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設法離開

這一夜,他都是在她的房間裏渡過,他的手一直被她緊握著,他隻覺得自己的手已經麻痹到動不了,直到紅霞衝破了天際,她才肯放開他的手。

她恨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寧願她恨他,起碼她還是在他的身邊的。

剛開始,他都和自己說,隻是玩玩而已,她隻是一個女人罷了,待到玩膩的時候,自然會放手。

然,他卻不想放手了,看到她身邊站著別的男人,他會動怒。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麽能耐,既然可以讓男人為她這麽做,甚至包括他這個傻瓜。

一開始,他是因為她的身子,而對她產生了興趣,原以為她隻是想勾引他。

孰知,在天虹廣場,她卻是那樣對他,當知道他是皇倫度假村的總裁時,一點也沒有感覺,若是換作其他的女子,早已撲上他的床,為他寬衣解褲了。

唯獨白音除外。

她的一言一語,都牽動著他的心,他被她迷惑住了,無論她是出於什麽原因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他隻想將她追到手,好好地疼著,愛著,看看她究竟與別的女子有何區別?

但是,她一直都拒絕著他,甚至是口出狂言,辱罵他,打他。

沒所謂,她喜歡鬧,他陪著她鬧,直到她心煩意亂。

他為了她,入股了聖榆大學,若不是,她明年一定回不了學校,因為聖榆大學麵臨著經濟危機,劉院長欲要蠢蠢欲動,想一走了之。

他入股了聖榆大學。做了新董事,穩住了她所讀的學校。

當然,這些事情,他沒有必要和她說起來。

“白音,我夜琛息,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他那深邃幽藍的冰眸,如同夜色中的藍寶石,散發著清幽的光芒。

他洗了澡,睡了一個小時,便離開了半山。

他對她說過,她留下,他不打擾她養病,其實她也沒什麽病,是他自己說的。

他果真是做到了,他離開了半山,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白音在這幾天,耳根也清淨了些許,她本想趁著他沒有回來離開的,可是傭人卻告訴她,沒有息少爺手紋感應,是打開不了大門的。

白音又低咒著夜琛息,這個卑鄙小人,居然連大門也安裝一個感應器,存心是不給她有機會離開半山。

大半個月過去了,他隻是偶爾

間回來半山別墅,不說話,也不去煩她,而是將從國外運回來的補湯材料,遞到熬湯的傭人,叮囑她們好好地照顧她。

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她也沒有去看他,見到他的時候馬上回到房間,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

待在空曠的半山別墅,她無聊之極,而她背後卻癢了起來,興許是那些弄破水泡的紅疹愈合了,傷口欲要發癢,她的手伸不進去。

傭人見狀,拿過來一根長長細細的撓癢棒,給她撓癢著。

白音舒服地歎著氣,頭靠在沙發上。

“白小姐,也別怪我貧嘴。我說你啊,真的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我從未見過少爺對待一個女子的,更別說是這麽細微的照顧,還讓你住進了半山別墅。”是幫她撓癢的傭人,幫著自己家少爺說話。

“我不稀罕!是他強行不讓我走的!”白音說,“撓癢就撓癢,別和我說你家少爺的事情,我不想聽。”

傭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但見她嘖嘖了兩聲之後,依然說道:“少爺知道你酒精過敏,特意命人從法國帶回了那麽多補料。”根本不將白音的話放進心上。

“……”白音偏了頭,不想去聽,可是她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畔響著。

“真心是難為了我家少爺啊,為了不讓看著他便心煩,一個人住在皇倫度假村裏。少爺他可是認床的,你現在睡的床,才可以讓少爺睡個安穩覺。”

“連老爺也打了越洋電話回來責罵我們沒把少爺照顧好,少爺現在可是廋了一大圈啊……”

“……”

傭人喋喋不休,白音坐起來,將自己的腿收回來:“你說夠了沒有,又不是我的錯!”

白音將他回半山的規律都記了下來,她需要的就是等待機會離開這裏。

當夜琛息回來半山的時候,很難得地看到白音坐在客廳看電視。

“少爺,你回來了。”泉叔在門口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我吩咐廚房把膳食端上來。”

泉叔話音剛落地,白音從沙發站了起來,盈盈一笑,“少爺,你回來了。”她卻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這麽稱呼他,真是為難她了。

她盡量讓自己的目光看上去變得柔和一些,落在向她徐徐走來的夜琛息身上。

如流水的燈光映照著夜琛息那張與眾不同的光

潔白皙的麵孔,他有一雙像海一樣深幽,冰一樣冷冽,又夢一樣迷蒙的星目,兩道劍眉是濃黑而略顯相連,形如懸膽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一雙薄唇輕輕地上揚著。

這樣的夜琛息是俊美無比的,足於讓所有的女子都為之傾倒。但是,倘若他的瞳仁中少露出一些寒森的、迷憫的、嘲弄的和挑逗的神情,那麽,她或許會覺得他真的很迷人。

他在她的跟前一停下,一雙冰眸緊緊地盯著白音那齊眉劉海下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

那恍如抽絲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著:“你找我有事?”泉叔打電話告訴他,她在家裏等著他回來,那時候的他是多麽地興奮,恨不得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我沏好了茶,坐下來品幾杯。”她眼皮輕眨,嘴角兒處暈起了淡淡的笑,坐了下去,親自為他斟了一杯。

他在她的對麵豪華真皮沙發坐下來,一雙夾帶著一絲受寵若驚光影的鳳眸,若有所思地看著優雅沏茶斟茶的白音。

她認真恬雅的時候,有種奪人心魄的氣息,讓人一陣失神,仿佛這一切在她的麵前都會變得黯然失色。

“有什麽事情,你說吧。”他接過她雙手恭敬遞過來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幽幽地說著。

“少爺,我不是那種嬌身肉貴的人,這種奢華的生活,不是我這種平凡人家所能享受。謝謝你的厚愛,但是我真的無福消受,請你讓我離開吧,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快將十萬元如數還清。”她暗呼一口氣,緊握著的手心也沁出了薄薄的細汗。她咽了咽口水,又說道,“而且你也說過,待我身子複原的時候,你就讓我離開……”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麵生慍怒將茶杯擱在茶幾上,倏地起身,本是噙有幾分柔情的眸子,瞬時化為泡影。

但聞他冷冷地說道,“當你收起你那利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出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這個死女人,居然無時無刻地想要離開他的身邊,他偏不給她離開半步!

白音卻不慍,嘴角兒卻噙著一抹淺淺的耐人尋味的笑,連站在一旁的泉叔無意間看到都怔住了半分。

看著他那漸遠消失在回旋樓梯轉角的身影,眯起了那雙美目,在心底暗暗地腹誹:好,夜琛息,我低聲下氣地求你,你卻不管不顧,可別怪我用其他的方法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