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吃飽了撐著
一大早,水月抱著被子頂著一雙熊貓眼呆呆地坐在床上,兩眼無神,嘴巴微張發傻。她認為大概是因為他是子墨的父親,所以她才會對他有所感覺。姑且不說他們二人之間身份的差距,她這麽平凡,他怎麽會喜歡她呢?她來到這,會是因為和他的緣分嗎?抑或是隻是萍水相逢?她煩惱的不是該不該逃之夭夭,而是該不該往前一步,也許應該順其自然才對。
左手扯著布,右手拿著刀,水月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以前老師總是說,手藝是一個設計師的基礎。一個出色的設計師一定是一個好裁縫,但是一個手藝出眾的裁縫卻未必是一個優秀的設計師。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勇氣再拿筆畫畫了,那會讓她想起馬克,想起馬克那可怕的笑聲。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很遠了,沒想到,她還是過不了心理上那一關,漸漸地她似乎可以理解馬克為什麽忽然間不再作畫了。不一樣的是一個是為情所困,一個是逃避現實。
忽然想起範瑋琪的《可不可以不勇敢》,一直很喜歡這首歌,卻總也唱不好。她輕輕地哼著:你用濃濃的鼻音說一點也沒事,反正又美又痛才是愛的本質,一個人旅行也許更有意思,和他真正結束才能重新開始。幾年貼心的日子換分手兩個字,你卻嚴格隻準自己哭一下子,看著你努力想微笑的樣子,我的心像大雨將至,那麽潮濕。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麽困境都知道該怎麽辦,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
人家說戰場失意情場得意,她現在卻“雙失”。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既然讓她的生命裏出現了他,為什麽又要讓我們的差距變得那麽大?還有子墨的母親,為什麽沒人提起過子墨的母親,她是怎樣一個女人,使得他在她死後至今依然孑然一身?偌大的呼嘯山莊,卻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真的好孤單。以前總想著,等她有錢了,就不用辛辛苦苦外出打工了,不論天朗氣清還是刮風下雨都可以在家做喜歡的事情,看看電視,逗逗小狗,學學DIY,把生活過得精致特別,有滋有味。現在有錢有時間了,卻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連手機都沒有。每天除了洗澡洗衣服,幾乎沒有事情可做,一天12個時辰,4個時辰睡覺,1個時辰梳洗,1個時辰吃飯,其它的時間都不知道要做什麽。養花弄草又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真的是太悶了。
“何伯。”在莊子裏閑晃遇上了他,水月悶悶不樂地同他打招呼。
“關姑娘早。”何伯看起來也是閑閑的樣子。
“我想問下,莊裏有沒有什麽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她表現得特別認真,真的。
“沒有。”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有沒有搞錯,她看起來那麽不濟事嗎?
“我跟你說認真的,我快要悶死了。”水月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確實沒有。莊裏最近已經多請了幾個下人,有事自然會吩咐他們去做。”何伯想,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悶。
“天啊,這種日子要怎麽過啊。”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又不死心地問:“那我可不可以自己出去找份事做?”
“這個要向莊主請示,我做不了主。”
這算是拒絕了吧。“不會吧,這點小事也要他批準。不用了吧,他日理萬機,還是不要麻煩他了。算了,當我沒說,我自己逛逛園子去。”跟他說,開什麽玩笑,以他那狂妄的個性他肯定想,我偌大的一個莊子,難道還養不起你一個閑人。自討沒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