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殘
江湖,是欲望的化身,是強者的世界。那裏有愛恨在糾結,有殺戮在蔓延。
那裏,沒有公平可言,沒有信任可講,自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有的隻是一幕幕陰謀,一場場爭鬥。
有人說,江湖,就像一個巨大的戰場,把一顆顆鮮紅的心,變的殘缺不堪。
也有人說,江湖本身就是一柄利劍,稍不注意,就會讓你遍體鱗傷。
如今的江湖,為了一把封印未解的劍,又再次陷入了明爭暗奪之中。那劍名叫天殘,五百年前驚現北昭。傳說被當時的女王以魂壓劍,由夏侯家族世代守候。
時過境遷,夏侯家族為滿足野心,單方麵撕毀了嘯劍之約,並於九月初七,也就是十日之後,舉行掘劍儀式。屆時會邀請各界人士前來參加。
江蘇南宮家、洛陽東方家、浙江歐陽家、雖然排名在太原夏侯家之前,但不同於夏侯家族的是,其它三大世家,雖身處江湖之中,但卻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然而,即便如此,也沒能逃過夏侯家族的魔掌,一夜之間,南宮、歐陽、東方遭受了家門被洗,族人被滅的血劫。
當幸存的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是滿屋的屍首,和遍地的鮮血。在撕心裂肺之後,踏上了尋仇之路。
一家清茶館中,騰蛇靜靜的坐在那裏,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茶客們的嘮叨。
“夏侯家心可也夠狠的呀!三大家族,七千多人,就這麽說滅就給滅了。”一個年輕茶客,說道。
“是啊!我特意去現場看了一下,真是慘不忍睹啊!”同桌的老者歎了口氣,回話道。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能問一問,你們在說什麽嗎?”就在這時,一個儒雅的男子,走過來,插話道。
“
沈佑老板,你不知道嗎?”老者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疑惑道。
“知道什麽?”沈佑奇道
“三大家族被滅門了”青年者飲下一口茶,說道。
“你們…你們聽誰說的”沈佑一怔,略帶結巴的問道
“夏侯家為了穩固在江湖上的地方,洗劫了其他三大家族,這件事,在江湖上已經傳遍了呢!”老者回答道。
“什……什……麽”沈佑隻覺氣血攻心,一個踉蹌,便昏了過去。
“沈老板,你怎麽了,醒醒啊!沈老板……沈老板……”
騰蛇不動聲色,冷眼旁觀著這一幕。俊目微閉,感應了一下柳汀語的動向,唇角微挑,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天界
花舞葉狂,離亂過往。一幕幕、一段段、悲涼。雪落成殤,大地蒼茫。一夜夜、一次次、黯然。風景如畫,卻擦不去他癡愛如狂。花落成詩。卻舞不斷他陣陣相思。他俊臉微揚,瞭望著她所在存在的方向。神色間溢著深深的憂傷。
“我印象中的姒月,可從來沒有仰望星空的習慣。”淡漠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
她聞言輕笑:“你連自己都不了解,又怎麽會了解我呢!”
“可是,這的確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傷悲。”白纚走到他的身側,口氣裏竟帶了幾分溫和。
她低眉轉身,對她笑得溫柔:“我也就隻敢在你麵前如此。”
白纚低眉,貌似認真的說道:“她給你的悲傷,卻讓我來幫你治療。你不覺得,這對你的姐妹我來說很不公平嗎?”
“向來寡言少語的白纚師妹,何時竟學會調侃別人了。”姒月微笑道。
“寡言少語,並不代表不言不語。再者,你我姐妹千年,彼此麵前早已習慣
無所保留。”白纚淡淡一笑,道。
“是啊!我們早已習慣了毫無保留。可是,我與他之間卻不是如此。”姒月道,雖然在笑。然而,白纚還是看到了徘徊在她眉宇之間的憂傷
就像她對他的感情,想愛卻不敢去愛。
“你還想瞞他多久?”白矖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一輩子,也可能是更久。”
她望著他遙遠的身影,憂鬱卻溫柔的說。
“你若想讓他愛你,就必須讓他知道你的感情。否則你永遠都沒有希望。”白矖望著她望的方向,悠然的說。
“即使讓他知道了又怎樣,他依然不會愛我。”姒月黯然道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愛你?”白矖反問道
“我怎麽知道?”姒月苦苦一笑、
“如果我有選擇的話,我寧願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寧願……用這無所不知的本領,來換取和他的一世情緣。可是……卻不能啊!”
白矖聞言,低頭不語。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做為神獸,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還未開始相愛就已經預知了無果的未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他們沉默時黯然的轉過了身。月光斜斜的撒下,皎潔的月色中稚嫩的臉頰清晰可見。他五官清秀,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一頭米黑色的卷發鬆鬆的係著。絕色的臉上,此刻正掛著盈盈的淚痕。他輕啟腳步,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裏。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說那些話。好讓兆烈死心。”感覺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白矖朱唇微啟淡淡的說。
“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兆烈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自己的感情都還是一團迷霧,還有精力管別人的閑事嗎?白矖搖頭輕歎,默然的垂下了眼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