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初見裴逸凡
第二日午膳過後，昭華殿內。屋子裏的暖爐燒得極旺，若汐看著桌子上一匹匹的布，一排宮婢手裏端著大大的木盒，裏麵盡是些珍貴的首飾，耀花了若汐的眼。莫不是陪嫁品？這是若汐的第一個反應。
“小姐瞧瞧，有中意的便留下，這雲錦也選選，選定了奴才便送到內務府去。”餘達看著若汐盯著那首飾，沒有動作，善意的出聲提醒。
呃？不是陪嫁的啊？若汐這才回神，“這，若汐要來也無用。”若汐又想，她素來不喜這些的。
“不過幾日，就是啟雲新年了，那日姑娘也是要出席的，總得有些像樣的首飾，故此皇上差奴才送了些過來讓姑娘挑選。” 餘達倒是沒有料到若汐會有此一說，隻得搬出了皇上。
“如此，若汐謝皇上賞賜。”若汐聽罷，這才謝恩，那便不好推脫了，“這個，這個，這個，”若汐手指過雲錦和首飾盒裏的首飾。
餘達一看，白色繡碟紋雲錦，白玉笄，紫玉月牙簪，就這些？那些翡翠玉石耳環，金鑲步搖，南海珍珠項鏈，嵌寶銜珠簪都不要？
一旁的秋煙看了似乎也很是不滿，這粉紅，水綠，天藍各色雲錦不選，偏偏就選了匹白色繡紋的，首飾就更不用說了，就選了兩件？
“小姐選好了？那日可是國宴。”餘達再次善意的提醒，國宴，各宮妃嬪都花盡心思打扮，以期皇上一眼，這姑娘是不是太……
“國宴不能穿白色？”若汐脫口問道，
“哦，自然不是。”餘達一愣，隨即才說，要不得穿，他怎的會取來呢？
“那便好，就這些了。”若汐安心到。
“如此，奴才告退。”餘達躬身行禮。
“公公慢走。”若汐客氣的說。
餘達手一揮，所有抱著首飾盒的宮婢合上了木盒，先前若汐看中的首飾已經取出放到了一邊，隨後餘達讓一個小太監抱著那匹白色繡紋的雲錦去內務府，自己便回去複命了。
直到確定餘達已經走的很遠，秋煙才開始大著膽子對自家主子進行“思想教育”。
“小姐，剛剛那麽多色的雲錦，怎的偏偏相中那匹了呢？”秋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不好看？”若汐不以為意，別人的後宮，她還是不要太顯眼的好。
“小姐，那可是雲錦啊！一年都織不到幾十匹的，那些都是織錦鎮有名的繡娘繡的啊！”秋煙越說越覺得可惜。
“這麽珍貴啊？”若汐倒是沒有想到那雲錦這麽值錢。
“是啊！還有那首飾，您挑的衣服
那般素淨了，怎的首飾也不多挑幾件呢？”說到那首飾，秋煙更來氣，一看就知道裏頭價值連城的東西多了去，怎就挑了些這麽尋常的白玉，紫玉呢？
“看把你急的，你家小姐就是爭也不是在這兒啊？”若汐輕笑著，手裏把玩著那紫玉月牙簪，她一眼便相中了。
秋煙一聽，倒是覺得有些在理，不過也不能成為就隻拿了兩件首飾的理由啊！
“秋煙，為何二月二日做新年？”若汐突地抬起頭，問道。
“呃，因為那是啟雲開國皇帝的生辰。”秋煙一愣，不懂若汐為何突然問這個。
“恩！”若汐應到，又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紫玉月牙簪。那個皇帝怎麽就挑了個這麽二的時候生呢？
若汐認為的很二的日子很快便來臨了！
二月二日，啟雲新年。
整個啟雲國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家家戶戶貼上了門神、對聯，掛起了大紅燈籠慶賀新年。皇上自今日起，也免朝幾日，算是給自己和大臣放了個年假了。
今日，原本放晴的天又飄起了小雪，潔白的雪花在風中盈盈下落，好似雜亂無章，又好似有跡可循。
昭華殿內室，秋煙扶著那身白色碟紋雲錦宮裝，愛不釋手。“小姐，時辰差不多了，該梳妝了。”忽然，秋煙回身對躺在一邊軟榻上的若汐說到。
若汐已經不想理睬她了，這丫頭從午膳過後，那宮裝送來開始就這麽說了，每過盞茶的時間便跟她說一次。剛開始若汐還應著，說時辰尚早，現下已經不想搭理她了現在天色還亮的很，穿著這麽身礙事的衣服，和個僵屍似的幹坐著，她才不要。
“小姐，要早些打扮的，”秋煙見若汐已經懶得理會她，有些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向若汐。
“再等等。”若汐看秋煙過來，索性閉上了眼睛。
“小姐，等不得了，你看那天，又暗了不少了，奴婢已經等了很久了。”秋煙不依不饒，撒起嬌來。
若汐閉目不語，秋煙見狀，更是幹脆上前抓住了若汐的胳膊晃悠起來，若汐被搖的心煩，隻得歎了口氣起身，向秋煙一早就備好的屏風出走去。
天色漸暗，空中的雪漸漸停了，今日的皇宮格外熱鬧，到處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仿佛穿上了件喜慶的紅衣。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了，禦膳房從一大早一直忙到了現在，沒得一刻空閑，就為了今晚的國宴。
此時的餘達不在皇上的寢殿，寒煙殿，也不在國宴長樂殿，而是領著一隊人馬，抬著輦車候在昭華殿外。
殿門打開，若汐身著白色碟紋宮裝，裙幅褶褶如雪，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又多了幾分出塵氣質。三千青絲用金絲帶束起，頭上僅插一根白玉笄，幾縷青絲垂至胸前，雅致的玉顏上薄施粉黛，美眸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仿若謫仙般風姿卓越。
“公公”若汐輕啟紅唇，又喚了一聲，
“啊？是，奴才在。”餘達才晃過神，忙躬身垂首，這姑娘平日裏看就知曉是個美人胚子，可沒知今日穿上這白色雲錦，竟這般傾城，好似畫像中的仙子。
秋煙在若汐身後看的直發笑。
“若汐是想問公公，來此何事？”若汐瞪了眼秋煙一眼，才到。
“是皇上讓奴才來接小姐的，小姐請上輦。”餘達忙答道。餘達手一揮，身後有一個小太監遞上了一件裘絨披風，秋煙接過為若汐披上，這才跟著餘公公往外走。
正待若汐準備上輦之時，一聲高喚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餘達公公！”
餘達聽罷，回身，便已料到了來人。“奴才參見雲馳王，王爺萬福。”餘達與身後一群奴才下跪，行禮。
若汐這才由秋煙扶著有些艱難的轉身，垂首，福身，“若汐、奴婢參見雲馳王，王爺萬福。”
“起來吧，餘達公公，她是誰？”裴逸凡向著這邊走來。
“回王爺，這位是司徒將軍的妹妹。”餘達輕笑著答道。
“哦！原來是司徒子洛將軍妹妹若汐姑娘。”裴逸凡恍然大悟，
若汐嘴角抽抽，她的名號好長啊！
“抬起頭給本王瞧瞧。”裴逸凡狀似心情大好，
若汐聽罷，無耐應到，“是！”
當若汐抬起頭的瞬間，一向淡定自若的她在那一刻好像有些淡定不了了，這……這……不該啊！好一副清雅的嗓音，端正的五官，可是那……那滿臉的絡腮胡子是怎麽回事？畫像上明明沒有的，
“司徒子洛將軍妹妹若汐姑娘，也覺得本王的胡子很好看嗎？”見若汐抬頭便呆愣住，裴逸凡這麽認為。“哈哈，餘達公公，司徒子洛將軍妹妹若汐姑娘，本王還有事，先走了。”裴逸凡念完一堆名字，燦然一笑，離開了。
“恭送雲馳王。”若汐、餘達等人在身後行禮。
其實若汐很想告訴這位王爺，其實那絡腮胡子多多少少有點毀了他，還有他可以隻叫她若汐的，沒有必要叫的那麽麻煩。
“小姐，我們上輦吧。”餘達出聲提醒到。
若汐這才收回思緒，跨步上了那華麗的步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