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小姐受罰(2)

正說著,良辰突然湊上前在米老太君耳邊說了什麽,便見她臉色大變,身子也因激動差點沒能站穩,好在良辰機靈,連忙扶住了。

“你說什麽?怎麽回事?菀兒怎麽了?”

“太君,表小姐……據說,燒得厲害,先時醒過,但又睡去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情況有些糟糕!”

良辰有些嚇著了,同時也很擔心。若不是方才趁著秋三小姐過來打岔的檔子冬青移步過來向她說,她可還不知道呢。

“糟糕?”

老太君一聽糟糕兩字,立時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太君……”

“老太君……”

眾人七手八腳,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內院 清菀居

秋水菀用過膳後就一直昏迷,哪怕是府醫過府診脈,她都處在昏迷中。

榻上,美麗的小臉白得如宣紙,厚實的錦被蓋在嬌小的身軀上,若不是能夠清晰看見額上顆顆冷汗及聽見嘴裏斷斷續續的夢囈,怕是感覺不到她有一絲生氣。

“爸、媽、娘親,不要啊,不要丟下菀兒,哥、哥……”

秋景墨與老太太自打進入清菀居後就一直守在她床前,雖然對於她嘴裏的‘爸、媽’兩個名詞不甚了解,但是那一句‘娘親’也出賣了她此時的心理,她定是想娘了!

“菀兒別怕,哥哥在這裏呢。”

無奈之下,秋景墨也是顧不得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好歹是親兄妹,也就沒怎麽在意,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寵溺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哥。”

撒嬌的口氣,完全的依賴,若是換作平日,定是沒人知道她的這一麵。

秋景墨鼻子一酸,隻覺心裏異常難受,娘親走的時候,千交代萬交代,讓他好好照顧妹妹,哪知他什麽都沒做到,什麽都沒做到啊!

“菀兒別怕,有哥哥在呢,別怕啊!”

“哼,不就是個發燒感冒,至於這樣嗎

?”

隨著這不屑的聲音響起,秋之衡攜著張氏、帶著秋水芊進了屋子。

“奴婢見過老爺夫人、三小姐。”

屋子裏的丫頭見到三人立刻蹲身行禮,而後,秋景墨起身,麵如表情地道:“見過父親、母親!”

話落,但覺眼前一花,一道冰藍色的身影直麵撲來,跳進了他的懷裏。

“大哥!”

趙姨娘剛剛走至門口,守在外麵的茯苓尚未來得及通報,被她牽著小手的秋景睿已經一陣風似的奔出去,直朝秋景墨而去。

“睿兒。”

跟在後麵的趙姨娘顯得誠惶誠恐,站在屏風外焦急地叫了聲,卻又不敢繞過屏風踏進暖閣,因此那張美麗的臉龐就寫滿了驚慌。

秋水芊無不鄙視地看了眼秋景睿,一把將他從秋景墨的懷裏拉開,諷刺中又帶著酸意地道:“喲,三弟與大姐姐可真是姐弟情深啊,這就跑來看啦,可是你怎麽就隻顧著大哥呢?這生病的可是大姐姐啊!”

秋景睿從小就愛跟在秋景墨的身後轉,這在侯府已經不是什麽秘密,而秋景墨對待秋景睿也是除了秋水菀外最好的,秋水芊自小沒受到過哥哥的保護,心裏當然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久而久之就成了嫉妒、甚至是恨。

“三姐姐難道就不是來看大姐姐的嗎?怎麽你還站在這裏呢?”

秋景睿就是個小鬼靈精,要想拿話堵他,憑著秋水芊的程度,怕是還不夠。

被這樣一反問,秋水芊的麵上自然掛不住,當即沉下臉來訓斥,“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一點少爺樣子也沒有,見了爹娘以及祖母連禮數都忘了,這趙姨娘到底是怎麽教導你的?”

這話倒是說到張氏心坎裏了,她可一直想找個機會狠狠懲治一下趙氏,這不,機會來了!便小心翼翼看了秋之衡的臉色,果然,隻要一涉及到禮儀問題,他比什麽都嚴肅,當即笑容滿麵火上澆油道:“睿兒,見了長輩要行禮,懂嗎?免得以後傳出去被人說咱們侯府沒有規矩禮

儀。”

將個人問題升華為侯府臉麵問題,一向都是張氏的強項。

而就在秋之衡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中,秋景睿突然道:“母親,並非姨娘沒有教導睿兒,睿兒這都是跟三姐姐學的,三姐姐見了大哥大姐姐二姐姐從來都不行禮,這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她見了祖母也沒有行禮啊。”

說完,還一副很天真的表情轉身看著老太太,扭著小小的身子直接撲向床榻,輕輕搖著。

“大姐姐,你醒醒,睿兒來看你了,你醒醒啊,你醒來陪睿兒玩好不好?”

說著說著,像是為了證明他真的很關心秋水菀,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落下,直看得在座眾人一愣一愣的。

“你……”

秋水芊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死了,她真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事實上,她真的做了,隻是半道,讓秋景墨給截住了。

“夠了,菀兒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他這句話可不止是說給秋水芊聽的,隱隱,還有告誡秋之衡與張氏的味道。

張氏因著秋景睿的話心裏是恨得牙癢癢,同時也隱隱擔心著,就怕秋之衡治她一個教女不嚴的罪,不過好在,秋之衡自始至終除了陰沉著臉外,並未有過一言一語。

“大哥,你怎麽能夠這麽偏心?”

被拉住,秋水芊自然不服,同時,被秋景墨吼,她心裏更是氣憤,便揚著腦袋質問秋景墨。可惜秋景墨並不回答她,霎時,她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恨意,轉而挽住秋之衡,試圖通過他來懲處秋景墨及秋景睿。

“爹,你看見了,三弟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姐姐,不僅如此,就連爹娘他都沒有放在眼裏,還有大哥,他居然想打我,嗚嗚……”

話落,撚著帕子,梨花帶雨地哭了。

秋景墨早就見識過她不分黑白、胡亂顛倒是非的本事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冷冷道:“你當大家都沒眼睛,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