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有沒有發生關係

李夕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自己的標準定得太高,第一次做飯就是什麽醬蹄髈,梅子蒸排骨,紅燒魚……

總之她快要把自己弄死在廚房裏麵了,到了最後她都忙得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究竟為什麽要玩命的做這頓飯。

她把洗好的空心菜倒進鍋子中,嘩的一聲,裏麵的油漬迸濺的到處都是,李夕照被燙的跳出好遠。

她手裏拿著鍋鏟,但卻不敢靠近。

廚房像是戰場一樣,李夕照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李夕照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裏麵的蔣徵寒道,“你在哪兒啊?”

李夕照回道,“在家啊!”

蔣徵寒道,“你在家?那我按門鈴你怎麽不開?”

李夕照下意識的往門口處看去,廚房的門被她關上了,她趕緊打開門出去,走到大廳處,伸手打開房門,果然,蔣徵寒正站在門口,兩人同時把電話從耳邊拿起來,蔣徵寒邁步進來,在玄關處換著鞋子,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在幹什麽啊?我都按了一分鍾的門鈴了!”

李夕照剛想說,你按了一分鍾的門鈴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突然想到廚房的鍋子中還炒著菜,她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跑了回去。

蔣徵寒換完鞋子之後,跟著李夕照來到廚房,他剛一伸手打開門,立馬一大股白煙向他撲過來,蔣徵寒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眼前這狀況,說是美國打伊拉克時候的戰爭場麵也不為過。

邁步走了進來,看著李夕照拿著圍裙擋在自己身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鍋鏟炒菜,蔣徵寒皺眉道,“你幹什麽啊?”

李夕照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這不是看見了嘛!”

蔣徵寒道,“知道的是你在做飯,不知道的以為你要自焚呢!”

李夕照被煙嗆得睜不開眼睛,她出聲道,“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好了!”

蔣徵寒隨意一看,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蓋著蓋子的大碗,他隨手拿起其中一個蓋子,看到下麵放的是醬蹄髈;再掀起一個,是梅子蒸排骨。

都是家常菜,但是卻都是極費工夫的。

回頭看向李夕照,她整個臉皺成一團,因為怕被燙,她伸出一隻胳膊炒菜,深一下淺一下的。

蔣徵寒看得出神,直到李夕照嗷的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伸手摸著自己被油點子燙壞的胳膊。

蔣徵寒微微皺眉,出聲道,“你出去吧!”

“啊?”李夕照沒反應過來,皺眉看著蔣徵寒。

蔣徵寒從李夕照手上接過鏟子,鎮定自若的站在櫃台前麵,與李夕照剛才慌亂的樣子,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夕照看著蔣徵寒,眼神中滿是迷惑。

蔣徵寒道,“放調味料了嗎?”

李夕照愣了一下神,然後道,“沒有”。

蔣徵寒打開一邊的調味料盒子,然後熟練地放著各種調味料。

不大一會兒,這一盤火爆空心菜就做好了。

蔣徵寒拿著鍋鏟,看著李夕照道,“還有什麽沒做完的嗎?”

李夕照指著一邊放著的不下六樣蔬菜,出聲道,“那些……”

蔣徵寒似乎是吸了一口氣,瞥了李夕照一眼,他講鍋子裏麵重新倒上油,然後將那些已經切好裝盤的蔬菜下入鍋中。

李夕照從始至終都站在一邊看著,偶爾油點子迸到她身上,她才忍不住喊一聲,這時候蔣徵寒就會皺眉看著她道,“你戳在這裏幹什麽?沒什麽事就出去吧!”

李夕照看著蔣徵寒道,“你身上沒迸上油嗎?”

蔣徵寒道,“你以為我像你那麽一驚一乍的啊?!”

李夕照撇了撇嘴,把圍裙從自己身上解下來,她還真不願意在這廚房裏麵待著呢!

將圍裙遞到蔣徵寒麵前,李夕照出聲道,“你要係上嗎?”

蔣徵寒專心的看著麵前的鍋子,隨口道,“不用了,反正衣服也迸上了”。

李夕照嘴裏不由得發出嘖嘖的感歎

聲,果然是有錢的資本家啊,他這一身衣服怎麽說也有六位數了,既然說得如此的雲淡風輕。

李夕照將圍裙放在一邊,然後邁步出了廚房,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真是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

抬頭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八點十五了,原來她竟然在廚房裏麵蹉跎了一下午。

不知道是不是蔣徵寒太有做飯方麵的天分,李夕照忙了好幾個小時,手忙腳亂的,但是他來了之後,不過半個小時,兩人就吃上飯了。

因為聯係將廚房弄得煙熏火燎,所以兩人隻能將所有飯菜端到大廳來吃,看著滿滿的擺放在桌上的十幾樣菜,蔣徵寒出聲道,“你以為我們是豬嗎?買這麽多回來?!”

李夕照道,“你又不說你喜歡吃什麽,我可怕你在飯菜下麵做文章!”

蔣徵寒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著李夕照,開口道,“我就這麽小肚雞腸?”

李夕照在心裏麵想,豈止是小肚雞腸,根本就是吹毛求疵嘛,隻是她沒敢說,也不想因為一時意氣用氣,惹得蔣徵寒不高興。

兩人拿起筷子,李夕照第一口吃的是蔣徵寒炒的菜,很好吃,她點著頭誇讚了他一句。

蔣徵寒倒是吃了一口李夕照做的梅子蒸排骨,李夕照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的回答,但是蔣徵寒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李夕照出聲問道,“怎麽樣?好不好吃啊?”

蔣徵寒回道,“你自己試看看!”

李夕照從蔣徵寒的口吻中沒聽出喜怒,她隻能狐疑著自己吃了一口,排骨剛放到嘴裏麵,李夕照就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是個什麽味道啊?酸不酸甜不甜的,而且一點鹹淡味道都沒有。

蔣徵寒道,“你這還真是梅子蒸排骨!”

李夕照看向蔣徵寒,他垂著視線,雖然口上這麽說,但還是去吃了第二塊。

李夕照自己吃了一口就知道不好吃,但是蔣徵寒卻像是沒味覺似的,吃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李夕照從廚房拿來了鹽,二話不說就往排骨上麵撒了一層,加起來一塊,放到嘴裏,不管怎麽說,這次吃起來不那麽難吃了。

李夕照還是更喜歡吃蔣徵寒炒的菜,而蔣徵寒卻是隻吃了李夕照做的蹄髈,排骨,還有魚。

自從排骨之後,李夕照真都不敢吃自己做的東西了,但是見蔣徵寒吃的自如,她又忍不住問道,“那魚還行嗎?”

蔣徵寒還是那句話,“你自己嚐唄!”

李夕照不著痕跡的瞪了蔣徵寒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肉放進嘴裏,小心翼翼的動了下舌頭,哎?這個還不錯啊?

頓時信心十足,李夕照笑著道,“其實我還是挺厲害的嘛!”

說罷,她接下來的吃的最多的就是那條紅燒魚。

蔣徵寒抬眼看著李夕照道,“你就不能吃點別的啊?”

李夕照看著蔣徵寒回道,“這麽多東西,我們兩個怎麽吃都吃不完,你害怕自己餓著不成啊?”

蔣徵寒道,“就是這麽多菜,你非跟我搶這條魚幹什麽啊?!”

“我……”

李夕照和蔣徵寒的視線相對,一下子說不下去了,蔣徵寒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咳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去。

李夕照心裏異樣,剛才她和蔣徵寒之間的對話,雖然幼稚的可以,但卻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候他們在一起也是吵嘴,但卻是快樂的,不像是現在,兩人見麵就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紅。

久違的感覺,溫暖的情懷一閃而逝,留下的不過是物是人非的感傷罷了。

這個小插曲之後,兩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彼此都不再說話了,飯桌之上,他們都保持著最好的禮儀,沉默是金。

待到吃完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雖然沒有全部吃光,但也是杯盤狼藉,不說話的下場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吃到撐。

李夕照已經好久沒吃過這麽多的東西,好像比她前一陣子一個星期吃的還多,她現在隻想往沙發後麵一靠,舒舒服服的歇一會兒。

蔣徵寒看向李夕照,而李夕照正在低頭拍著自己的

肚子,那樣子就像是個幾歲的小孩子似的。

蔣徵寒莫明的就開口道,“以後你還會給我做飯嗎?”

李夕照的手停下,蔣徵寒也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他馬上尷尬的別開視線。

李夕照緩緩抬起頭,看向蔣徵寒,過了一會兒,她出聲道,“這頓飯你吃的還好嗎?”

蔣徵寒嗯了一聲。

李夕照道,“那你現在能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蔣徵寒濃密的睫毛輕眨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但笑出聲,側頭看著李夕照道,“你這次做的我很滿意,我不會食言的!”

說罷,蔣徵寒當著李夕照的麵拿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對方不過三秒之內就接起了電話,蔣徵寒道,“明天告訴泰齊那邊,將李景年調回原職,而且公司嘉獎他這次的付出,所以準許他帶薪休假,什麽時候願意回公司工作,什麽時候回來!”

掛斷電話,蔣徵寒微笑著看向李夕照,出聲道,“這樣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李夕照看著蔣徵寒,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樣說,她心裏麵沒有高興,有的隻是……深深地厭惡。

李夕照不知道是不是蔣徵寒從她臉上看出了什麽,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僵硬,終於他站起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道,“李夕照,這次隻是一個警告,是你自願答應在我身邊兩年的,這兩年中,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麽我不喜歡的事情,見一些我不喜歡的人,如果哪次我真的不高興了……可能你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夕照一眨不眨的回視著蔣徵寒,她淡淡的問道,“兩年之後,你真的會告訴我他在哪兒嗎?”

蔣徵寒微微皺眉,什麽都沒說,然後沉著臉往玄關處走去。

李夕照看著他,換上自己的鞋子,然後開門離開。

蔣徵寒從來到走,也不過是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皇上臨幸也大抵如此了吧,李夕照在心裏麵冷笑。

看著麵前桌上的盤子,她站起身,將所有的剩菜倒進了馬桶,然後將盤子堆進瀝水池中。

晚上躺在沙發上,李夕照想著,她爸爸能夠官複原職,也就不用上這麽大的火了吧?

隻要能讓身邊的人安全,讓她做什麽都無所謂。

但是李夕照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她爸爸打來的電話,說是讓她回家一趟。

李夕照道是有什麽事情,所以趕忙回到了家裏麵,當時李景年就坐在沙發上,因為住院了十幾天的原因,他的氣色看起來還是不大好,有些虛。

李夕照看著李景年,出聲問道,“爸,這麽著急叫我回來有什麽事啊?”

來回在屋裏麵看了一圈,李夕照又問,“我媽呢?”

李景年一直沉著臉,他心煩的時候,習慣性的伸手去拿桌上的煙,李夕照見狀,上前阻止道,“爸,你別抽煙了,剛出院,對身體不好!”

李夕照這是好意,誰想到李景年突然甩開李夕照的手,大聲道,“還對什麽身體不好?你幹脆氣死我得了!”

李夕照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李景年,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出聲道,“爸……”

李景年厲聲道,“你別管我叫爸,我嫌丟人!”

李夕照心裏咯噔一下,開口道,“爸,你說什麽呢?我怎麽了啊?”

李景年不看李夕照,隻是陰沉著臉,他伸手去拿煙,這次李夕照沒敢上前阻攔。

李景年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然後道,“你跟我說,我公司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說的?!”

李夕照定在原地,一聲不吭。

她的沉默像是最後一根壓死牛的稻草,李景年越想越氣,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然後一巴掌打在李夕照臉上。

李夕照的臉被打的側了過去,頭發也零散了。

李景年氣得渾身哆嗦,開口道,“李夕照啊李夕照,我李景年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了呢?我早就問過你和上頭的那些人有沒有什麽關係,你一口一個沒有,但是現在呢?你別告訴我,你和那個蔣徵寒一點關係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