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我們才剛剛開始

“說來,我還要感謝你昨晚那一手,否則蘇芷旋不會那麽快名副其實的成為我的女人。”

略有些慵懶的語調幽幽,傳入惠茜耳裏就是晴天霹靂!她不敢置信的瞠目瞪視安然坐在單人沙發裏的權燁,她恍了神,雙眼的焦距在慢慢渙散。

權燁剛才說什麽?他說感謝她?他說昨夜,蘇芷旋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意思是她買通的那些人失手了?所以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

“你、你把那些人怎麽了?”惠茜驚顫的開口,他今天讓人綁了她,那麽那些企圖毀掉蘇芷旋的人……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他們?”權燁鳳目徒然一厲,涼薄的唇染上嗜血的腥味,低沉的嗓音幽冷:“惠茜小姐知道以前宮廷的太監身上缺少哪部分吧?他們現在就和太監一樣。”

惠茜聞言渾身一顫,繃緊的神經不受控的咬緊了牙,用一種看惡魔的眼神看權燁,他竟然把那些男人給那個了!夠狠的!讓那些男人以後怎麽過?

那些人遭遇了這樣悲慘的下場,那麽她呢?更大的驚駭如電流一般流竄過四肢百骸,她的唇都在顫抖。

“權燁,身為男人為難女人不是好東西,你放開我!”她冷斥,心裏卻害怕得緊。

權燁抿著唇,驀地一笑,他起身,緩步走到庲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從不認為我是好人,我當然也不會為難女人,但如果有人觸碰了我的東西,我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我的定義裏都是不可饒恕。”他不緊不慢的說著,又道:“我也不算是為難你,說不定還能幫你。”

在惠茜驚疑的注視裏,他繼續說:“你跟在陸昊然身邊那麽久,如今還是個無名無份的女伴,陸太太的名分想必你想了很久,有時候把男人身邊的花花草草趕走並沒有多大用處,最直接的要在男人身上下功夫。”

他側首看一眼保鏢,那保鏢立即會意,端起早已經準備在桌上的一杯果味酒向惠茜走過來。

惠茜驚懼的盯著保鏢手裏的酒,失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麽?”她開始喘息,死死的盯著那杯酒,她不知道那裏麵被下了什麽東西。

權燁突然變得妖異的聲音:“惠茜小姐喜歡吞藥又喜歡下藥,這一杯果味酒和你昨晚那一杯的配方一樣,隻不過我讓他們下的藥量比你下的多一點而已。”

惠茜瞬間花容失色,她昨晚給蘇芷旋下的藥量已經很足,現在這一杯比她那杯還厲害!所有的戾氣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哀哀的祈求:“權少,是我錯了,我不知道蘇芷旋是你的人,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害她。”

“我說過你不該動我的人,我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找三四個男人,我很有良心的隻給你找了一個。”他話音落下,有人走進來。

惠茜看向那人,臉上竟戴了麵具,全身隻著一四角褲子,糾結的肌肉魁梧的身材好像拳擊手一般粗壯!

她的臉色在這一刻全部褪去,那樣粗鄙的男人,別說壓在她身上,腰被他一掐都有斷掉的危險!

“權燁,你不能對我這樣!昊然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她雙眼一瞬急紅,拚命的搖頭抗拒。

權燁重新坐回單人沙發,他此時麵無表情,冷冷一哼:“你敢把今天的事告訴他再說。”說完睨一眼端著酒杯的保鏢。

保鏢一點頭,上前抓住惠茜的下頜,用力一捏,強迫她張開嘴,惠茜手腳都被綁住,她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滿滿的一杯酒灌入她的喉嚨,因為她的不配合,有酒液從她的嘴角滑落。

“嗚……不……”驚懼的淚水從眼眶滑落,終於被灌完那杯酒後,抓住她的保鏢一鬆手,她整個人伏倒下去,被酒水嗆得猛咳嗽。

她還沒緩過氣,權燁溫漠的話響在耳邊:“惠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有了孩子,陸太太的頭銜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了。”

惠茜一手捂住胸口,張開嘴喘息,她很想把那些酒都吐出來,聽到權燁這話猛然一驚,抬頭的時候權燁已經轉身往門口走。

她還驚魂未定,權燁的腳步忽地停在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身邊,他沒有轉回身,隻是回頭對她說道:“最後告訴你,這位可是夜郎裏最受歡迎的十強之一。”他那神情好似在說他沒有虧待她,請了最好的男人給她。

可這比買通外麵那些三教九流的男人更讓惠茜覺得憤恨,這是對她巨大的羞辱!權燁居然給她找來一個夜郎!她真恨不得一頭撞死也不要一個服侍過不知多少女人的夜郎來玷汙她的身體!

權燁走了,那些保鏢也退出房間守在門口,房間裏隻有被灌了酒的惠茜,以及那個如拳擊手身材的牛郎!

“不!你不要過來,不要!”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權燁聽到裏麵的驚恐聲,他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波動,抿起的唇隻有冷酷,他不殘忍,敢動他女人的人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惠茜下得了狠心給蘇芷旋下藥還找四個街頭痞子要毀掉蘇芷旋,現在就由她自己來嚐嚐這是什麽滋味。

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起碼這個夜郎比街頭痞子要好很多。

“少爺,二少現在還躺在醫院。”趙宇站在權燁身後一步的距離低聲說道。

此刻的權燁並無眾人麵前那一份謙和,有的隻是張揚的冷意,俊容麵無表情,漆黑的眸微眯。

“如此,我們去看看他。”沒有什麽感情的話。

昨晚,他在俱樂部的客房裏找到蘇芷旋的同時,還發現了被敲暈在地上的權宇銘,他看過俱樂部裏的錄像,是權宇銘抱蘇芷旋進房的。

他相信權宇銘很清楚蘇芷旋那時候是什麽狀況,可是他這個二弟非但沒有通知他,還私自把人帶走,這是為何?

有些事他不願意深思,但關於蘇芷旋的事,他是一步都不肯讓!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二弟。

蘇芷旋和陸昊然在陸家主宅過了一晚,現在是陸昊然開車送蘇芷旋到電台。

兩人一路無言,陸昊然冷繃著一張臉,反正他麵對她的時候都是這樣冷冽的神情,她沒事不會去招惹他,兀自看向窗外,車裏就一直保持著低氣壓。

瑪莎拉蒂停在電台門口,蘇芷旋解安全帶準備下車,陸昊然雙手還握著方向盤,側首望向她,終於開了口:“過兩天我的傳媒公司舉行周年慶晚宴,到時候你陪我出席。”是不容抗拒的語氣。

蘇芷旋解安全帶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很是不解:“為什麽要我陪你出席?這些晚宴不都是惠茜

陪你出席的嗎?”

陸昊然的傳媒公司每一年都會舉行周年慶,看是多少周年舉辦的晚宴規模就有多大,近些年,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周年慶的晚宴也越來越隆重,現在還有明星走紅毯星光璀璨的一幕,各大媒體也會給出版麵報道。

她陪他出席,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麽風波,流言蜚語不會少,或者直接把‘陸昊然的新歡’這樣的頭銜定在她頭上,添油加醋的說她如何擠掉惠茜占據陸昊然身邊的位置。

陸昊然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沉著臉,冷冷道:“蘇芷旋,身為妻子陪丈夫出席晚宴不是很應該嗎?”

又是拿這樣的由頭來束縛她,她很想大聲的問他,外麵那些人有哪一個知道她是他的妻子?誰不說惠茜是他的女兒,而她不過是第三者!

陸昊然沒有理會她眼裏諷刺涼薄的光,不由辯駁的下命令:“到時候我來接你。”他不再看她,意思是她可以下車了。

蘇芷旋想到陸偉跟她說的那些話,他說,芷旋,你要多包容昊然,兩個人磕磕碰碰一輩子走過來,到最後能與你相扶的隻是另一半。

她沉下一口氣,是了,即使她和陸昊然互相不幹涉對方,但她還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所以她要多包容他。

以前他把她當傭人使喚她都能無所謂一笑,現在不是了,他肯將她打扮一番帶到人前,她更應該高興的配合他不是嗎?

“我知道了。”不冷不熱的拋下這句話,她推開車門下車。

陸昊然點燃一支煙,看著她的身影走進電台大門,手裏那支煙吸了一半,摁滅,這才開車離開。

蘇芷旋錄完節目出來,有人來跟她說台長讓她去一趟會客室。

她皺了皺眉,心裏狐疑台長為何要她去會客室,放好手裏的東西還是去了會客室。

她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去,一推開門就聽到譚台長爽朗的笑聲:“……這茶真是不錯!”

蘇芷旋抬眸看去,隻見會客室的紅木沙發上坐著的人是權燁,譚台長坐在單人沙發裏,手裏正握著瓷茶杯的杯耳,那一杯大概就是讓譚台長誇讚的好茶了。

見她進來,譚台長立即招手:“蘇芷旋來拉,過來坐,今天權少帶來了好茶,你也來嚐嚐。”

蘇芷旋睨一眼正抿唇似笑非笑望著她的權燁,嘴角一抽,好端端的叫她過來就是為了喝茶?

“愣著幹什麽?過來坐!”譚台長見她不動,又是催促。

蘇芷旋剛坐下,譚台長竟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來,品嚐品嚐。”

她是知道譚台長喜愛喝茶,大抵是今天得到好的茶葉才會那麽高興,她又忍不住瞥一眼權燁,這男人真是會拉攏人心!

蘇芷旋飲了一口,譚台長立即問如何,她對茶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隻覺得好喝茶香好聞,還是給麵子的點頭稱讚:“很好喝。”

這時有人來找台長,譚台長起身,笑看著兩人道:“你們好好聊,我去處理些事情,不會讓人來打擾你們。”

“譚台長慢走。”權燁終於開了口。

譚台長臨走前看向蘇芷旋那一眼帶著意味不明的深意,以及他說的不會讓人來打擾他們,頓時讓蘇芷旋明白過來,這譚台長也算是媒體界的了,她和權燁鬧的那些緋聞台長又怎會不知,加上權燁這次出手幫她,譚台長是完全把她看成權燁的女人了。

這讓她很不爽,好像她在這裏得到的一切好的待遇都是來自權燁,可事實上就是這樣,這讓她更憋悶。

“芷旋,我昨天讓你錄了節目等我來接你,怎麽不聽話一個人開溜了?”權燁邊說著邊坐到她身邊,是那麽的自然順理成章。

蘇芷旋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忍不住蹙眉,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就開始這樣稱呼她,好像他們已經很親密,可這隻是提醒她想起那一晚。

她不自然的站起來走到窗邊,眼睛看向窗外:“權燁,我想見權宇銘。”

他亦是走到窗邊,就站在她身邊,微側首俯視她:“為什麽?”

蘇芷旋抬眸毫不避諱的看向他,說出心裏的氣憤:“我那晚就是喝了他給我的酒才變成那樣,是他在酒裏下了藥!”如今想起權宇銘說的什麽賠罪簡直就是屁話,這男人就一副爛桃花的樣,才會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她還記得自己快掉落泳池的時候他就出現了,之後的記憶雖然很模糊,但她認定了就是權宇銘找來那些男人想毀了她,現在想起來不禁惱怒還有後怕。

權燁雙手插進褲袋裏,淺眯起的黑眸同樣看向窗外:“你不用見他,這事我查清楚了,他給你的酒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杯果味酒。”

“果味酒?”蘇芷旋眼眸瞬間一凝,那一杯侍者送來的果味酒她並不知道是誰送的。

“那你查到那果味酒是誰送的嗎?”她追問。

權燁收回眼眸,看向她,確實諱莫如深教人看不透,他淡勾唇,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事你不用操心,我會幫你處理好,誰都不能動你。”

他眼裏那些又深又沉的光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緊跟而來的是猛然跌落穀底,她慌張的拍開他的手,擰起的眉裏有薄怒:“權燁,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不管你還想誰管?”

她有些抓狂,大聲強調:“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

權燁的兩道俊眉在這一瞬蹙起,他轉過身軀麵對她,那雙極黑如黑曜石的眼裏都是危險的銳光,他英挺的身軀一步靠過來,她被他迫人的氣勢硬生生的狼狽的倒退一步。

窗邊就是牆,不過一步,她就被他逼得後背貼著牆:“權燁,你要幹什麽?你別再亂來!”她有了一絲慌張,她知道在他麵前她反抗不了他,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他的長臂伸過去撐在牆上,輕易就把她困住,他俯下頭和她對視,距離太近,他們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芷旋,你還想跟我劃清界限?經過那晚,你還敢說不是我的女人?”話音落下,他精壯的身軀便壓過去,將她捆縛在自己和牆之間。

蘇芷旋一下子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呼吸有了困難,她偏著頭,仍舊是孤絕的道:“那一晚不過是一個意外,你我都是成年人,就當那是一晚錯情。”

“一晚錯情?”他猛地掰過她的臉頰,眸色又涼又沉的盯著她:“如果你當那是錯情,為什麽知道是我的時候一臉歡喜的撲過來?”他的手驀地鑽進她的衣角往上,大掌一下包裹住她左心口的柔軟,用了力的捏住。

“蘇芷旋!你敢發誓說你心裏麵一點點

都沒有我嗎?”他夾著慍怒的聲音就響在耳邊。

她頃刻變了臉色,身子忍不住一顫,在她左心口的那隻手好像硌得她的心都在顫抖。她垂下了眸,一點都不敢去看他。

“我隻是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被那些痞子糟蹋,與他們相比,你真的好很多。”

權燁眸裏那些冷厲的光倏地一圈圈收縮,凝成最漆黑的那一點,那裏跳動的火焰是冷的,這女人竟拿他和那些男人比較!原來她心裏竟是這樣想的!

胸腔好像被灌入強氣壓,壓得他必須沉沉的喘息,捏住她下頜的手不足輕重的加重了力道!這該死的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好涵養全都撕碎!

“蘇芷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他忽然一副要順應天意的模樣誘哄著她。

蘇芷旋一怔,驀地迎上他深沉似能吸人魂魄的黑眸,有那麽一刻,她竟然有種要點頭的衝動,但是繃緊的心弦讓她及時懸崖勒馬。

她闔上眼,深吸一口氣:“權燁,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那是意外,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不再幹涉,可以嗎?”

“不可以!”他猛然打斷她的話,他忽然俯下頭來,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他灼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耳邊,引得她渾身一顫:“芷旋,我們之間才剛剛開始,你怎麽能那麽殘忍的喊結束?”他的嗓音倏然低醇如能醉人的酒。

那一聲‘芷旋’卻讓她心頭一跳,那一晚淩亂的畫麵劃過腦海,臉上忍不住浮上羞赧,抵在他胸膛前的手慢慢蜷起抓緊他的西服外套,她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跳得很亂。

她閉了閉眼又緩緩的睜開,那些散亂退開,眼裏剩下一片清明以及淡淡的諷意:“權燁,難道說你想對那晚的事負責?”她推開了他一點,微偏著頭抬眸看他。

而他則是近距離的俯視她,唇微勾:“為什麽不?我說過我不會隨意談感情,如果要談必定會負責。”

“可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那不過是意外,意外就不能當真!我不需要你負責!”

“那換你負責我也可以。”

“你!”她頓覺無奈,很是力不從心的道:“權燁,你何必這樣,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你告訴我為什麽?你我在一起不偷不搶也沒有違背道德倫理,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他緊緊的逼問,非要問出一個結果不可。

她攥起的拳頭越發的緊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她差一點就吼出口:因為我蘇芷旋是有夫之婦!

她忍住了,她沒有喊出來,喊出來隻不過是徒增煩惱,何況,她為什麽要告訴他?

但他又逼了過來:“你說啊!為什麽不可以?”

蘇芷旋已經被他逼得退無可退,反抗的意念就湧了上來,他為什麽要這樣逼她?不過就是成年人之間那一點事,為什麽要緊抓著不放?

她用盡了力氣赫然推開他,將自己從他的圍困中解救出來,她倉惶的往門口退。

“權燁,你夠了,我不管你有什麽陰謀什麽企圖,我玩不起,你別把我卷進去!”她丟下這話慌忙逃跑,她實在無力與他爭辯。

回想自從遇到他之後的種種,他每一次都是背後的推手,他總是有辦法讓事情隨著他的方向走,那張看似謙和無害的外表卻給她一種壓迫感,好像自己是一隻困獸,隻要他一出手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於這樣的感覺,她感到非常惶恐。

權燁沒有追上去,看著她匆忙離開後,那些逼人的氣勢一下消散,轉眸看向窗外,瞳眸被一層悠遠浮光覆蓋,輕勾了唇,歎口氣,隻差一點點,差一點點這女人就控製不住要跟他坦白了。

蘇芷旋,你的心理防線還挺強。

這也意味著,要攻破她的防線,還得繼續努力。

蘇芷旋跑了很遠才停下來,那種逼迫她的感覺沒有後終於舒暢的呼出壓在胸腔裏的氣,她後背無力的貼著牆,仰頭,望著天花板,告訴自己要盡快忘記這一切。

房間裏很暗,拉實的窗簾,透不進一絲的光芒,壓抑,沉悶。

躺在庲上的人動了動,隨後沒了動靜,再過一會,那人猛地坐起來。

黑暗,她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包圍,在紛亂顛倒的夢裏,她也是被黑暗吞噬,她慌慌的去摁開庲頭的燈。

霎那鋪散的光輝暈黃卻足以讓她看清楚一切。

“啊!”

那一天,某家酒店的某一間單房裏傳出女人尖利的嘶叫聲,那一天,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眾人看見一披頭散發的女人好似癲狂一般跌跌撞撞,穿過人群穿過疾駛的車流,全然不顧要撞上來的車子。

沒有認出來,這個女人是那個高潔優雅的,被陸昊然捧在手心的女人,陸氏傳媒大名鼎鼎的當家花旦惠茜。

寬大的浴缸,水已經漫延出來,還不停的有水注入浴缸裏,躺在浴缸裏的女人雙目空洞,她維持著那樣的姿勢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一下。

水漫到脖子,漫到嘴唇,向她的鼻子逼近,她像是沒有知覺一般無動於衷。

嘩嘩注入浴缸的水聲和從浴缸滴落出來的水聲交匯在一起,她好像又聽到那一晚,自己燥熱難耐的哼躺在庲上,那個肌肉糾結的男人走過來,隻解開捆縛她腳的繩索。

她從來沒有嚐試過那樣的感覺,心裏明明是羞憤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可身體裏的藥摧毀她的神經,那個服侍過不知多少女人的男人,他一串串的撩撥起她身上最原始的衝動。

他的技巧是那樣嫻熟,她終於在藥效裏迷失自己!

惠茜已經記不清那晚有多瘋狂,隻是身上的痕跡提醒她,一切都不是夢!

一看到那些痕跡,她恨不得拿一把刀,把那些屈辱汙穢一刀一刀的剔除,寧願血肉模糊也不要看見那些惡心的痕跡!

她至始至終的認為,自己這身軀隻屬於陸昊然一個人,可是現在,她已經被弄髒了,更諷刺的是她是被那樣的男人弄髒!

陸昊然那種有嚴重潔癖的人一定會嫌棄她,一想到他厭棄的眼神,她就要瘋了。

她大概離瘋也不遠了吧,淚水落下來,與水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是什麽。

浴缸裏的水漫上來,已經到達鼻子的位置,她的身子不自覺的往下滑了滑,隻要閉上眼睛一切就結束了……

漫出來的水更多了,她已經沉到浴缸裏。

不知過了多久,砰砰砰,有人急切的拍打浴室的門,門鎖被拉扯得哐哐響。

而浴室裏麵,是死一般的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