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展剛賣身
快要過年了,明顯感覺到村民們的生活節奏變得緊湊起來。大家忙著打掃屋院、置辦年貨、去舊迎新。最開心的莫過於水月和子默了,這是她在這的第一個新年,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況且今年還有他們陪著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用可憐兮兮地躲在出租屋內吃水餃了。而對於子默來說,這也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團圓飯、添歲服、增喜帽。聽何伯說,這的人有條件的過年都會做一身新衣裳,美其名曰“添歲增喜”,祈求來年和順平安。
慢慢地,水月發現展剛經常躲在院子的角落裏發呆,連子默往他的口袋裏放小蟲子、在他的背上貼鬼畫符都他都無動於衷。莊子裏的人雖然忙忙碌碌,可也都早已為回家過年做好了準備。怎麽沒聽子默提到展剛什麽時候會出莊回家。
展浪是個很善良的人,給了每個人一袋據說足夠來年過得豐衣足食的銀子,並主動提出家中有老有少的下人可以推延回府的時間。但這些對於水月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這人八成是指望她充當廚娘了。話說回來,他真的真的是個好大方的老板,水月想起參加工作的第一年拿到的那四百大元的年終獎,她不得不感慨,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水月找到了何伯,這些天來,在他們孜孜不倦的教導下,他變得和藹可親多了,不再總是擺著一張晚娘臉。
“何伯。”她笑著衝他打招呼。
“姑娘,今兒個沒撲蝶?”何伯笑眯眯的。
水月垮下臉,靠,活膩了,竟然調侃起我來了。那天聽吳嫂說在這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喜歡撲蝶。等不及那些蠶寶寶作蠶、成蛹、化蝶,一步步進化。水月一時興起,拉了子默、展剛做了幾個網兜,東施效顰地衝著螢火蟲去了。結果被他們笑話她抓蟲的架勢整個就是為了趕盡殺絕。此後,大夥老拿這個笑話她。自然,她的一世英名就這樣徹底毀了。
“何伯,你再提這事,看我不燒光你的胡子。”她裝腔作勢地威脅他。
“好好好,老夫不提就是。”
算他識相。“何伯,展剛的家人什麽時候來接他回去過年?”水月我切入正題,她認為他肯定是想家了。
“不的。”
“什麽意思?”莫非他的家在莊裏以外很遠很遠的地方。
“展剛是被賣入展家的。”何伯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水月搖頭:“不明白。”有必要刻意強調這個嗎。
“展剛是被他嫂嫂賣到我們莊裏的,簽了終生的賣身契,從此姓‘展’,跟他們家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何伯耐心地對她說。
“我去找展浪。”想都不想,水月拔腿就跑。展浪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家人,怎麽能買斷。
“姑娘,等等。”何伯氣喘籲籲地追上她說:“這事不怪莊主。”
“怎麽不怪他,沒有他發話,誰敢讓展剛姓‘展’。”當她三歲小孩那麽好騙嗎。
“確實不怪莊主,姑娘你冷靜下,聽我說。”何伯好言相勸。
“你說。”她倒要聽聽有什麽天大的理由他要買斷別人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