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雲傾月緩道:“多謝褚言。”說著,目光朝他已然被髒膩的寬袖蓋住的手臂望去,道:“害得褚言跌倒受傷,是傾月不是。”

“怎又說這歉意之話了?跌倒受傷是因在下未在那河邊石頭上站穩,並非傾月之過。”

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麽,又道:“這荒林之中,倒是難尋出路,在下已尋了兩日,皆未走出這偌大的林子,今日你腳踝有傷在身,更是不可多多走動,方才在下發現了一個似是廢棄多年的木屋,不如,我們先去那裏避避,待將你在那裏安頓好後,在下再在這荒林中探尋出路。”

雲傾月臉色微微一變,心底沉雜。

不得不說,所有的逆轉,都得在尋得出路後才可打算,如若不然,縱然這百裏褚言答應將她帶在身邊,又有何用?

一時間,心底也有幾許複雜掠過,她目光再度朝他落來,低問:“這林子,當真寬廣無邊,是以走不到邊界,出不去嗎?”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的確極寬,且錯綜複雜。隻是遙遙相望,周圍還有大山相隔,此番要出去,怕是難。”

四周皆是山,若非鑿通山壁或是被人拉上山頂甚至是尋得山間縫隙才可逃生,如若不然,這唯一出去的法子,便是……鳧水。

她既是被河水衝來,想必順水而下,應是能再抵達別的地方,從而上岸脫困。

“傾月在想什麽?”正想得入神,百裏褚言那溫潤平和的嗓音揚來。

雲傾月回神,目光在他幹淨清透的麵上上流轉幾圈,隨即道:“要在此處脫困,也非太難,隻需抵達周圍山腳看看是否有山間縫隙便成,若是不成,便隻有順水而下了。”

百裏褚言麵露難色:“傾月說得極是,隻是在下……不會水,加之曆來不善識路,又對方向的感覺甚差,是以也不曾穿越這叢林,行至那山腳下。”

他說得極為坦然,正經中又透露這幾許無奈。

雲傾月心底一愕,又問:“既是方向感甚差,褚言方才去尋藥草及野果時,怎記得歸來?”

他眸色稍稍搖曳半許,似是有些赧然,默了片刻,才低道:“一路上,在下皆用枯枝做了記號。”說著,嗓音稍稍一低,又道:“正是因為在下忙著做記號,才跟丟了野兔的。”

雲傾月一怔,眼角也頓時抑製不住的抽了幾許。

因著腳踝有傷,無法自行起身,百裏褚言道了聲‘得罪’,便伸手來扶她。

雲傾月順勢站起,然而腳踝的疼痛依舊強烈,整個身子也忍不住斜靠在他的身上,雙手也緊緊的吊著他那條完好的手臂,咬牙無奈道:“褚言,我腳踝極痛,欲休息一下。”

他忙將她安置在地上坐好,目光朝她的腳踝落來:“若是當真疼得厲害,便不可挪動了。如今正午已過,不久便是黃昏,不如在下現在去撿些枯枝,晚上便生堆火,在這裏過夜。”

雲傾月心底頓時漫出幾許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