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022)宮廷盛宴,芳心動2
雲初染興致極好的將他的臉色打量了一番,隨後便朝他輕笑一聲,惹得緋彥眉目一蹙,更是在心裏將她鄙視了個底兒朝天。
“昨兒回來得急,也不知緋彥的婦德抄得如何了。”雲初染視緋彥的麵色為無物,僅是淺笑盈盈的朝他道。
她嗓音極為溫和朗潤,但這般清緩飄渺的嗓音落在緋彥耳裏,卻令他頗為不悅。
雲初染的話還未落音,他便幹脆自懷中掏出一疊書紙朝雲初染扔來。
雲初染眸光一動,倒是不深不淺的伸手隨意接住飛來的書紙。
她饒有興致的垂眸瞧著紙上的墨字,僅覺這些墨字個個都遒勁有力,霸氣外露,說是龍飛鳳舞都不為過。
見狀,雲初染眸色一深,精致麵容上的笑意更甚。
她緩緩收起書紙,藏於袖中。
緋彥見她這般,剛毅麵上露出一分淺得無波的詫異,但僅片刻功夫,他便朝著笑得極為詭異的雲初染道:“這抄好的婦德已然交於郡主了,如果郡主無其它吩咐,我便告退了。”
他的嗓音微冷,隱隱中藏著幾縷不屑。
雲初染笑得清淺,僅是抬眸朝他瞥來,她眸色無波,溫潤得宛若清風,堪堪帶了幾分不符合她一言一行的清雅。
“想走呀?可惜,似是來不及了。”她朝緋彥雲淡風輕的笑道。
一聽這話,緋彥自是以為雲初染故意為難於他。
他也不做掙紮,僅是冷瞥雲初染一眼,便靜默無言了。
這廂,一道推門聲猝然響起,擾亂了屋內清寂的氣氛。
雲初染與緋彥雙雙循聲而望,便見一襲錦衣裘袍的雲之岫率先入了屋門,而一襲青衣的李氏,正小心跟於他身後。
刹那,雲初染薄唇一勾,精致麵容風華清雅。她仔細瞧了一番雲之岫與李氏的臉色,見這二人麵色皆不好,她也不急不惱,僅是笑意盈盈的望著這二人越走越近。
“初染,還不快向你爹爹認錯!”待雲之岫與李氏剛走至雲初染麵前,李氏瞧了一眼雲之岫的臉色,急忙一馬當先的朝雲初染吩咐道。
這話一出,雲初染心頭了然。
想來,她的流言蜚語自是惹得雲之岫不滿了,而她的娘親,倒是希望她雲初染早早認錯,也好受自家爹爹的輕罰。
片刻,雲初染抬眸朝雲之岫望來,倒是見得自家爹爹的眸光正落於她身旁的緋彥身上。
見狀,雲初染不由無奈的笑了笑,此番可不是她不解釋,也不是她不認錯,而是——人贓並獲!
“你怎麽在郡主房內?”正當這時,一道剛勁的嗓音響起,嗓音渾厚,但卻含著幾分冷氣。
李氏被這嗓音嚇得麵色一白,她小心瞥了一番自家王爺的臉色,眸色也是忍不住震顫。
“爹爹,是女兒叫他進來的。”雲初染麵色不急,僅是朝雲之岫笑得溫潤,道。
一聞這話,雲之岫麵色千變萬化,隱怒不堪。
見他這般,雲初染自是知曉自己這王爺爹爹定是要爆發了。
未免自家這武將出身的爹爹
胡亂傷人, 她急忙朝李氏與緋彥道:“娘,緋彥,我有要事與爹爹說,你們先出去休息一會兒吧。”
雲初染這話一出,緋彥倒是應聲而動,麵露幾分鄙夷傲然之色出去了。
李氏見狀,心頭更是顫抖。想來,如今王爺正在怒氣上,那名為緋彥的男子竟這般無規矩,連一聲告退都無,便傲然離去,他這般,怕是要惹得王爺更為生氣。
李氏不敢動,僅得半是擔憂,半是畏懼的立在原地。而這廂,她身邊的雲之岫倒是冷道:“出去!”
聞得這話,李氏渾身一顫,也不敢多呆,僅是極為擔憂的望了雲初染一眼,便轉身離去。
屋內的氣氛靜默了,壓抑中帶著幾分低沉。
雲初染笑意盈盈的招呼自家爹爹在桌旁坐定,奈何自家爹爹剛一落下,便伸手往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瓷杯猛顫,脆響四溢。
雲初染猝不及防,不由一怔。她急忙轉眸朝桌上瞟去,見幾隻空杯被震裂,她不由在心裏暗翻白眼,低歎雲之岫的暴殄天物。
“你膽子倒是大,竟然在一日之內,便鬧得滿城風雨,聲名狼藉,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會對你家法處置?”剛勁渾厚的嗓音,夾雜濃鬱的怒氣拋出,惹得雲初染眼角一抖。
說來,雲之岫方才的怒吼聲倒是真有些震到她了,平日裏,誰對她都是輕言細語,那夜刖與夜魅,更是對她柔言呢喃,如今自家爹爹,竟扯著嗓子大吼,真真是令她猝不及防,活生生被震了一番。
雲之岫眸露冷光,剛毅麵容布著陰雲,雲初染見他這般,不由暗怔,想著自己若非他女兒,他怕是早將她剁了。
片刻,雲初染急忙斂神,朝雲之岫笑道:“爹爹,昨日之事僅是意外!”
聞得這話,雲之岫不由再度拍了一番桌麵,幸得雲初染早有防備,未被震住。
“意外?你還敢在本王麵前信口雌黃?”雲之岫怒道。
見狀,雲初染急忙淺聲接道:“想必爹爹也知曉女兒鳳家家主身份了,昨夜女兒是因生意之事才出現在鳳家名下的千鳳樓裏。另外,若非女兒仰慕瑞王殿下英姿,女兒又豈會那般毫無矜持的獻琴獻唱?不過,瑞王殿下倒是讓女兒甚感委屈,如今女兒被世人這般傳說,他也不站出來替女兒解說一番,好歹女兒也與他相識一場,昨晚還與他把酒言歡過!”
這話,雖說被雲初染添油加醋,隨意捏造了一番,但這話入得雲之岫耳裏,他麵色果然有所緩和。
見狀,雲初染笑得了然。
想來,隻要這事與皇家之人扯上邊,自是迎刃而解。憑自家爹爹這等轉變,看來,他在皇宮替她招的桃花,定是順利!
“昨晚瑞王也出現在千鳳樓?”雲之岫神色稍斂,朝雲初染問道。
雲初染笑笑,微微點頭,並道:“若是爹爹不信,可問問婓傾哥哥。”
這話一出,雲之岫虎眼一瞪,嗓音又冷了一分:“雲婓傾那小子也去了青樓?”
聞言,雲初染眼角再度一抖,心頭暗歎,自家婓傾哥哥名聲斐然,才名遠播,凡是大才子,大墨
豪,哪個不會出入風月場所呀,難道自家婓傾哥哥真是守身如玉什麽的,真的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從未做出過出格之事?
一想到這兒,雲初染不由汗顏,她這次,似乎將自家那俊雅如玉的婓傾哥哥抹黑了。
片刻,她眸色一動,朝雲之岫頗為溫雅的笑笑,道:“爹啊,婓傾哥哥,是女兒請去的!”
這話一出,雲初染倒是未料到自家爹爹竟大吼了一聲‘胡鬧’,便突然騰身站起,隨手掏出一根鞭子便朝她招呼來。
雲初染一愣,見自家爹爹有備而來,竟是連打人的鞭子都準備好了。
她唇角一抖,急忙往一邊閃去,還啟著溫潤的嗓音道:“爹爹為何這般生氣?女兒僅是請婓傾哥哥去替女兒紮場,又非嫖妓!”
然,此時的雲之岫,卻是怒氣衝天,完全未將雲初染的話聽進去,他手下的鞭子,更是毫不客氣朝雲初染招呼來。
雲初染也是怕疼之人,雖未動用輕功內力,但她卻極為伶俐的左躲右閃,麵上還露著幾縷輕鬆。
許是屋內的響聲過大,方才出門便侯在門外的李氏急得麵色蒼白,若非侍女玉兒攔著,她早已衝進去了。
屋內你追我逐的聲音響了足足一盞茶功夫後,李氏便聞不到動靜了。
待一切雲煙消停,待李氏以為自己愛女定是被自家王爺打得渾身是傷後,她站於原地忐忑不安的再度候了半刻,終於見得那道已然快被她望眼欲穿的雕花木門被緩緩打開了。
出來之人,是她一直畏懼的王爺,但他此番的模樣,卻令她雙眸圓瞪,差點未驚呼出聲。
隻見自家王爺額頭滿汗,那剛毅的臉上,還帶有一道血紅鞭痕!
見狀,李氏麵色一抖,急忙迎上去,望著雲之岫,顫抖著嗓音道:“王爺,您這是?”
問出這話,李氏心頭也是震顫不已,心頭懼怕著是否是自己那愛女犯上作亂,竟將王爺打了。
若真是這樣——她們母女,怕是活不成了!
然,自家王爺卻突然笑著對她說:“替染兒準備一桌上好早膳吧,那丫頭還未用過早膳。”
說完,李氏便見自家王爺似是心情大好,負手便大步離去,背影剛毅,渾厚中帶著幾抹無法褻瀆的豪氣。
見雲之岫離去,李氏半是驚訝,半是震驚畏懼過後的釋然。
她也來不及多想,急忙與玉兒進得屋內,便見雲初染正懶散坐於軟榻上,她那精致麵上,也是盈著幾縷淺笑,怡然自得,高雅清緩。
見狀,李氏更是震驚。怎麽自家女兒似是完全未受過打,受打的,似是自家那氣勢洶洶的王爺啊!
一想到這兒,李氏心頭更是一抖。
她急忙與玉兒走至雲初染麵前,此刻雲初染卻抬眸朝她與玉兒溫潤望來,似是知曉她內心所想,開口便解釋道:“娘,爹爹方才是要打我,隻是爹爹一不小心,那鞭子反彈回來,打到他自己臉上了。不過,女兒承諾送爹爹一瓶絕世金瘡藥,也承諾今晚隨爹爹參加皇宴,找個皇家相公,所以,爹爹便不為難女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