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怕朕
“皇上駕到，鎮北大將軍到。”忽然一聲細而尖的聲音打斷了 若汐的思緒。
若汐一愣，皇上？哥哥？
來不及多想，連忙走向那大雪中迎接聖駕。 明黃的身影踏入，黑色鑲金邊的裘絨披風，披於身後，更顯霸氣。
“若汐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若汐下跪行禮，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鎮北大將軍。”身後，秋煙與一眾奴婢，奴才也紛紛下跪行禮。
“平身。”裴逸軒低沉的聲音響起。
跪在院子裏的一眾人等這才敢起身。
“賞雪還是賞梅？”裴逸軒輕聲問道，黑玉般得眸中盛了些笑意。
“回皇上，賞雪。”若汐低垂著頭，恭敬的答道。
“哦？朕方才好似聽到，‘雪卻輸梅一段香’，莫不是朕聽錯了？”裴逸軒輕笑，興致頗好。
“若汐方才是說了，讓皇上見笑了。”若汐繼續到
“如此佳句，朕豈會見笑，司徒卿家，進去吧！”裴逸軒聽罷，沒有多加追問，喊著司徒子洛，率先踏進屋內。
“是。”司徒子洛應了聲，望了眼若汐，才進去。
若汐這才舒了口氣，隨著進屋。秋煙跟在後麵幫襯著解下了披風。先行進屋的裴逸軒與司徒子洛早已解下了披風，屋內倒是暖和多了。裴逸軒四處轉悠著，沒有急著坐下，司徒子洛與司徒若汐也不敢率先入座。
忽然，裴逸軒轉到書桌前，拿起桌上壓著的白紙，“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吻子之眸，許你一世深情。”他輕聲念到。
一邊的若汐暗道不好，怎的今日就寫了這些呢，司徒子洛站在一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你寫的？”裴逸軒頭也沒抬的問，
“是。”若汐硬著頭皮答道，和親公主寫些情詩情句的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裴逸軒聽罷，沒有說話，抬起頭，俊眼看向若汐，今日的她一身奶白織錦長裙，一條水藍色的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束住，烏黑的秀發綰成髻，頭上僅插了一根白玉簪，簡潔，大方，如她的人一樣。
室內一片靜謐，皇上不開口，沒有人敢擅自打破這寧靜，無耐若汐隻敢垂著頭，不知為何真正見到這九五之尊，她不敢與以前所想一般，彰顯那些自己現代的個性，她總覺得，這個皇帝，時刻給她一股無形的壓力。
這時，門外的宮婢端著熱茶愣是不敢進來，就怕一個不小心觸怒龍顏。
“寫給誰的？”過了許久，裴逸軒才緩緩開口，語氣裏並無異常。
“回皇上，是臣”
“朕問的是你，司徒若汐”裴逸軒冷聲打斷了司徒子洛，手中的紙依舊緊緊攅在手中。
“回皇上，無事寫來練字罷了。”被點到名的若汐一陣心驚，隻得開口回答。
“練字？”裴逸軒輕聲重複到，爾後看向手中的白紙。然後，邁開步子，直朝若汐而去，一邊的司徒子洛抑製住想要開口的衝動，方才皇上已經不滿了，現下他也不敢再隨意開口。
若汐垂著頭，站在那裏，眼看著那明黃的宮靴離自己越來越近，這皇帝每次都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還沒體會夠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嗎？
“你怕朕？”裴逸軒身子稍稍前傾，問道。
“若汐沒有。”若汐忍著脫口而出的“不怕才怪”的衝動。
“不怕便抬起頭。”裴逸軒的臉上重新掛上笑意。
“是。”若汐應了聲，這才緩緩抬起頭。
一抬頭才發現這皇帝卻是離她很近，她直視前方，他身子微微前傾，低頭俯視著她。若汐好像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頓時臉頰有些發熱。
裴逸軒笑意更濃，隨後才後退幾步，重新執起手中的紙，“的確需要多練練，往後早晚各寫一張，朕讓人來取，朕要親自審閱。”說完，把手中的紙遞給一邊的餘達。
餘達忙上前接過紙收了起來。
“若汐遵旨。”若汐雖是不解，甚至很想罵人，但還是恭敬的領命。
“還不快把茶端進來？”餘達掃向門口的端著熱茶的宮婢，斥道。
“是。”門口的宮婢終於回神，趕緊把手中還沒有冷卻的茶送進來。
“朕還有事，司徒卿家多留會兒吧。”
說著好似心情大好，然後邁步就離開。
餘達趕忙把裘絨披風披到那位邁開步子的主子身上，急急的跟了出去。
“恭送皇上！”身後餘下一室的人行禮，恭送。
終於送走了皇帝，若汐鬆了口氣，不覺間，掌心都有些冷汗沁出了，
“怎的這般不小心？”司徒子洛這才開口責怪，顯然還對剛剛的一幕心有餘悸。
“我怎的知曉皇上會來？”若汐也是委屈不已。
司徒子洛揮了揮手，所有的宮婢，包括秋煙都退了出去，秋煙準備關上門，被若汐叫住了，“秋煙，做些糕點來，門就別關了，屋裏暖著呢！”
“是。”秋煙應了聲，便下去了。
“即便是沒人來，也不得亂寫那些。”見四下無人，司徒子洛才開口。
“知道了，下次就寫皇上英明，皇上萬歲可以了嗎？”若汐見罷，說笑到，司徒子洛顯然不甚讚同，瞪了若汐一眼。
“對了，哥哥今日怎的和皇上一起來了？“若汐估摸著，現在應該是剛下早朝吧。
“哥哥自是想你了才來的，這來後宮自是要皇上稟告的，皇上便一道來了。”司徒子洛解釋道，放她一個人在這後宮，他還真是不放心。
“哦！”若汐點了點頭，又道，“除了想我，哥哥沒別的事了？”
“以錦國來人了。”司徒子洛終是開口說到。
“什麽時候走？”若汐聽罷，並無多大意外。
“沒有多久啟雲要做新年了，舉國同慶。”司徒子洛解釋道，他知道她又是不記得了，語氣中有些淡淡的悲傷，新年便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可如今的將軍府，以後就隻剩他一人了吧！
“回府過嗎？”似是聽出了司徒子洛的悲傷，若汐開口問道。
“不能，以錦國的人已經來了。”司徒子洛口氣裏滿是無耐。
那她一個人在宮裏過？那留她過勞什子的新年？讓她體會一把生離的滋味？
“那日，會有國宴，哥哥也會去。”好似洞悉了若汐的想法，司徒子洛說到。若汐聽罷，兀自點頭，這才對嘛！走之前也該再回味一下親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