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綁架

雪不知何時開始重新飄落,一片一片,散亂無跡。身披黑色裘絨披風的若汐還是覺得寒風直沁體內,這披風是慕容寒語脫給她的。

自從上次的砸冰事件之後,若汐越發的不把慕容寒語當回事了,這男人沒看著那麽恐怖。現在慕容寒語不經常抱著她“飛” ,通常都是一行人不停的走。他們倆走在前頭,影和夜修跟在後頭,一臉戒備。

“累嗎?”慕容寒語邊走邊問,雪已經下了快半日,除了吃飯,換藥,幾人基本就沒再休息了。

“累。”若汐回道,她當然累了,她還沒有走過這麽多路呢!

聽罷,慕容寒語驀地停住,若汐有些莫名,也停住,身後的影與夜修自然的退後了幾步,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若汐望了望四周,好像沒有山洞,有些疑惑,“幹嘛?用膳還是上藥?”

“上來,我背你。”慕容寒語突地又蹲到若汐身前。

若汐望著蹲在身前的黑色身影,有些不好消化,這個不大像脅持了吧?離著不遠的影和夜修臉上均露出不同程度的驚訝。

“想讓我蹲多久?”慕容寒語回頭望向還在思考的若汐,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煩。

聽罷,若汐倒覺得自己矯情了些,索性戴上貂絨披風的帽子,然後趴到了寬闊的背上,雙手自然的環到了慕容寒語的肩膀上,慕容寒語非常輕鬆的起身,眼神不自覺的瞄向垂到鎖骨處的柔荑,嘴角不斷擴大的弧度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雪越下越大,幾人重新出發。

“慕容寒語”若汐在他耳後輕聲道。

“恩?”慕容寒語輕聲。

“為什麽?”若汐又問,詢問的意味卻也不是很濃。

可是慕容寒語卻噤了聲,不知是不想開口還是無從開口。

若汐等了良久,慕容寒語也沒有回答,她不在意的笑言,“有你這樣

綁架別人的嗎?”

“如何?誰有意見不成?”他狂妄的答。

“慕容寒語,我困了。”若汐轉而到,聲音好像倦極。

“把手收起來,放外頭冷。”他輕應,囑咐。

“恩。”若汐淡笑,心在那一刻莫名的暖了,趴在那寬厚溫熱的背上,沉沉睡去。

漸漸的,密林的地麵都覆上了薄薄的一層雪白,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足印。

當若汐再次悠悠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早已不在慕容寒語的背上了,眼前是一堆燒得旺極的篝火,自己靠著棵大樹,身上蓋著披風,倒是不覺得冷。

“影,什麽時辰了?”若汐看了看,發現隻有影站在不遠處。

“回主子,快到子時(23:00—1:00)了。”影說著往火堆裏加了些幹柴。

“慕容寒語呢?”若汐點了點頭,又問,自己倒是睡了些時辰了。

“主子去洗漱了,夜修”影頓住,

“去砸冰了?”若汐順著說到。

影隻得點了點頭。

“影,你不覺得你前任主子這樣很奇怪嗎?你同夜修怎麽受得了他的?”若汐拉開身上的披風,靠近了些火堆,把手伸出來取暖。

“前任主子,呃……不過是喜淨罷了。”影實在不知該如何評論。

“他那不單是喜淨,是潔癖,是一種病,”若汐陳述般的總結慕容寒語的症狀。

“病?那主子可會醫治?”影聽罷,忙問。

“無藥可治。”若汐頭也不抬,回了四個字。

“你才有病,你才無藥可治。”若汐話音剛落,身後響起慕容寒語帶著點怒氣的聲音。

若汐聽著,倒是不以為意,隻是身旁站著的影立刻退遠了好些,極力讓慕容寒語看不到自己。慕容寒語臉色不佳,站在火堆旁,把手裏的幹糧遞給若汐,順道瞥了

眼垂到地麵上的裘絨披風,眼神裏滿是嫌惡。

若汐接過幹糧,才不去理會那個潔癖男。就這樣,兩人圍著火堆,一人坐在火堆旁,啃著幹糧,一人負手而立,不動聲色。影和夜修偶爾走過來加些幹柴。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啃完了幹糧,若汐才注意到慕容寒語一直就站在一邊,“你準備站一晚上?”若汐抬頭問道。

“吃完了,就去洗漱。”慕容寒語徑自從懷裏抽出一塊白帕子,遞給若汐,像是沒有聽到她所問似的。

“不用了。”若汐聽慕容寒語沒有回話的意思,興致缺缺,起身,將披風放至手肘處。

“不洗漱怎麽可以?不洗漱晚上如何睡覺?”慕容寒語口氣裏滿是不讚同,若汐轉頭瞥了眼在他手中飄揚的白手帕一眼,不語也不懂。

“司徒若汐”慕容寒語見狀,終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在身側的手伸出去想拉若汐,卻不料被若汐一個側身躲過。

“慕容寒語,你不止有潔癖,還有強迫症。”說罷皺起柳眉,臉色不似之前那麽難看。慕容寒語悻悻的收回手,雖然沒有聽懂若汐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若汐說得絕對不是好話。

“既然如此,那就連夜趕路吧!”慕容寒語收回白手帕,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對著幾人說到。

若汐蹙著柳眉,看著麵無表情的慕容寒語,“洗漱了就可以不連夜趕路了?”若汐重新披上手裏的披風。

“不可以。”慕容寒語脫口而出,說完才有些後悔。

若汐並不意外,她就知曉這個有潔癖的男人是不會席地睡一晚的,坐在山洞的石頭上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今夜連山洞都沒有了。“那走吧!”若汐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重新披上披風,徑自向前走去。

慕容寒語見罷,俊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回頭給了影和夜修一個眼色,這才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