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47章 等到他來
明漣別提多恨了,她蘇蘊瓊有什麽了不起的,她怎麽就能這麽囂張、這麽狂傲,連景王的話都敢不聽。
宇文景道:“不道歉也可以,那就去你的東暖閣門前跪三個時辰思過。”
蘊瓊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那我選擇跪三個時辰。”
明漣當然覺得不解氣了,她挨得那一巴掌就用三個時辰的罰跪給抵消了?她哀怨的說:“王爺,王妃這樣誣陷臣妾,恨不得置臣妾於死地,難道就罰跪幾個時辰就算了麽?”
宇文景被這件事弄得心裏也不是很快活,明漣這麽一說,他皺眉道:“怎麽,要是不這麽算了,難不成本王廢了她,讓你做王妃?”
明漣自知惹惱了宇文景,她連忙跪下,道:“臣妾不是那個意思,王爺恕罪。”
“行了,你起來吧。”
宇文景將明漣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安撫道:“知道你委屈,今晚本王就留在你這瀟雨軒了。”
宇文景想想明漣今天也著實受委屈了,他雖然還沒有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但他有八九分肯定不是明漣做的。那瓶酒與他猜測的一樣,沒有任何問題。要知道,再蠢的人,也不可能將線索引到自己的身上。若是明漣真的在酒中下藥,再把酒送給蘊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是她做的麽?
明漣破涕為笑,用餘光挑釁的看了眼蘊瓊。
蘊瓊也笑了,隻是她的笑中多了幾分悲涼。自己最愛的男人不信自己,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安慰著害她的女人。宇文景,我恨你。
宇文景對小春子道:“你去看著王妃,跪滿三個時辰。”
蘭殷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心裏一急,便跪著懇求道:“王爺,我們王妃娘娘身體虛弱,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宇文景絲毫不為所動,他道:“本王看剛才她在這裏找茬的時候,身體可是好得很。小春子,把她們帶下去,這裏真是吵死了。”
蘊瓊的眼淚到底沒有忍住,落了下來,她將蘭殷拉起來,道:“不用求他,我跪就是了。”
來到東暖閣的院中,小春子道:“王妃娘娘,這是王爺的命令,您也別怪奴才。”
蘊瓊彎了彎唇角,笑的苦澀,“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說完,她便跪在了院中,冬天的冷風颼颼的刮過,她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小春子見她這樣,便道:“王妃娘娘,您還是穿件兒披風吧,別把身子凍壞了。”
蘊瓊咬咬牙,道:“不必了。”
冷,才能讓她更加清醒,才能讓她記得刻骨銘心,才能讓她看得清楚,她對那個男人的愛是多麽的不值得。
其實,她早就知道不值得的,可是,她還是要愛他,她還是想為他做些什麽。
蘭殷勸道:“王妃娘娘,奴婢還是給您那一件披風吧,這天氣太冷了,您都發燒了,不能再受涼了。”
蘊瓊字字堅決,她道:“我說過,我不需要!”
蘊瓊雖然平時對人親和,可是倔起來的時候還真讓人沒法抗命。蘭殷也隻能幹著急,最後,索性就跟蘊瓊一起跪在院中了。她哪裏忍心看著蘊瓊一個人受罪,自己卻什麽都幫不了她。
要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正所謂禍不單行,本就陰沉的天空飄起了雪。潔白的雪紛紛揚揚的落在蘊瓊的身上,可她像是一個雪築的雕塑一動不動的跪著。
蘭殷是主動跟蘊瓊一起跪的,可是現在都凍的渾身發抖。蘊瓊雖是練過武的,身體底子比一般的閨閣小姐要好,可是她現在發著燒,又在雪中跪了這麽久,蘭殷不由得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小春子也怕蘊瓊出什麽事,便對蘭殷道:“你快去拿件披風送來吧。”
“嗯。”
蘭殷起身向屋裏跑去,而且還帶了一把傘。
盡管將披風披在了蘊瓊身上,可這冰天雪地的根本就抵禦不了什麽。蘭殷問:“春
公公,還有多久啊?”
“快了,再有一個時辰。”
“天哪,還有一個時辰?”蘭殷隻好跟他商量著,“公公,反正王爺現在也不在這兒,您就發發慈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們王妃起來吧。再這樣跪下去,真出事了可怎麽辦?”
小春子道:“蘭殷姑娘,不是奴才我不通融。這是王爺的命令啊,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這時,久未說話的蘊瓊開口了,盡管她的嘴唇都凍的發紫,卻還是道:“蘭殷,不要為難公公了。”
小春子不由得對蘊瓊感激一笑,道:“王妃娘娘深明大義,奴才謝過您了。”
剩下這一個時辰對於她們是漫長的,好不容易熬過了,小春子趕緊去扶蘊瓊,他道:“娘娘,三個時辰夠了,您起來吧。”
怎知蘊瓊卻絲毫不動,蘭殷驚訝的道:“您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啊,奴婢回屋就給您捂上暖爐。”
蘊瓊的嘴唇凍的有些僵硬,聲音也微顫著,她道:“我要這樣,一直等到他來。”
小春子和蘭殷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蘭殷道:“您瘋了啊,您要在這跪一整夜,那會凍死的。”
“是啊,王妃娘娘,您還是起來吧。”小春子道:“王爺現在估計都就寢了,可是身體是您自個兒的,您何苦呢。”
是啊,他現在估計都就寢了,他和她心愛的女人在溫暖的房間繾綣纏,恐怕早已把跪在冰天雪地裏的她拋在了腦後了吧。
他們的勸說聲在蘊瓊耳邊嗡嗡作響,蘊瓊卻聽不太清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耳朵已經麻痹了,心冷的猶如現在的天氣,蒙上了厚厚的雪。蘇蘊瓊,她卻是一個太過頑固的女子,她決定的事,她便不會輕易更改。她一定是要等到他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的理由,可是,她就是要這樣等他。哪怕是折磨自己,哪怕是丟了性命,她也要等到他。因為,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