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幻覺麽

一旁的侍衛怒喊道,正想上前再給凝香一巴掌,可楚闌薑死死擋在她前麵,不讓他動凝香分毫。

“住手!”

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喊聲,楚闌薑自己都被嚇壞了,這是自己平生以來發出的最大聲音吧,而且對象不是自己,而是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而作出最無奈也是最徒勞的反抗。

僵持了一會兒,坐在主家位的秦琰擺擺手,吩咐侍從退下,便說道:

“請闌薑公主不要誤會,我的侍從也是看不過去您侍女膽大妄為不成體統的樣子罷了,您今天來這裏,就是客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的。嗬嗬,來人呐。”

說罷,從門外進來兩名侍衛,都身攜刀槍,見此情形,楚闌薑有些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要對自己做什麽過分的事麽。

沒想到秦琰嗬嗬一笑,說道:

“闌薑公主,看你的表情,你又誤會了吧,我這裏是將軍府您知道的,一直都沒有侍女,所以現在就由他們,帶公主到本府的客房休息吧。”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是不打算放自己回去嗎。

“將軍,闌薑有要事在身,不敢在將軍府多留,請將軍放闌薑回去!”

這種卑微的,祈求的語調,自己之前從未用過,也沒想到過,自己親口說出來,是這麽的無助。

凝香也跪在秦琰麵前求恩,真是深知騎虎難下這句話的內涵道理啊。

秦琰聽罷楚闌薑的哀求,哈哈大笑道:

“果真是闌薑公主看不上我處的寒舍啊,想那深簡的裴府大院才是闌薑公主的好去處,想必公主對它都日久生情了吧,罷了,都說楚延平是心高氣傲,不識抬舉之人,今日親眼所見他的後世所為,說的一點不差。”

聽著這些話,楚闌薑心裏的難堪已然變成了憤怒,她可以忍受王孫貴族或是下人們的冷嘲熱諷,卻唯獨忍受不了對自己已逝父王的侮辱和誹謗。

隨即不屈的眼神緊緊盯在秦琰笑容未退的臉上,剛想出口反駁,卻注意到身邊跪著的凝香在偷偷的拉扯自己的裙角。

她是叫自己不要出聲嗎?難道要這麽忍氣吞聲的奉承他?

心中憋屈至極的楚闌薑狠狠拽著自己手心的手帕,她好恨,恨自己的沒用,恨自己不能在厭惡的人的麵前說出“不”這個字。

而這一切,自己厭惡的一切,不想麵對的這些事,又是拜誰所賜呢。

裴齡。

沒錯,是裴齡,是他讓自己家破人亡,是她讓自己承受了此生從未有過的痛苦。

楚闌薑心中突然生出想手刃他一千次一萬次的想法,可惜了,裴齡他現在不再自己麵前。

“好了,下去吧。”

秦琰隨意的擺擺手,隨即轉過身去。

那麽隨隨便便的一聲“下去吧”,像是在交代下人般,難道楚闌薑在他秦琰心中的身份地位已經淪落到此種程度了嗎。

凝香起身,扶起已經精神恍惚的楚闌薑,轉身欲走,突然眼前沒來由的漆黑一片,隨即自己便落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胸懷中。

這是幻覺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