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求藥
冰冷的月色透過玄窗灑在那大理石鋪就的地麵上，透露出出一股淒涼，蕭索。“王爺，”青衫男子聽到呼喚，不由輕嗯一聲，便不在有所動作。眼睛看向窗前的明月，黯淡了神色。事到如今，不是自己想避便能避開的。
他身後的影子不動不語，靜靜等待吩咐。
“蕭寂，查的怎麽樣？”朱權問自己身後的人。那人一副瘦弱的書生打扮，仿若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若不是有人提醒，你絕對想不到，天下第一殺手不在鬼影閣，而是眼前這位看似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書生。
“凡是和這有關聯的人不是離奇失蹤便是莫名死亡。”說出的話也是帶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嗯，他們動作的倒快。”朱權輕哼一聲，眼中是無限的鄙夷。整日裏隻會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真是夠丟臉的。青衫輕輕一掃，屋中的桌子即刻化成粉末。蕭寂見男子此等功力，不由在心中暗自讚歎。就算再給自己五年時間，也未必能達到這種程度。想當初自己快意江湖，便認為是天下無敵了。誰知，碰到了江湖第一神秘之人，明教教主——明軒。那時自己硬逼著他比武，並承諾誰若敗了，便要為對方驅使三年。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蕭寂便慢慢地被這位神秘的少年折服，並決定為他做事。盡管他的身份並不簡單，盡管這要涉及皇族間的爭鬥，可他蕭寂是誰？揮刀奪命之時從不會有任何顧忌，因為他就是奪命閻羅！
朱權負手而立，翩然說道：“也罷，是他們做事太過狡猾，暫時拿不到把柄而已。我們靜觀其變，以伺敵動。”蕭寂默然立在一旁，想必燕王心中也是有數的，但事到如今，這天下便是一盤棋局，誰勝誰負皆看如何落子了。
看著蕭寂心中了然的樣子，朱權淡淡開口：“或許你應該去投奔我四哥，揚名天下，則指日可待矣！”那語中並沒有任何波瀾，就算眼前這位是世上難得的良才賢士。
“王爺莫要玩笑，蕭寂的決定早已做好。所謂視為知己者死，為王爺效犬馬之勞是在下榮幸。”一聲聲擲地有聲，透露出豪俠的氣魄。
“好。”
唐寧回到自己住所，草草洗刷睡去。外麵的流言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心已鎖，紅塵絕，萬般情事能若何？
次日起來，感覺渾身懨懨無力，心道，如今這副身子真是吹不得一點風。勉力從床上爬起，為自己倒上清水，就著燕王給自己的藥丸吃下去。藥倒是好藥，但是仍阻不住生命的流逝。
“姑娘，皇上有請。”前來傳旨的是朱元璋身邊的大太監蘇公公，唐寧不敢有絲毫怠慢，換了件得體的衣服前去。
這是唐寧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朱元璋，這位早年打下江山的偉大帝王已不複當年的雄姿英發，如今坐在明黃的榻前批閱著奏章。唐寧此時看到的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帝王，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來人，給唐姑娘賜座。”朱元璋隨意吩咐著，用最和藹的眼神示意唐寧不要忐忑。“朕知道你討厭皇家，討厭這麽一套規矩，這性子像極了你的母親。”
唐寧說出自己的疑惑：“民女不知道母親與皇家有何關聯？”
“是啊，她厭惡這一切怎麽可能會說呢？”朱元璋眼裏有一絲落寞。“你的母親算是朕的半個女兒吧，她從小長在宮中，與標兒的感情最好了。那時朕也在想過，以後等他們長大了，就讓你母親做標兒的妃子。”
唐寧這是第一次聽到人講起自己母親小時候的事，自己記憶中的母親溫婉可人，總覺不像是江湖人養出來的豪爽性子，原來如此。這時她不知道朱元璋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隻得選擇繼續聽下去。
“後來，你的母親厭煩這一切，厭煩宮中的曲意逢迎，迎高踩低，便膽大妄為的逃出宮中藏匿起來，竟然還敢擅自結親。朕本來打算好好懲罰她的，可是那時你父親護著你母親的樣子最終感動了朕。”剩
下的事，不用提醒便也猜的出來。唐寧不知道父親究竟做了什麽感動了一代帝王，不過其中付出的代價必定不小。可是為什麽？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逝去不久，她唐門便遭到滅門災難？按照朱元璋的說法，既然讓父母在一起了便不會在插手了。
朱元璋看向沉思的唐寧，便沒有打斷她的走神。當年那個可愛的女孩讓自己的長子掛念了一生，最終去時也沒有見到她的最後一麵，如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為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惜付出一切。“好了，你先退下吧。”
什麽意思？皇帝找自己來就說了半天母親的事兒？唐寧真的搞不懂朱元璋究竟打算幹什麽，隻得先諾諾的退下。
“你出來吧。”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門邊，朱元璋對著角落中的一扇小門說道。“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可是你沒看到她在這些規矩中活著根本就不會快樂嗎？”
一襲青衫緩緩的走出，清潤的聲音說道：“兒臣早就看出來了，她的心在天高地廣的江湖。”
“那你還要紫玉蟾蜍嗎？”
“是。”堅定而不容有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那紫玉蟾蜍可是我大明的國寶。”
“懇請父皇成全。”朱權將袍擺一掀，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念在兒臣做過這麽多事的份上，求父皇成全兒臣這一個請求。”
“當初，是你選擇走這條路的。”朱元璋莊嚴的說，光明頂上的事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說白了，那筆寶藏就是他派寧王前去尋找的，還交代他不能泄露身份，否則後果自負。這些年來，明裏暗裏的追殺確實經曆不少，他確實吃了不少苦。
“是。但是寧兒是兒臣心中唯一所愛，兒臣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
“那你的王妃呢？你又將她置於何地？”朱元璋的質問令寧王呆怔了片刻，隨即朱權說道：“兒臣會給她一個交代的，但是寧兒，兒臣絕對不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