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同居

蔣徵寒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李夕照,李夕照也毫不避諱的回視著他。

Monika和Kara見狀,立馬憤怒的起身,哼了一聲,然後結賬離開。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低聲道,“李夕照,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李夕照冷笑著道,“我是特意的行嗎?!”

兩人眼看著就要強起來,蔣徵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竟然笑出了聲。

李夕照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不由得發毛,她瞪著他道,“你笑什麽笑?!”

蔣徵寒出聲回道,“你說你吃醋就早說嘛,人家問我們是不是情侶,是你自己說不是的,後來還把人家給嚇跑了!”

李夕照惱羞成怒,大聲道,“是她自己不要臉,管我什麽事啊?!”

她這一聲成功的吸引了大排檔中所有人的注視,蔣徵寒馬上低下頭,借助頭上的抱球帽遮住臉,他壓低聲音道,“李夕照,你是不是找死啊?!”

李夕照餘光瞥見眾人的注視,心裏也不大好意思,什麽都沒說,她伸手扶著蔣徵寒從椅子上回到輪椅上。

結賬往外走,本來是高興著來,現在搞得敗興而歸。

一路回到酒店房間,兩人都是一句話沒說。

推著蔣徵寒回到大廳,李夕照馬上撒手走人。蔣徵寒忍了一路了,他出聲道,“李夕照,你跟我擲什麽氣啊?我又沒怎麽著你!”

李夕照的腳步停下,深呼吸,她回身對蔣徵寒道,“是啊,你是沒惹到我,你知道那些女的是幹什麽的啊?你就跟她們搭茬說話,那女的明明借醉揩油,我看你也都樂此不疲的接受,是,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但你好歹是我帶出去的吧?我看著惡心,行不行啊?!”

蔣徵寒有些無語的道,“我開始不是不想跟她們說話的嘛,是你讓我打招呼的,而且最開始是誰同意的拚桌啊?!”

李夕照瞪著眼睛,“我……”

她總不能說是一時的意氣之爭吧,那多沒麵子啊!

“我那是助人為樂,誰像你啊!見了女的跟邁不動步似的,人家給你剝龍蝦殼,還教你怎麽吃蟹腿,今晚要不是我攔著,你是不是也得跟她去房間看看她能教給你什麽啊?!”

許是最後一瓶酒喝的急了,現在李夕照隻覺得整個人渾身發熱,大腦不受意識控製,想說什麽說什麽,什麽難聽說什麽。

果然,她這話說得太過了,蔣徵寒臉上明顯的露出不悅的表情,他開口道,“李夕照,你說話之前過過腦子行嗎?說兩句也就得了,別惹我不高興!”

當蔣徵寒明確的告訴別人他不高興的時候,那是他真的已經處在憤怒的邊緣了。

他能忍著怒氣警告李夕照,已經是他做出的極限了。

李夕照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所以她伸手做了個止住的手勢,然後道,“我不想和你吵架,Ok?!”

說罷,她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走。

這次蔣徵寒沒有叫住她,李夕照一路回到自己的臥室,摔傷房門,坐在床邊,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著,莫名的覺得想哭。

該死的蔣徵寒,混蛋蔣徵寒,他根本什麽都不懂,隻知道發脾氣嚇唬人,全世界沒有比他更壞的人了!

不知道在房間坐了多久,反正李夕照是把蔣徵寒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了,在此期間,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她有些恍惚,他不會是一氣之下走了吧?

壓製不住心底莫名的擔心,李夕照站起身,伸手打開房門,站在臥室門口,她看到大廳已經沒了蔣徵寒的蹤影,那一瞬間,她的心咯噔一下,隨即就是狠狠地酸澀。

他真的走了?應該不會吧?他的腿……

幾乎是幾秒鍾的時間,李夕照就在心裏麵構思了N個版本,總之一想到蔣徵寒會走,她的心裏就難過的很。

正想著,這時候突然從浴室那邊傳來小小的防水聲,李夕照微微皺眉,邁步往那邊走過去。

房門虛掩著,李夕

照往裏麵一看,蔣徵寒坐在輪椅上,浴缸一邊的水龍頭正在防水。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沒走。李夕照靠在牆邊,擔心退去,委屈湧上來,她的眼眶發熱。

浴室的房門被人伸手推開,毫無防備的對上坐在輪椅上的蔣徵寒的眼睛,李夕照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底的淚光都被他看到了。

蔣徵寒出聲道,“你站在這兒幹什麽?也不出聲,嚇我一跳!”

李夕照見他一張俊臉上麵無表情,哪裏像是被嚇到了啊!

“我來洗澡!”李夕照出聲回道。

蔣徵寒出聲道,“正好我放了洗澡水,那你先洗吧!”

他竟然這麽好說話?李夕照不由得皺起眉頭。

蔣徵寒滑動著輪椅往外走,肯能是不怎麽會用的緣故,輪椅很不聽話。

李夕照伸手握上了輪椅後麵的把手,出聲道,“你要幹什麽,我送你過去!”

蔣徵寒開口道,“回臥室,我要換衣服,現在滿身的油膩味!”

李夕照推著蔣徵寒回了客臥,看著他快速的脫下上衣,然後換了一件幹淨的襯衫,然後又拿起她給他買的那條沙灘褲,李夕照不由得笑出聲。

蔣徵寒抬眼看向李夕照,然後道,“你又笑什麽?”

李夕照轉了下眼睛,來到蔣徵寒身邊,知道他不方便換下身,所以她幫他脫下鞋子,然後又伸手幫他整理褲子。

蔣徵寒狐疑的盯著李夕照,出聲問道,“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了?!”

“我這是尊重殘障人士!”

蔣徵寒臉色馬上變得很臭,看著李夕照認真而且小心翼翼,怕碰到他受傷的腿,他眼中的神色漸漸變得溫柔。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她給我的東西,我都沒吃,扔在一邊了……”

李夕照的手頓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蔣徵寒說的是Kara。

嘴上沒回答,但是心裏卻是高興著,李夕照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輕柔了。

李夕照跟部門總監請了兩周的假,這件事情當然很快就被辰皓知道了,但是想來是蔣徵寒也和辰皓打過招呼,所以辰皓並沒有給李夕照打過電話。

倒是司徒風雷,他在知道李夕照因為‘急事’請假之後,馬上打電話說要來看她,李夕照嚇壞了,她靈機一動,說她現在不在香港,家裏麵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再說蔣徵寒,那丫自從和她同一屋簷下開始,就越發的開始對她使喚起來。開始李夕照還覺得他好歹是因為她的狗才受的傷,她怎麽也得表示一下。

但是時間一長,李夕照發誓,沒人能受得了蔣徵寒的挑剔。

已經是秋天的天氣,外麵偶爾都有些涼了,他竟然還要保持室溫在二十一度左右,因為他說這樣的溫度最適合人大腦的運轉,既不會因為太溫暖而犯困,也不至於冷的發木。

李夕照每天在屋裏麵要穿著長衣長褲,這樣才不會覺得冷,但是蔣徵寒卻是仍穿著她買的那些短袖襯衫和沙灘褲。

每天早上,不用表鈴李夕照也會準時起床,以為她要遛狗,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蔣徵寒竟然也不賴床了,他非讓她推著輪椅帶他一塊出去。

所以李夕照每天早上的任務就更重了,不僅要遛狗,還要遛人。

出去玩一個小時,三隻狗狗在花園撒歡的跑著,李夕照和蔣徵寒坐在噴泉池旁。這個噴泉池一到早上七點就準時噴水,雖然算不上壯觀,但還是挺有看頭的。

李夕照有時候會調皮的伸手去接那些蹦出來的水珠,臉上洋溢著孩子般的笑容。

每當這個時候,蔣徵寒就會說,“你以為你是偶像劇的女主角嗎?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些有的沒的!”

李夕照回頭瞪著蔣徵寒道,“我才二十三,正是一朵花的年紀,也不知道某些人比我大了好幾歲,昨天還好意思求著我烤餅幹給他吃!”

蔣徵寒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他挑眉道,“誰求

你了?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如果你方便的話!”

李夕照冷哼一聲,然後道,“後麵呢?後麵你就說如果你今晚不吃到嘴裏,一定會睡不著覺的是不是?!”

蔣徵寒語結,恰好‘混蛋’跑到兩人身邊,蔣徵寒指揮它道,“去,把她給我推到噴泉池去,做得好我給與你獎勵!”

‘混蛋’看了看李夕照,然後又看了看蔣徵寒,哼了一聲,然後找它的另兩個小夥伴去玩了。

李夕照笑著道,“這就是你一直掛在嘴邊上的,什麽‘當初可是我一直養了它兩個月,然後才送到你身邊的’,嘖嘖,你還不如不說了,真是丟人!”

蔣徵寒冷聲道,“不都說藏獒認主嘛,我看這狗跟了你之後,也開始變得牆頭草兩頭倒了!”

這是每天早上李夕照和蔣徵寒例行公事的吵嘴事件,仿佛他倆一天不吵架,晚上就說不著覺似的。

溜完狗回到酒店,李夕照就開始準備早餐,蔣徵寒坐在廚房的椅子上,出聲問道,“今天吃什麽?”

李夕照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是牛奶和煎麵包片啊!”

蔣徵寒出聲道,“小姐,我們都連著五天吃一樣的東西了,你不膩啊?!”

李夕照馬上回道,“我不膩啊,我都吃了二十多年了!”

蔣徵寒有一種想要撞死在實木餐桌前的衝動,他有氣無力的道,“但是我已經膩了!”

李夕照身上係著一個英倫風的藍布百花圍裙,拿著平鏟回頭看著蔣徵寒,她撇著嘴道,“蔣大少爺,您一天天吃得好睡的好,嫌棄膩得慌,那你來做啊?!”

蔣徵寒扶著桌子站起身,開口回道,“我做就我做,我是再也不想吃你做的食不下咽的難吃東西了!”

李夕照一把將鏟子扔在台子上,然後過去扶著蔣徵寒,奶奶的,都到了這份上了,她還得像個丫鬟似的伺候著。

蔣徵寒來到廚台前麵,指揮著李夕照道,“去冰箱裏麵拿兩個雞蛋,火腿,還有麵!”

李夕照照做。蔣徵寒在這邊已經已經打開了電磁爐的開關,往鍋子裏麵倒了油。

站在菜板前麵,看著蔣徵寒熟練地處理食材,李夕照有些詫異,他竟然會做飯?!

蔣徵寒像是擦中了她心中所想,他出聲道,“這種事情是跟智商掛鉤的,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遺傳!”

李夕照被氣得內傷,她承認她不會做什麽東西,但是他也不能這樣冷嘲熱諷吧?現在他還是在她的屋簷下呢!

但是轉念一想,首先,蔣徵寒不是冷嘲熱諷,他簡直就是言簡意賅了;再者,這棟酒店都是他的,要真是細究誰在誰的屋簷下,這點明顯她不占便宜。

正在李夕照天馬行空的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蔣徵寒已經瘸著一條腿,站在鍋子麵前開始料理了。

他先是把雞蛋煎好,然後再用火腿煲鍋,最後把熱水倒進鍋子裏麵,待到水開始冒泡的時候,再把麵條下進去。

全程順暢,一點阻礙都沒有。

李夕照站在一邊,聞著衝進鼻子裏麵的香味,她不由得咕咚咽了口口水,然後道,“哇,你專業的嘛!”

蔣徵寒一邊將煮好的麵裝碗,一邊出聲回道,“我們家廚師做了這個,我覺得簡單又好吃,所以就學了!”

一大碗的熱湯麵,上麵是一個煎好的完整荷包蛋。

李夕照頓時食指大動,將碗端到桌子上,然後又扶著蔣徵寒坐下,她忙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蔣徵寒出聲問道,“怎麽樣?”

李夕照發出滿意的吟聲,豎起拇指,出聲回道,“太好吃了,蔣徵寒,你太厲害了,我愛死你了!”

我愛死你了,這是李夕照在極度開心的時候的口頭禪,她說著也沒當一回事,但是蔣徵寒臉上的表情卻是明顯的頓了一下的。

從這一頓飯開始,在以後的那十幾天中,每天都是蔣徵寒主廚,用他的話說,李夕照已經殘忍的讓一個病號來做飯的地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