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23章 飛上枝頭

轎子剛到宮門口就停了下來,由於皇帝過壽,各國的使者、各封地的藩王,還有府邸在宮外的皇子公主們都紛紛入宮,宮門口早已水泄不通。

宇文景在小春子耳邊交代著什麽,不一會兒,他們的轎子就被抬進了宮門。

蘊瓊和宇文景到了那富麗堂皇的皇家宴會廳的時候,皇帝皇後都還沒露麵,但皇親貴族和朝中重臣都到齊了。他們分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正中央的一個大長方形桌子是皇帝皇後和各位皇子極其家眷的席位,周圍分散的一些桌子坐著的分別是後宮嬪妃的位置。再往下就是一些重臣和皇家外戚的席位。

蘊瓊和宇文景剛一進來,就成了眾人的焦點,畢竟,宇文景是所有皇子裏首位封王的,而且最近景王和景王妃不和的傳聞也漫天飛。所以各種各樣的猜測也就成為寂寞的後宮女人消遣的方式,就像現在,那些女人的目光統統都望向蘊瓊,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如傳聞中所說的被景王折磨的已經不成人樣了。

宇文景一身金絲繡蟒的衣袍,將他的氣質襯得高貴不凡,而蘊瓊紅色的錦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站在宇文景身邊,當真兒是一對璧人。

蘊瓊的表現讓那些想看笑話的大失所望,她站在宇文景身邊得體的笑著和一些前來問候的人寒暄,不時的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的夫君,有王妃高貴大方的氣質,又有女人家獨特的韻味。

朝中的很多臣子都看好宇文景,皇帝的皇子中,宇文景的年紀雖不是最大的,卻是最有謀略的。不然,也不可能越過惠貴妃的兒子三皇子直接封王了。所以,宇文景一到場,很多臣子都紛紛來巴結。

突然,一個人從那些巴結宇文景的大臣中間擠了進來,蘊瓊一下子變了臉色,就連宇文景的臉色都不太好了。來的人正是十一皇子,宇文碩。

蘊瓊擔心的看了眼宇文景,希望宇文碩的性子千萬別在這樣的場合跟宇文景起什麽衝突。萬一宇文碩哪根筋搭錯了,把她在景王府的遭遇在這裏說出來,那今晚她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宇文景心裏雖然也有點忐忑,但相比蘊瓊,他就淡定多了。如同剛才對其他人一樣,他對宇文碩一笑,帶著隱隱的疏離,“十一弟近來可好?”

宇文碩才沒有宇文景那

樣的城府,他素來是直來直往的,不過,他還是知道一點利害關係的,所以便對宇文景道:“七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蘊瓊這才鬆了口氣,十一這個莽撞鬼還知道借一步說話啊。

宇文景將包著畫卷的錦盒遞給蘊瓊,聲音如同很久之前對妹妹說話般的溫柔,“瓊兒,本王去去就來,這個就放你這裏了,嗯?”

“王爺且去,臣妾會好好兒保管的。”

蘊瓊手中的錦盒就是一會兒壽宴上要呈給皇帝的壽禮,她自然不會怠慢,不放心讓身邊的宮人拿著,所以一直是自己拿的。

而宇文景一走,她便被那些所謂的妯娌拉到了她的席位,剛一落座,一個高調的嗓音便傳來,“呦,七弟妹,你現在可真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說話之人是三皇子的正妃薑靜格,她是戶部尚書的嫡女,從小便被惠貴妃喜愛,所以經常來宮裏玩兒,再後來惠貴妃便讓三皇子娶了薑靜格為正妃。這個薑靜格跟蘊瓊也算是舊相識了,不過雖是舊相識,卻是冤家。以前,蘊瓊還跟宇文景開玩笑說過,惠貴妃、三皇子、還有這個薑靜格,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惠貴妃陰險、三皇子狡詐、薑靜格和七公主繁鳶也是整天找人麻煩、恃強淩弱。記得那時,宇文景隻是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這小腦瓜裏都裝的什麽啊?”

七公主繁鳶趕緊跟著薑靜格附和道:“是啊,一個人質,竟然能成為我北越國的王妃,想想都可笑呢。”

七公主繁鳶是跟三皇子一母同胞的,自然跟薑靜格一個鼻孔出氣。 而且,聽說那天蘊瓊在皇上皇後麵前把她母妃惠貴妃弄得極其難堪,繁鳶對蘊瓊的厭惡就更多了一分。

“七弟妹,你想什麽這麽出神兒,咱們這麽多人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薑靜格陰陽怪氣的說:“該不會是想你景哥哥呢吧?人家剛走一會兒,你就想成這樣?”

薑靜格一這麽說,那些公主便都笑開了,大多是取笑的意味,繁鳶道:“三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蘇蘊瓊從小就沒羞沒臊的跟在我七哥後麵,跟屁蟲似的。她啊,眼裏哪有我們啊?

蘊瓊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跟她爭鋒相對,她其實早就該悟出這個道理的,在這樣的一群唯恐天下不亂、幸災樂禍的女人中,一

定要學會沉著。尤其是不能生氣,你生氣,她們就得逞了。隻要你不生氣、不在乎,這就是最厲害的武器,足以讓她們氣掉半條命。

於是,蘊瓊就像沒聽到她們說什麽一樣,朱紅色的唇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眼中含笑的望著她們道:“我從小兒就喜歡景哥哥也不是什麽秘密了,現在我如願以償做了景王妃,就當你們剛才是在給我賀喜了吧。”

薑靜格一愣,跟繁鳶對視一眼,兩人對蘊瓊的反應自然是太失望了,沒達到她們預期的效果啊。本以為會激怒蘊瓊,順便再搞砸這個壽宴,把所有髒水都往蘊瓊身上潑。看看到時候,她蘇蘊瓊還能不能安安穩穩的坐著那個景王妃的位置。可現在……?繁鳶自然是不死心,她放在桌布下的手碰了碰旁邊的沏茶的宮女,又對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立刻會意。

“哎呀……”隨著蘭殷的一聲驚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蘊瓊看了過來。

蘊瓊的袖口被茶濺濕了,蘭殷一邊幫蘊瓊擦著袖口,一邊氣急敗壞的對那沏茶的宮女吼道:“你是怎麽做事的?是不是想去辛者庫好好兒學學?”

“王妃娘娘饒命,王妃娘娘饒命,奴婢不小心的。”

那宮女拚命給蘊瓊磕頭,聲音顫抖的要命。

繁鳶的眼中劃過一絲詭異,她對跪著的宮女道:“你可要睜開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你冒犯的可是尊貴的王妃娘娘。哼~還想要饒命?”

蘊瓊想到自己以前在宮裏也是這樣受了不少冤枉氣,有時真的就隻是不小心,卻會帶來滅頂之災。尤其是碰到像繁鳶這樣得理不饒人的主子,就更麻煩了。看到這個宮女戰戰兢兢的樣子,忽然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於是蘊瓊對蘭殷道:“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陪我去後麵整理一下吧。”

蘭殷不甘心的問:“啊?就這樣放過她了?”

那宮女立刻磕頭道:“謝王妃娘娘,奴婢謝王妃娘娘。”

蘊瓊微微一笑,道:“沒事的,你起來吧。”

蘭殷隻好隨著蘊瓊一同去後殿稍稍整理一下,慌亂之下,要呈給皇帝的那幅畫就被忘在了宴會廳的桌上。

繁鳶望著那幅畫和薑靜格對視了一眼,嘴邊勾起一絲陰冷的笑,繁鳶幽幽的說:“這回就讓七哥和蘇蘊瓊一起下地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