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鼻尖彌漫著熟悉的味道,他就這樣緊緊的擁著她,心裏便感到無比的滿足,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牽腸掛肚’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些他認為都是用來騙人的諺語,活生生的在他身上,貼上了‘思戀’的標簽。

“說你想我?”從見到她開始,笑容就在他臉上停留。

她在他懷裏,慢慢的抬起頭,注視著笑容可掬的他,她癡癡的望著他,直到感覺心裏有種暖暖的 ,不言而喻的感覺。

“是你想我。”她燦爛的笑著,掙脫出他的懷抱,帶著讓人沉醉的 笑容跑開他的身邊。

他呆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原來她也有這樣調皮的時候,他追上去,她的腳步加快了速度,就這樣嬉戲著,滿庭院裏留下了他們兩銀鈴般的笑聲。

晚飯的時候,菲利亞微笑著對韓奕說:“我讓家仆給你送去了你想要的東西?卻沒想到你今天到是不請自來了。”

“噢、”韓奕若有所思的看著姚籽蔓,然後將視線看向菲利亞:“你確定是我想要的 ?”

菲利亞抖了抖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過目了就知道了。”

姚籽蔓聽不懂他們兩在說什麽。低著頭吃著餐盤裏的食物。

韓奕看著菲利亞淡定自如的表情,他心裏也有了一絲喜悅,留姚籽蔓在這裏,希望她能受到菲利亞的感染,能夠在設計界伸展拳腳,如今聽著菲利亞的語氣 ,他知道,姚籽蔓並沒有讓大家失望。

“籽蔓、快點吃,吃完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就回去。”韓奕勾起唇角,撫摸著她瀑布般的長發。

“啊!”送到嘴邊的勺子停了下來,她驚訝的看著他,果然、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提前告訴自己,走的時候也一樣,她永遠是被隨意安排的角色。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嗎??”姚籽蔓詫異的看著韓奕,眼神中有一絲不情願。

“對、”他不願做多解釋,隻是依舊撫

摸著她的長發,深邃的眼眸盯著她那張有些隱忍的臉龐。

菲利亞靠在椅子上,交叉著雙手:“奕、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韓奕扭頭看向菲利亞:“你錯了菲利亞,我不是心急,我隻是太想念我的未婚妻,好在她沒有讓你我失望,總算能設計出讓你點頭的作品。”嘴角的弧度明顯加深,繼而看了看姚籽蔓,她撇了撇嘴,低下頭,什麽都沒有說。

姚籽蔓心裏唯一的安慰便是知道了她早上所描繪的圖紙被菲利亞看中了,也算是這幾天辛苦的安慰吧,她差一點,就差一點能夠看到自己的 希望了,卻被突如其來的韓奕給破壞,她知道他就像撒旦,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身旁徘徊,即使他的人不在,他的氣息依舊存在。

菲利亞遺憾的搖了搖頭,朝著身後的仆人做了個手勢,仆人會意後點了點頭,便使喚了正在廚房忙碌的女傭,轉告她上樓給姚籽蔓收拾行李。

其實籽蔓根本就沒有什麽行李,除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她知道韓奕不會讓她在這裏呆的太久,卻又不知道會這麽的短暫。

臨走前,姚籽蔓始終有點依依不舍,她抱著自己的包包,瀑布般的長發傾瀉在兩旁,她明亮的眼睛在古堡中來回的巡視著,菲利亞沒有下來送他們,她心裏有些堵,畢竟菲利亞那樣的大師級人物肯屈尊來幫助她這個菜鳥,她臨走前,連聲謝謝都不能親口對他說,她微皺著眉頭,心裏有一絲絲的不悅,韓奕走過來,扯下她抱在懷裏的包包,牽著她的手便走下台階,就在快要走到車身的時候,姚籽蔓不舍的回頭看了看古堡,二樓的窗戶中,有一抹身影矗立在窗前,她定睛看了看,眼底有抹笑意升起,她掙脫韓奕的手,一口氣跑了進去,小腿一刻不停的往上跑去,扶著欄杆跑上了二樓,她推開了菲利亞的辦公室大門,菲利亞依舊站在窗前,他知道她會來一樣,笑著看著站在門口的姚籽蔓,她彎下腰,氣喘籲籲的說:“菲利亞,謝謝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實在不知道該稱呼

你什麽?老師?..可是這樣的叫法會讓你顯得很老哦..”她露出潔白的貝齒,笑意的眼神裏帶著一種明亮的黑色:“所以我叫你菲利亞好嗎?”

他沒有出聲,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點了點頭。

她看著他,一時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似乎是空氣中有些尷尬的氣息,連同她自己因為跑的有些急劇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她微啟雙唇:“菲利亞,我走了,希望以後還可以見到你。”

她想拔腿就跑,因為她討厭這種無言以對的場麵,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似乎是想到什麽,她朝著菲利亞回眸一笑:“菲利亞,你以後不要在穿深灰色的外套了哦,因為那樣你的背影看起來會很落寞。”

菲利亞的眸光一滯,耳邊卻以傳來她下樓的腳步聲,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離別總是傷感的,他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辦公桌旁,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一連串的數字,朝著電話那頭說到:“幫我準備明天飛米蘭的機票。”擱下電話,走至窗口,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一架飛機在廣闊的天空中劃過雲層,朝著它的目的飛去,他原本以為給自己忙碌的事業放一個愜意的長假,卻不想這個長假依舊是這麽的短暫。

上車後,姚籽蔓撤著頭靠著座椅看著窗外的風景,路旁依舊是楓葉凋零,應該很少有人知道‘L‘市裏還有這麽個地方吧,

多麽美啊!

看著後視鏡裏漸行漸遠的風景,她的眼皮有些沉重,慢慢的靠著座椅睡去。

韓奕將車穩當的停在路旁,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其實車裏有開暖氣,但是他就是想對她用盡自己的溫柔,他將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小手握在他寬厚的掌心裏,另一隻手捋了捋她額頭的碎發,他沒辦法矯情的告訴她,這段時間他有多麽想她,每當一個人回別墅的時候,他眼前總是出現幻象般,看見她若有若無的身影,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相處大半年了,她無縫不鑽般的融進他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