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假
“傾瓷……”北玄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呢喃道。
白矖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淡漠代替，她朱唇輕啟，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冒充北玄澈有什麽目的。但你的行為讓人無法原諒。”
“傾瓷，你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見我……為什麽……”而北玄澈卻好似沒有聽到白矖的話，隻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反複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那眼神奄然就是在看一個深愛多年的人。
“你在說什麽？”白矖皺眉道
“你不認識我了嗎？怎麽可能呢！我們在一起度過了那麽多快樂的時光，你怎麽可能不記得我了呢！”北玄澈搖了搖頭，神色間的受傷顯而易見。
白矖疑惑的看著他，似乎不能理解當前的狀況。他不是北玄澈是可以肯定的。至於，那麵皮下的人到底是誰，她到也能猜出來個七八分。當年深愛著玄武師妹，也就是顧傾瓷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魔界的尊上傲天，而另一個就是妖界之王燭龍。而有趣的是，燭龍的前生就是當年四大神獸中的青龍。雖然是千年轉世，但憑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嗅不出彼此的味道。除非….
難道他當真為了報一己私仇，而……做了如此不可饒恕的事情？
轉念間，北玄澈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
“傾瓷，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說，兩行熱淚自他眸中流淌而下。
而慕容複則在一旁摸不著頭腦，但見北玄澈的手，握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不由的怒道：“別碰我師伯……”
“你滾開……”北玄澈一掌擊在慕容複胸口，將他震出了三丈之外。慕容複吐了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白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慕容複，回眸間，目光更加冰冷。
而北玄澈卻渾然不知，忘情的撫摸著白矖絕色的臉，呢喃道：“傾瓷，我不會在放開你了，不會了……”他的聲音漸輕，一雙俊目也緩緩和了起來。竟是要往白矖的唇上吻去。
白矖伸手將他推開冷冷的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顧傾瓷，而是女媧坐前的護法白矖。”
“不，你是傾瓷，你是傾瓷……”北玄澈的目光漸漸變的暴戾起來。聲音也在不覺間提高了。
白光一閃，白矖避開他的強抱。
衣袖一揮，
卷起地上昏迷的兩人，瞬間，不見了影蹤。
“傾瓷，傾瓷……”北玄澈兀自不甘心，朝著她離去的方向吼道。
人間
此時的騰蛇，已然卸下了全部的偽裝。隨意散下的長發，在他落寞的側臉上，烙下大片濃重的陰影，剛毅的唇線緊抿，
他半垂了眸，怔怔地望著手裏斷卻了的琴弦。拐角間，她秀氣的臉上，滑過了清淚兩行。
魔界
落淚天，淒迷。傲天立於廊前，將一幕細雨盡收眼底。不自覺的，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痛色，不知是為這漫天的落寞，還是為心中那卑微的自己。雨一幕一幕，競相落地。蕩起滿庭薄霧，
饒是厚重的地板也鍍上了淺淺的水汽。就連廊上的他也不得幸免，黑色的外袍籠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隻可惜，他是傲天。即便是天帝女媧，他也不屑一顧。
黯然轉身，卸下鉛華一地。 有那麽一瞬間，他希望這長長的走廊沒有盡頭，這樣他便不用去麵對她，
那個從幼時起，就成為了他夢想的女人。那個烙於心間，讓他愛恨不能的女子。
如果，一定要他說出一個願望的話。那麽，他希望她和他的距離可以不那麽遙遠。
盡管他知道，他的命輪，早已被殘酷地書寫。 他緩慢的拉扯著步子，仿佛遲暮的老人，地板沉悶的低哼和著雨聲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曲調。 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氣力，
他不確定他會不會為此瘋掉。 樹依舊在垂淚，廊上的她，身影依舊落寞。 他緊握的指骨泛白，尖利的指甲深深刻入掌肉，留下一道傷痕。 至於心，早已千瘡、早已百孔。
時間荏苒了歲月，愛情祭奠了仇恨。他以為，他可以麻木，可當麵對她時，他的心還是會無端的疼痛起來。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
陰雨天特有的潮氣裏，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地板繁複的木紋，還沒有來的及褪去昨日的班駁。沾染在上麵的雨水也不再純粹，而是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一如，他滿手的無法除卻的罪孽。寂寥的雨幕中，她的執著，曆曆在目。 原來，她竟愛他如此之深。
深到，可以犧牲自己來接進他。 這就是所謂的情到深處無怨尤麽？ 他嗤笑。
“看了那麽久，還沒看夠嗎？”汀語目不斜視，依
舊望著廊外的雨簾發呆。
仿佛，那句話不是出自她口。
“你到蠻悠閑的嗎？別忘了明天你可就要嫁給我了。”他輕笑，自陰影中緩步走出。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出不去，倒不如安心的住在這裏，享受寧靜。”她望了望走過來的他，幽幽的說道。
“這寧靜嗎？我倒不覺得。”他損了損肩，不以為然的道。
“那是因為你的心就不靜，所以你的心緒到哪都會是不寧的。”
“是嗎？”他笑，她不置可否。
“你為什麽不害怕我呢！”他問，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
“因為沒必要，姽嫿是不會讓你傷害我的，而且，我對你還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價值。所以，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她答，神色間盡是雲淡風輕。
他撇了撇嘴，“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覺還真不好呢！”
“我也不是什麽都能看穿的，比如，你內心的世界就是我好奇但卻不知道的。”
柳汀語對視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眉宇間的神情似笑非笑。
“嗬，知道這些的人，可是都做了我的劍下亡魂哦。”他嗤笑一聲，玩味的說道
“是嗎？”她笑。
“我能愛上你嗎？”他挑了挑眉，貌似無意的問道。
“如果我說不能呢？”唇角微挑，她反聲問道。
“我會折磨你，直到……你同意為止。”他離她極進，進到他微一垂首，就能吻上她的雙唇。
低冷的話語，卻換來她垂簾輕笑。
“你不會的，因為……你心裏有別人。”
“可是，我卻對你動心了呢！”他道，抬手摟住她的芊腰。邪肆的笑。
她唇角噙著一抹諷笑，不動聲色的離開了他的懷抱。
黯然自他眼底一閃而過，他放下手臂，故作無謂的笑了一笑。
“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愛你。”他開口，
“因為我不愛你，而且，我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道，淡漠的神色裏，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痛苦。
“你是在關心我嗎？”他嗤笑，心中某個地方卻是暖暖的。
“我隻是，不希望十年前的悲劇再度重演而已。”垂下眼簾，她的話語沉痛的令人心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