按住肩膀。

“別動。”命令聲

她緊繃著身體,隻見他蹲下身子,用冷毛巾包裹著她的小腿,好一會兒過去了,他依舊沒有開口。

姚籽蔓越來越不安,她好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他卻低著頭,留給她的連側影都不是。

半響,他鬆開毛巾,站起身,將手裏的毛巾丟棄一邊,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姚籽蔓,淩冽的聲音說:“怎麽跟他認識的 ?”

她怔怔的看著他,心裏卻在低估著,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她知道,即使自己說謊,他也有辦法去找到真相。

“我從法國回來的時候,在機場被他絆倒,後來在L市的時候見過兩次。”她小心翼翼的解釋,生怕被他逮到問題。

“那現在呢?”他不曾想過就這樣放了她

“來了度假村之後,才發現,原來他也在這裏。”她小嘴有些微微顫抖

韓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半眯的眼眸有種森寒,腦子裏浮現一個身影,對了,籽蔓委身自己的那天,他帶姚籽蔓出席聚會,她借故上洗手間,季忠哲就是他在洗手間看見的那個男人,他的眼神自覺的更加陰寒,嘴裏咬牙的聲音讓他的輪廓變得僵硬。

他忽然一隻手伸過來,籽蔓來不及反應,便被她壓在床上,他大手掐住她的脖子,怒斥到:“你們早就認識了,我總算想起來了,第一次你躺在我身下的時候,那天,你就見過他,姚籽蔓,我怎麽不知道你原來藏了這麽個男人。”

他越發的猙獰,手裏的力道重了許多,籽蔓的臉龐慢慢的漲紅,呼吸呆滯,她雙手緊緊的抓住他掐在脖子上的手,想試圖拉下他的手,可女人與生俱來就不如男人的力氣大,說不出話,她一個勁的搖頭,眼淚順著眼角溢了出來,

韓奕掐住她脖子的手仍未鬆開,另一隻手放肆著撕扯著她的衣服,他介意,介意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介意別的男人碰她,尤其是剛剛季忠哲蹲下身為她放下褲腳的瞬間又湧現在他的腦海。

她掙脫不了,隻覺得心都要碎了,韓奕為什麽不願意聽她解釋,難道他愛聽的隻是謊言嗎?

她漲紅臉滿是痛苦,呼吸越來越困難,直到韓奕瘋狂的進入,她身體那最後一點力氣也消失掉,無力的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留至耳後的發絲間。

毫無知覺的躺在他的身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慢慢放鬆,她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他就像個瘋子瞬間恢複了意識般,倏地,從她身上起來,他撲過去不斷的搖晃著她的身體,她依舊沒有反應,他拿起電話,吩咐助理馬上安排私人醫生上來,片刻之間,他緊緊的抱緊她,似乎要失去她一般,他

的眼角不自覺有些濕潤,那種無力感滲透他全身。

私人醫生趕來的時候,看著床上的淩亂,在看看韓奕緊張又後悔的神情,他搖了搖頭,仔細檢查之後,他輕吐出聲:“韓總,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未婚妻嗎?她脖子上的紅印是你弄上去的嗎?如果在晚一點鬆手,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傳聞都說韓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難道他對女人都是用強的嗎?

他道不盡此刻有多後悔,失去知覺般坐在昏睡過去的姚籽蔓身邊,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將頭埋進胳膊間,私人醫生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好在說什麽,於是收起自己的聽診器,對著韓奕說道:“她沒事,隻是昏睡過去了,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夠,盡管往死裏弄。”

私人醫生的話有些刻薄,但是他隻是實話實說,姚籽蔓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上一點生機感也沒有,脖子上的印記赫然在那,醫生走後,韓奕抱起她,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裏,捋了捋她淩亂的發絲,她剛剛那種無助的表情刻在他的腦海,直到他的心痛的窒息。

他從來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裏,會有這麽重要的地位,他險些,險些失去她,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脖子,紅的讓他傻眼,他到底做了什麽?

窒息感將他包裹,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將她抱進懷裏,那力道似乎要將她融進他的身體。

他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懼怕,似乎從來沒有過,為什麽會這樣他也說不上來,多少年了,他平靜的內心竟然會如此忐忑不安。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流淚,即使是母親去世,他也隻是一個人偷偷的垂泣,而今天,他當著醫生的麵露出原始的自己,那個堅硬外殼下的自己,那麽的脆弱不堪。

他的世界早在母親去世時就封閉了所有的通道,任何人都無法開啟那道通往他內心的大門,隻有姚籽蔓,她輕而易舉的將他的脆弱展現在人前,那個赤裸裸的韓奕就這樣被她給激發出來了。

懷裏的人在昏睡中不安的皺了皺眉頭,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口,籽蔓似乎覺得很不舒服,微微凝眉,耳邊傳來他的心跳聲,她聽著聽著,眉頭舒展開來,隻是她一直睡的很不安穩,韓奕不是沒有欺負過自己,隻是這樣直接的傷害,是第一次。

韓奕嘴裏一直自責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也不管她是否能夠聽的見,隻是這樣子抱緊她自言自語著,他有種強烈的不安感,這樣的不安感,籽蔓也有。

韓奕輕輕的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想什麽?他慢慢放開已經睡著的姚籽蔓,將她放置床中間,替她蓋好被子,他走進浴室,衝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精神抖擻的出來,鏡子中那個冷漠決然,渾身寒意的人,又恢複了平時的本性,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轉身離去,修長的手指觸碰到門柄,倏地一頓,他回頭深情的看了一眼姚籽蔓,抬步走去,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飽含情意的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