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稍稍抬眸,望著前方那密集的樹木,又盯了盯地麵上那些整齊插列且蜿蜒往前的樹枝,她眸色微動,緩道:“褚言以前定是被仆人擁簇,從不曾自行記路,是以對方向的感覺甚差吧?”
隻有出門都有奴仆跟隨,亦或是直接以馬車軟轎代步,這方向感,才會甚差。
隻因如此一來,他每次出行便隻需跟著仆人走便是了,無須自己識路,所以辨別方向的能力極差,以至於到了這叢林之中,不得以用樹枝插地辨路。
嗓音落下時,他並未立即回答,反而是過了片刻才略微無奈的道:“在下天資愚鈍,是以對方向感的辨別能力甚差。至於家奴簇擁一說,倒是不實,隻因在下府宅裏,僅有一個管家,一個書童,僅此罷了。”
雲傾月頓時一怔,微沉著嗓音問:“怎可能?你姓氏百裏,乃鳳瀾皇室之人,無論如何,褚言都該是權貴之人。”
他微微一歎:“並非所有生長在皇室之中的人,都顯赫光鮮。”說著,嗓音頓住,沉默了片刻,才補了句:“亦如在下,縱然生長在皇室,卻連普通人家都不如。這也是方才傾月提及跟隨在下,在下想拒絕的原因。”
雲傾月眸色微動,默了片刻,心底頓時有些了然了。
皇族之人,外表光鮮亮麗,實則,卻是陰謀用盡。亦如那皇位之爭,總會有太多皇族之人頭破血流,或者喪了性命。不得不說,有時候論及那皇族,委實還不如普通人家來得平和溫暖。
所有思緒,刹那於心底輾轉聚集,片刻之後,雲傾月按捺眸色,略微悵然的道:“皇族水深,傾月是知曉的。隻是傾月想越距問問,褚言在鳳瀾之國,究竟是何身份?”
“不瞞傾月,在下,鳳瀾閑王。”他並未隱瞞,坦然應道,嗓音平緩,但卻染有幾許無奈。
雲傾月眸色微動,稍稍沉思,才覺以往曾聽過這鳳瀾閑王的名聲。
論及鳳瀾最為受寵的皇子,便是鳳瀾太子,最不受寵的,便是這被封作閑王的三皇子。
記得那日翼王府的梨花樹下,太子瑾擁著她立在樹邊,還曾伸手摘了一枝雪白的梨花鑲嵌在她的發裏,漫不經心的道著鳳瀾之事。
彼時,她身為翼王府郡主,雖依舊養在深閨,但對外麵之事,卻也是清晰了然,加之太子瑾對她也不曾有何隱瞞,天下之事,也會或多或少的為她講一些,如此一來,她對外界之事,倒也知曉得多。
曾記得,太子瑾提及鳳瀾之勢,便道鳳瀾太子殘酷無情,性情暴虐,還曾加害兄弟,委實不是當作君王的料,而那被他欺辱加害極深的皇子,便是鳳瀾三皇子無疑。
聞說鳳瀾三皇子自幼喪母,後被太子之母養大,受盡虐待,鳳瀾帝不曾對其上心,也不曾太過阻攔,隻是待三皇子被太子打斷了半條腿,為替太子遮掩虐兄惡名,鳳瀾帝破例將三皇子封作閑王,命其搬出皇宮,自身自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