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說罷,他拾起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筷子,給她夾了筷子吃食,說道:“昨日你辛苦了,今天多吃些,待會去睡個回籠覺,我不會過來吵你的。”
說著他望著她曖昧一笑,弄得她渾身不舒服。她一直盯著何限不鬆眼,就是想從他的態度裏知道為什麽他會突然對自己那麽感興趣,又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留在他身邊。
半晌,她才問道:“你知道了?”何限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她片刻,反問道:“知道什麽?”她對古人的心機再一次鄙視了一番,說句話還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恐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女王身份和天命,所以他才突然決定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吧?她疑惑地問:“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才從香如故那裏把我搶過來?”
何限老神在在地將一口肉剔掉骨頭,送到她唇邊,道:“吃。”她不張口,何限微笑,“調皮的小壞壞,看來是要讓我喂你才可以了,”說著就送進自己嘴裏。
一把將清歡拽到他的腿上坐下,從口中將那塊肉渡了過去。清歡有些惡心的感覺,卻還是接過來吃了,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她嚼巴兩下就趕緊咽了,然後便想逃離他的身邊。
何限將她禁錮得緊緊的,又是喂到嘴邊一口,她這次不敢不乖了,直接接過去。再用嘴喂她也受不了啊。何限微笑。說道:“這才乖。”她鬱悶地捶了這人一下。
何限卻哈哈大笑。暈死,難道他以為自己是在賣萌撒嬌不成?她又不是晚多!想起晚多,還有香如故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發現自己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在何限這裏。
何限一把按住她的下巴,質問道:“怎麽,想他們了?”她撇撇嘴,並不接話,“我剛才問你的話呢,你都不回答我隻給我塞吃的。”說著不爽地瞪著何限。
何限抿抿唇,半晌才道:“是,也不是。”她眼睛一亮,“這話怎麽說?”他見從一進來到現在隻有這一刻她的眼睛才發光,心下有些難受,怎麽自己在乎的,就是不在乎自己呢?
“女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上次你被他們救走前,我便曉得。我不信天命,若真是天命的話,你已經是我的人,日後就是當了女王,那也應該將位置讓給我。你還是乖乖地留在我的後院比較好。”
沒看出來何限還大男子主義呢。她笑眯眯地道:“那就是了,既然你不信天命,就不需要將我擄過來啊,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實力能夠有一天坐上王位?”何限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所以,這隻是一方麵。”
“那另一方麵是什麽?”問完她就突然後悔了,暈死這不是明擺著讓何限說些什麽“很喜歡你”“對你終身難忘”之類的屁話麽?何限瞅了她一眼,見小丫頭神色變換,也不再開口,又是一口菜遞了過去。
清歡這次乖乖地張嘴吃了,她現在不敢隨便說不吃不賣他麵子,這個家夥不知道給自己服了什麽藥弄得自己渾身都沒勁,她可真不敢造次。若是一個不小心再來點什麽怪藥,她哭得心都有了。
何限不再開口解釋之前的話,倒是讓她覺得這個家夥似乎是有那麽幾分真心,有真心的愛情是最不怕的,因為愛情才是世間最容易被消磨的東西,會因為任何小事變得一文不值。
她有些無奈地對何限撒嬌道:“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把這個怪藥解
了,為什麽會身體沒勁?”他微微一笑,說道:“在我這裏,你隻需要當一個受關心受寵愛的女人就好,做什麽事情都有下人在,無需你去做什麽費神費勁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給解了,她心裏一陣憋屈。扭過頭不看何限,這麽久來到異世第一次吃癟是在香如故的底下,那麽多人圍攻她一個,好吧,反正人家都是高手,她無話可說。
第二次就是在這裏了,何限似乎是知道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似的,總之在她要做出一些動作的時候何限就已經先製住了她的身體,暈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
飯桌上不歡而散,清歡也沒有什麽興致給周圍服侍她的人好臉色,當然了,她可不是會遷怒別人的人。隻是有些不爽,一個人坐在那裏生悶氣。昨日晚間確實是沒有休息好,她就又睡了一會,好讓自己舒服一些。
晚上何限來到她的房中,她已經洗漱完畢在床上打盹了,何限往她身邊一躺,她立刻就醒了,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力氣,可不代表她的警覺性下降了。
她轉過頭看著何限,眼睛亮晶晶的,何限回轉過來望她一眼,伸手將她摟在懷中,她剛想推拒,就聽何限道:“別動,讓我睡一會,我很困。”便摟著她不再開口,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繼續給自己下什麽藥,不然她真的就受不了了,昨天戰況過於激烈,弄得她渾身都不舒服,現在那裏還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充滿了違和感。
何限最近幾日都是老老實實地留宿在她的屋裏,哦不,具體說來應該是她就在何限的臥房住著,似乎她跟何限的王妃一般,不過服侍她的丫鬟們都知道,若是清歡姑娘願意,她就能夠成為真正的王妃,但似乎,清歡姑娘不怎麽喜歡王爺呢。
何止是不喜歡,簡直就到了討厭的地步,見過哪個被寵幸的女人總是說道:“何限何限,你今天忙不忙?香如故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如果你忙的話就不要回來睡覺了就睡書房啊?”或者是“何限何限,你的愛妾今天都來找我鬧意見了。
你說說你怎麽就不能好好寵幸別人,非要我這個被強扭的瓜呢,強扭的瓜不甜。”何限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淡淡地來一句:“我覺得強扭的瓜味道也不錯。”把她嘔個半死。
弄得有時候丫鬟都跟著笑出了聲,但是清歡還是不死心,總是想把何限往別人那裏推,天知道,何限的小妾可真是多到手腳並用都未必數得清楚啊。
那麽多女人了何必這麽稀罕自己,讓清歡極為無語,真是,男人果然都很賤,才會沒事給自己找些高難度挑戰一下,反而在最後的結果中失了心。當然,她隻敢心裏吐槽,不敢說出來。
有時候把何限逼極了,就是帶著些料的茶或者解渴的酸梅湯之類的東西給她喂到嘴裏。如果她不喝,就用嘴巴喂過去,晚上便又是一場肉搏,整得清歡無比疲憊,甚至還讓那些小妾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裏不許出來,免得礙了未來王妃的眼。
她聽到這個話差點下巴都掉了,鬱悶啊,她什麽時候成了未來王妃的,若是沒有香如故的同意何限想把自己真的給娶了簡直就是難如登天,難道這麽長時間了香如故他們都沒有動手?
其實從她進來這麽長時間,何府一直風平浪靜,就已經讓她感覺疑惑了,何限並不是簡單的
人,他若是對將自己擄來的事情沒有把握是不會輕易做的,也許此刻,香如故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來對付何限?
她隻是在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猜對了,何限既然手裏掌握著一部分兵權,那麽香如故就不敢輕易動他,在奪得政權的道路上,隻有錢和軍隊是最不能少的東西。香如故雖然兩樣都占了。
可是他最缺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何限也是如此,雖然他缺錢,但是不缺軍隊,如果二人爭鬥,肯定是兩敗俱傷,最後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因此目前二人就保持著一定的平衡,互相製衡。
如今何限拿著清歡為切入點,雖然是將人給弄到手裏了,但是正好在邊境有外敵入侵,正是他所掌握的軍隊,恰巧他的副手在那裏負責一切事宜,若是此刻香如故來硬的要將清歡要回去,定然是不妥當的,而且他們現在,甚至不知道清歡在何限的手裏是死是活。
香如故手中握著茶杯,茶杯裏的茶早已經涼透了。帶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慢慢在空氣中散開。讓香如故的神思可以更加清明一些。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若是何限對清歡有別的心思,在清歡失蹤的半個月裏,定然是已經得手了。
他既然有本事將清歡給擄走,自然也有本事製住她。甚至是,有辦法讓清歡溫順地留在何限身邊。隨即他趕緊搖頭,不不,清歡那個性子,可從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定然吃不了大虧。
晚多這時候闖進來,問道:“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將清歡救出來?她已經在何限的府中呆了半個月了,總不能讓他們生米成熟飯然後再帶一個包子出來吧?”
那個包子,自然指的就是孩子了。香如故一聽,心中一歎,他當然不想讓清歡繼續呆在何限的身邊,多呆一天他心裏都像刀絞一般疼痛,他差點就要得到清歡了。那一晚清歡對自己的反應,明明就是喜歡的,甚至,他應該是幾個人裏麵最有可能得到她的。
而且,清歡還讓他吻了她,那股羞澀和曖昧,若不是心中有意怎會如此做呢?香如故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被他給捏碎,血從指縫中流出,晚多一愣,有些猶豫地道:“我問你有沒有辦法,可沒讓你自殘。”
香如故看了看晚多,他自然不會體會自己此刻心動的感覺,甚至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從這一次,恐怕清歡到底最後會不會選擇自己就成了一個真正的未知數。
何限她定然後麵是方不下了,即使何限是強迫她的,她估計也會對這個男人產生不一樣的情愫。香如故越想越是頭疼,用那沾著血的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顯然他已經頭疼到了極點。
離歌正好從外麵進來,看到香如故滿手都是血,還有些沾到了額邊,又轉頭看了看有些尷尬站在一邊的晚多,奇怪地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麽,打架了嗎?”說著,還莫名其妙地看著晚多。
晚多不爽地道:“你瞪著我幹嘛啊,我可沒有動手,是他自己將茶杯給捏碎了的,我怎麽敢打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這話就說得十分諷刺了,香如故沒有搭理,望著離歌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離歌輕易不出自己的園子,就是清歡在也是總跑到他的園子裏找他,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準時出現,然後吃完就消失了。離歌將手中的信鴿遞過去,說道:“戰報,我看園子裏都沒有人,那個鴿子為什麽不是直接去找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