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早朝發難

朝堂上的氣氛驟然變的微妙,所有大臣都戰戰兢兢,這皇帝老是這般說話,非把他們一個個弄出心疾不可。

唯有臉色無常的司徒子洛,眉梢微挑,心裏冷笑。哼!拿了你半生積蓄,你倒是沉得住氣!

《砰》忽然一聲炸響,張尚書嚇得差點沒有跪倒在地,龍椅上的裴逸軒不知何時,收起了一臉炫目的笑,臉色陰沉,鳳目微眯,審視著下方。

右手忽的向前一擲,一本書以一個精準的弧度落到幾丈之外的張尚書身前。

“今早不知是誰往皇宮送了這本名冊?”裴逸軒沉聲道,正襟危坐,望向低垂著頭,死盯著那本冊子的張尚書。

此時的張尚書,臉色發白,唇微抖,垂在兩側的手在這寒冬硬是沁出冷汗。

《噗通》一聲,張尚書跪倒在地,

“皇上明鑒,臣冤枉啊!”然後撒開嗓子喊冤。

“嗯?”裴逸軒狀似不解,

“張卿家為何喊冤?這名冊上寫的都是你府中被盜的物品,朕不過是讓你看看。”然後才悠悠的開口。

張尚書慘白著一張臉,有些晃神的拾起麵前名冊,

“白玉翡翠鐲,鎏金銅座玉杯,瑪瑙煙壺????”都是他府中的寶貝,張尚書無心翻看厚厚的名冊,這個該死的盜賊。

“仔細看看,這本名冊與那本倒是有些相似的。”待張尚書捧著讓他看得心痛氣短的名冊時,裴逸軒又抽出一本名冊,竟與張尚書手中那本一模一樣。

聽罷,張尚書才猛地抬頭,看向高位上的裴逸軒,那本,一模一樣的名冊,但他這次可不敢與之前一般求饒,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心懸在半空中。

裴逸軒鳳目中流露出幾絲危險的冷寒,嘴角竟極詭異的勾起了一抹笑,然後手一伸,把手中的名冊遞向一邊,

餘達一看,趕緊跑上前,接過那本名冊。

“傳朕旨意,凡在名冊之列的人,全部殺無赦,三族流放。兵部尚書張年送刑部查辦。”

“奴才遵旨。”餘達拿著名冊,躬身退下。

“皇上,臣冤枉啊!”張年一臉惶恐,雙手伏地,此時才恍過神,大聲喊冤。其餘眾

大臣,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那本到底是什麽名冊?都有誰在列?

“凡求饒,求情者,一律誅九族!”裴逸軒輕聲到,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有何震懾力。

“退朝!”一聲尖細的嗓音響起,明黃的身影從龍椅上站起,邁步離開,留下身後一地跪拜恭送的大臣。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久久回蕩。

金色大殿上,張年終是啞著聲,癱倒在地,隨後進來的侍衛架著他的雙臂往大殿外拖去。司徒子洛冷眼望向如同一堆軟骨,被架著的張年,麵色死灰。既然教出了那樣的女兒,總是要負些責任的!

【清儀殿】

“聖旨到!”

一聲尖細的嗓音伴著清晨冷冽的寒風,吹向清儀殿。

柳嬪被貼身婢女婉桃扶著出了屋子,婉桃左手不是非常順當的扶著柳嬪,右手垂在身側,整個右手好似短了少許,包著一大截布巾,布巾上還泛著點點腥紅。

“臣妾接旨。”張雪柳披著華麗織錦裘絨,跪倒在早已讓人鋪著軟墊的雪地裏。

“傳皇上口諭,兵部尚書張年貪贓枉法,私下勾黨結派。念其女張雪柳並不知情,拙降為才人,即日搬出清儀殿,欽此!”

“不……皇上怎可如此待我?”柳嬪聽完,不耐的臉色全消,發狂似的起身吼道,

“娘娘切莫胡言,快些領旨吧!”餘達怒斥,

“不……不會的,我要見爹爹”柳嬪此時早已失了心智,狂叫著撲向餘達,

餘達沉下臉後退了幾步,身後的侍衛上前製住了發狂的柳嬪,

“柳才人,若再胡言,奴才可以向皇上求情,讓您一起去刑部大牢與張大人呆著。”餘達警告到。

張雪柳一聽,胡亂揮動的手終是無力的垂下,刑部?怎麽可能,她是柳嬪,不是什麽才人,她是賢妃的有力人選,她是要做四妃之首的,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幾個侍衛看張雪柳不再發狂,放下她,退到一邊,張雪柳無力的倒在雪地裏,一室的夜雪,還未來得及化去。

“娘娘,地”

“是柳才人”餘達好心提醒胡言亂語的婉桃。

“是。柳才人,地上涼,先接旨吧!”婉桃看著自家主子的模樣,無耐的勸道,

張雪柳一聽那稱呼,幾欲再次發狂。這次婉桃倒是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在她耳畔輕言,

“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臣妾領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張雪柳聽罷,這才直起身子,哽咽的跪倒在雪地裏,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餘達看了眼,這才轉身離去,臨到清儀殿時,對著站在一邊的侍衛到。

“看著柳才人搬走,回來複命。”

“是!”

餘達這才快步離去。處理完了柳才人的事,又瀏覽了那本名冊,再差人揪出那幫名 冊上的人,倒是費了他不少功夫。

踏著寒風月色,今日的雪倒是停了,餘達加快步伐朝著寒煙殿的方向去。

餘達剛進寒煙殿,便看到守在外殿的門口的,單風。不禁一陣胸悶,這明明他才是禦前統領,這些事都要勞煩他,好端端的禦前統領就在這守門。

“餘公公,莫再打量本統領了,皇上在裏頭等著呢!”一身青衫的單風麵無表情直視前方,說到。

“單統領也該著上統領服,這般隨意,與守院子的護衛一般。

”餘達氣結,說完不待單風說話,推開黒木大門。

“奴才給皇上請安。”殿內昏黃的燭火跳躍,裴逸軒手裏拿著奏折,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餘達起身。

“事情辦的如何?”裴逸軒輕聲詢問,鳳目不離手中的奏折,劍眉時而微挑,時而輕皺。

“回皇上,名冊上的人已全數伏誅,流放的三族,還需再費些時辰。”餘達回到。

“費些時辰?名冊裏的人很多?”裴逸軒終是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看向餘達。

“除去皇上赦免的,尚有十幾人,隻是三族的人,要好生查查,怕有遺漏。”餘達對答,三族流放,不等於是滅了門嘛?

名冊昨晚裴逸軒已經先行過目了,有些罪不至死的依然劃掉,那些沒有被抓起來,但心知自己也在名冊的人估摸著到現在還信懸在半空呢!

“恩。”半響,裴逸軒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