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那隻是一種習慣
皇宮，錦玉殿
駱淩飛和劉氏麵對麵坐著，中間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圍棋盤，駱淩飛和劉氏各執黑棋和白棋，從他們認真的表情上來看，想必在棋局上遇到了一點困難。
這時，一名有點年紀的宮女從外麵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駱淩飛後，眼神略波動了一下，隨即緩步走進劉氏的身邊，低聲道：“太後。”
劉氏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棋局，過了一會，淡淡的開口說道：“什麽事？”
“那個？”宮女為難的看了一眼駱淩飛。
劉氏見她停頓，隨即說道：“皇上乃是一國之主也是整個皇宮的主人，沒什麽不能聽的。”
“是，剛宮門口的的人來話說，仁華宮中的侍女香草匆匆離宮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的身形像極了皇後娘娘。”宮女說道。
駱淩飛剛剛要下棋的手微微一頓，但是僅僅是一瞬間，他就繼續專注在棋盤上了。
劉氏看了駱淩飛一眼，隨即繼續手上的動作，“知道了。”
“那用不用？”
“不用，就當不知道就可以了，警告宮門口的人，要是誰敢亂說，我一定嚴懲不貸。”
“是，太後。”
說完，宮女隨即緩緩的退了下去，屋裏又恢複了平靜，偶爾隻能聽到下棋的聲音，至於剛剛那小一段插曲，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須臾，劉氏下了最後一步棋，把駱淩飛的後路全部堵死，讓他再也無從下手。
“你輸了。”劉氏說道。
駱淩飛淡淡一笑，“嘩啦”一下，把手中僅剩的幾枚棋子重新倒入了棋盒裏，“母後棋藝精湛，兒臣甘拜下風。”
劉氏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後者馬上會意上來利落的收拾了棋盤，換上了剛剛泡好的茶水和點心。
劉氏端起一杯茶淺酌一口，隨即說道：“皇上的棋藝連先皇都稱讚，怎麽會贏不過哀家呢，皇上是心有惦念，不能專心罷了。”
“哦，母後何出此言呢？”
“你一點都不想知道還是你不願意去承認，也或者你明明知道，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駱淩飛拿起一塊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著，“母後說的話像是順口溜，兒臣都被母後繞暈了。”
劉氏淡淡一笑，“無所謂，其實我們母子的心意都是一樣的，那我們就看看我們的願望究竟會不會實現吧。”
駱淩
飛微微勾起唇角，拿起一塊杏花糕遞給劉氏，“今天不如我們母子不如來個徹夜長談，兒臣也趁機好好品嚐一下母後宮中的好茶。”
劉氏接過點心，笑而不答，但是行動已經代表同意了一切。
姚紫菱一身白色的錦緞裏衣，一頭烏絲垂直而下，一陣風襲來，風中混合著花香吹撒了一是燥熱，可是卻吹不走那滿室的寂寥，她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混沌不清的夜色，一顆心也猶如那冷月一樣孤寂清冷。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襲來，春梅和夏荷緩步湊到姚紫菱的身後，嘴唇蠕動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須臾，姚紫菱淡淡的出聲說道：“他走了。”
春梅和夏荷對視一眼，隨即輕聲道：“是，小姐，我們以後還要繼續留在王府嗎？”
“至少這一段時間要留下來，要確認他們平安離開了才好。”姚紫菱說道。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是啊，恐怕天底下找不出像我這樣傻的人了。”
京城近郊的一處小樹林裏，周雲楚已經換下了太監服，換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渾身上下隻有腰間係著一枚玉佩，可以說是完全褪下了皇後那一身華貴。
此時，她正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著，不時的望向樹林的入口，須臾，一陣馬蹄聲傳到她耳朵裏，她驚喜的抬眸望向樹林的入口，不一會就看見了那馬上人的英姿偉岸的身影，等她再一眨眼，那馬兒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
駱淩霄利落的翻身下馬，周雲楚猛的撲入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
“霄，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會來了，謝天謝地。”周雲楚說道。
駱淩霄輕輕的推開了她，“你一直都在等我？”
“那是當然了，做娘子的怎麽能不等自己的相公呢。”
“楚楚，你真的確定了嗎，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走，你真的拋棄你的家人，你皇後的地位？”
“霄，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話，如果我確定我就不會在這裏了。”
“你當初為了保住你的家人，連孩子都犧牲了，我不確定你真的能夠放棄。”
“淩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不要孩子，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辦法，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家人死在我的麵前嗎？”
駱淩霄不禁喟歎一聲，隨即說道：“楚楚，我沒有怪你，如果當時是我處在那個時候，也許我也會跟
你做一樣的事情，我不是再怪你，我是想說，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你是皇後，你有你的家人，丈夫和皇後的地位，而我是王爺，皇上的弟弟，我也一樣有我的妻子和母親，時過境遷，現在的一切早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你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周家大小姐，而我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瀟灑自由的三皇子了，你我的身份早就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時候了。”
周雲楚定定的看著她，腦子一瞬間不由的有點懵，不，不是這樣的，她想過不止一千遍的他們再見麵時候的情景，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慌亂的看著他，“淩霄，你再說些什麽啊，這些東西我通通都不要聽，我們在寺廟裏明明說的好好的，等我們把一切準備好，我們就要遠走高飛，你是這樣答應我的啊，所以我們現在隻要走就可以了。”
“楚楚，你冷靜一下，不錯，我是答應過你，因為當時你帶給我的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對你的愧疚和往昔的情感一瞬間淹沒了我，當時我真的想要跟你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我也以為我可以無牽無掛的走，可是我錯了，楚楚，我對你的感情早就已經又昔日青梅竹馬般的情感轉換為一種近似朋友的情感和愧疚之情，在來這裏之前，我無數遍的問自己，對你我究竟是愛情還是一種習慣，現在我終於可以確定是後者，我們從小幾乎是一起長大，所以我習慣要跟你在一起，跟你相愛，然後成親生子，可那從來不是愛情，如果當時我真的愛你，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嫁給皇上的，可是聽說了那個消息以後，我的確是頹廢過，可是我也一樣娶了側王妃，娶了侍妾，楚楚，你和我並不是真的相愛，隻是想追求存在記憶裏的一種美好，可是那畢竟是虛幻的，我們也永遠回不到過去，事實就是事實，你皇後，皇兄的妻子，而我是皇上的親弟弟，你的小叔子，我們永遠都是不可能的。”駱淩霄說道。
周雲楚雙手捧住腦袋拚命的搖頭，“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對你從來都不是什麽青梅竹馬的習慣，我愛你，我一直以來愛的都是你，其實皇上他也知道的，我跟他大婚以來，我們從來都沒有什麽夫妻之實，淩霄，我知道你一定是騙我的，你隻是不想看著我成為一個不孝女，所以你想打消我的念頭，我知道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你告訴我啊，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說你愛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