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風雨前的寧靜
如果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那麽我願意成為一朵玫瑰，在某一天黃昏，被他摘取。縱然會凋零，我也無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守著輝煌，品著心傷。
他叫慕容複，出生在一個偏遠的村落裏，雖然貧苦卻也無憂無慮。隻是，這種生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打破了。
那是一個清晨，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風轉雲變，大片的黑雲滾滾而來。他雖然當時還小，卻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的預兆。
念及於此，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向黑雲雲集的方向跑去。隨著與黑雲的拉近，心中的不祥之感也越來越強盛。
“啊！”一聲慘烈至極的叫聲，伴隨著刀劍的碰撞聲聲的的傳入了他的耳中，他將眉一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為親人，為村落。
風呼嘯的從他耳邊掠過，帶著血腥，他抬眼看去，隻一眼便震撼了。滿地的鮮血使他觸目驚心。他滿目含淚，跪在地上，悲傷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即使，在那群妖人向我衝過來的時候。也沒有閃避。因為那時，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世界裏，隻剩下了一片空白。和那滿目的紅。
就在死神即將降臨的時候，風，突然之間變得急促。
他心中一緊。本能的抬起了頭。花，漫天的花。舞的唯美，落得瀟灑。一如她，
他從來不曾想過，一個女人究竟能有多美。但是當他看見她時，卻不得不去想。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女人，似乎將這世上所有的讚美加起來都形容不出她的美。的卻，她的美已經超出了人可以形容的範圍。所以，他無法描述。
她一身白衣，仿佛世間的繁華都與他無關。
她滿頭黑發，沉寂如她的個性。
她滿目冷漠，深邃的瞳孔裏卻鎖著淡淡的憂鬱。數萬的妖魔，於她揮手之間盡數消散。
他的家人、他的村落剛剛被屠。此時的他，該當悲傷才對。然而，他卻做不到。因為，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她吸引了。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吸力，隻要你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就別想在輕易移開。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吧！
她目光一轉，便向我走了過來。他看著她飛落到自己的麵前，
看著她蹲下身子，看著她冰冷的目光中，湧出一絲疼惜。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擁住他瘦弱的軀體。
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抽
走了骨頭的空囊。不見了所有的情緒。
“別怕，已經沒事了。”她的聲音像春天的暖風，瞬間吹開了他的心扉。
於是，他放聲的哭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拍著我顫抖的肩膀，進行著無聲的安慰。半響，他的哭聲低了，她才放開我。用她那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拭去他的淚痕。
“你……願意跟我走嗎？”她看著他紅腫的眼睛。溫柔的問道
“我願意”
那是他第一次飛翔，溫柔的春風掠過他的身旁。他安靜的靠在她的身上。默默的依戀、默默的心安。他曾經妄想，
可以一輩子享受她的肩膀。品味她的溫暖。然而，妄想終究隻能是妄想。他並不知道，她帶著自己飛了多久。因為對他來說，在久的時間，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短暫。
如果他當時知道，這是他與她唯一一次的同行。那麽他希望，這段路程永無止境。直到地老天荒。當他們停止行路的時候，已是傍晚了。
他仰起頭，看著夕陽下那恢弘卻柔和的殿宇。聽著從裏麵，傳出來的陣陣旋律。心突然之間，平靜了許多。然而，當他的目光轉向她時，
原本平靜了的心情，於刹那間變得不堪。因為，那溫柔的美目中，多了很多，他看不懂的神色。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她的眼神裏除開對他的不舍外。還有對他愛而不得的苦澀。
而那個他，就是他即將見到的男子。也就是他後來的師傅……騰蛇。
當他們進到那殿宇的時候。那個男子正端身坐在鎖音閣裏，淺彈低唱。孤獨的光輝嚴嚴實實的包裹著他的全身，讓他的心莫名的糾結在了一起。
想必她也是這樣的感覺吧！他望著她深沉的瞳孔，默默的想。
“騰蛇師兄”她朱唇微啟，叫他叫的親昵。
被喚作騰蛇的男子止住琴聲。離開座椅，走到我們的麵前。柔聲道：“白矖師妹？你怎麽來了。有事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他領到了他的麵前笑問道：“這個孩子，你覺得怎樣。”
他一怔，低頭認真審視了他一番後，對她說道：“這個男孩，聰明沉著，很有天賦。不過……“騰蛇眉頭一皺：
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她笑了一笑，說道：“你覺得呢！”
那男子俊眸輕轉，微笑著說：“想讓我
收他為徒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她聞言輕笑道：“知我者，騰蛇也。”
騰蛇微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他。
他半蹲在我身邊，柔聲的問我道：“你叫什麽名字？”
“慕容複。”他的神色雖然很和善，但是他卻不知為何，總是害怕與他對視。也許是因為他眉宇間的不怒自威吧！
所以，在麵對他的時候他總是怯怯的
“慕容複……很好聽的名字。”他對他笑了笑，想以此來緩解他緊張的情緒。但他就是無法放鬆下來，緊緊的捉著白矖的衣角，不肯鬆手
他以為他是無法從失去親人的傷害中走出來，於是對我柔聲說道：“有師傅在，沒人可以再傷害你。所以，別在害怕了，好嗎？”他的話觸動了他心中最柔軟的角落，也讓他對他轉變了心意。於是，他對他點了點頭。
他微微一笑，起身對她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她柔聲道
然後，她側過身來，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慕容複，對不起。姐姐，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乖乖的聽這位哥哥的話。好好的刻苦學藝。知道了嗎？”她的話，讓他有一種感覺。
她要離開他了。而且是永遠。他自然無法接受，於是，他咬了咬嘴唇，略帶哽咽的說：“複兒，以後還能在見到白矖姐姐嗎？”
“會的，”她揉了揉他的頭發，笑道。
“真的嗎？”他擦了擦眼淚，抽泣道
“當然了，”她微笑。
“什麽時候呢！”他追問道。
“複兒長大的時候,”她笑著說。
“白矖姐姐，沒在騙複兒嗎？”她的微笑，並沒能撫平他心裏的不安。
“沒有，我怎麽會騙複兒呢！好了，姐姐要走了。複兒，要保重哦！”她拉著他的手，輕柔的許下承諾。
“嗯，姐姐，也要保重。複兒一定會快快長大的。”她的一再許諾，終於讓他放下心來。他拭去盈盈的淚痕，露出乖巧的微笑。
她也笑了，笑容裏隱藏著他無法琢磨的含義。她轉過身來，隻留下了一個複雜的眼神，然後，便失去了蹤影。
在隨後的學藝時光裏，他一直在想，那個眼神，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
而他最後看向的那個人，是他們，是他，還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