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爺願意傻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姬瑤光望著鳳無邪的模樣，一時心中百感莫名。
她伸出手，緩緩撫上那瑩白如玉的容顏，任憑刺骨涼氣從指尖傳入身體。
“真傻。”姬瑤光暗罵道。他竟然肯為了她不顧性命，世上真沒有比他更傻的人了。
“為了瑤瑤，爺願意傻。”鳳無邪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虛弱說了一句，讓姬瑤光身形驀然一怔。
他鳳目微眯，嘴角上勾，瑩白的臉上帶著一種滿足。雖然那冷意漫徹全身，可看到姬瑤光為他心疼，心中也是暖的。
這樣的鳳無邪是無法不讓人心動的。姬瑤光望著他的模樣，手中真氣慢慢匯聚，既然“長虹貫日”可以助他抵禦寒氣，那她便幫他一把。
自己承蒙他幫忙疏導真氣，體內也留存了一部分“長虹貫日”的真氣。
姬瑤光的手快要靠近鳳無邪的時候，他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一下子將姬瑤光攬在懷中，並將她雙手禁錮在胸前。如此一來，姬瑤光體內的真氣隻得重歸於丹田。“瑤瑤，這一切是爺心甘情願的。”
他的身體如冰一樣冷，對姬瑤光來說，卻莫名的舒服。這榻邊的火盆都快將人給烤死了，呆了那麽長時間，乍然接觸到鳳無邪的身體，就如沙漠中遇到綠洲一般，讓她不想離開。
罷了，既然她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麵前這個胸膛往後就是自己的了，那她為何還要推出去。姬瑤光嚐試將臉帖向鳳無邪的胸前，傾聽那兒的心跳之聲。
“鳳無邪，我決定了，要給你一個答複。”她柔聲道。
等了一會，卻聽不到頭頂上方的答複，姬瑤光抬起臉，複又看到鳳無邪他陷入沉沉昏睡之中。
算了，明日再說也是一樣。姬瑤光在他胸前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就此夢會周公。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鳳無邪的手嚐試動了一下，然而他觸摸到的一片柔軟讓他那混沌不清的腦袋猛然清醒過來。他一低頭，就看到正靜靜臥於自己胸前的姬瑤光。三千青絲柔軟平鋪開來，在他白色的中衣上顯得像是一副絕妙的山水畫，佳人僅僅露一個側臉，卻姿韻天成，宛若出水芙蓉，麗色無雙。
他會心一笑，手緩緩模上姬瑤光的後頸，順著那如雲秀發不住撫摸，滿足得像個孩子。他夢想多時了，每天一睜眼，就會看到姬瑤光在他身邊，沒有任何人的打擾，隻有他慢慢品會這蒼天的厚贈。
佳人緩緩動了動，似是要起，鳳無邪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閉目假寐。
姬瑤光醒來後，擱在他胸前的手感受了一番，是溫熱的。昨夜的酷冷已經不在，她稍有欣慰，抬頭再看他的臉，陽光從窗穿過，有一縷打在上麵，讓他整個人似乎都綻放出光芒。
姬瑤光移開他的手，起身下榻，動作裏都帶有刻意的輕柔，生怕吵醒了他。
聽著門打開的聲音，鳳無邪睜開眼，望著姬瑤光的背影，手淩空抓了兩下，卻什麽也沒有握住。
剛才的一刻對他來
講果然是奢侈。他認命閉上眼，讓自己什麽也不想。
“吱呀”一聲，門又來了。姬瑤光帶著許多婢女進來，指使著她們將榻旁的火盆收走，以及鳳無邪身上蓋著的數層被子給拿出去曬。
鳳無邪看著眼前這一切，不由呆住。他隻見那些婢女退出去後，姬瑤光端著一盆水，走到了他麵前。
她拿了個錦凳，將那盆水給放上，望著呆愣不知所措的鳳無邪，聲音中隱隱有笑意傳開，“愣那做什麽？還不趕緊洗漱。”
鳳無邪回過神來，立馬將手伸到盆中，然後胡亂在自己臉上抹了幾把，接過姬瑤光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一邊還不敢相信。望了望陽光照進來的方向，暗自嘀咕道：今天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瑤瑤怎麽這麽殷勤。
鳳無邪梳洗完後，姬瑤光將毛巾並水盆端出房門，交給等候在外麵的侍女。
她坐在圓桌旁的錦凳上，而鳳無邪則坐在榻上，一身白色的中衣貼在身上。他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鳳無邪，拖了你這麽久，是時候該給你個答複了。你是個不錯的良人，真的。”
鳳無邪心頭一跳，這話怎麽聽著那麽熟悉？等等，曾經他拒絕鳳京的女子是怎麽說來著？你是個好女子，隻是我們不合適。
這下一句，瑤瑤就要判自己死刑了吧？怪不得今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瑤瑤，爺不用你給一個答複。爺心甘情願被你拖著。”他不想聽姬瑤光接下來的話，就算是沒有結果，好歹他也是陪伴在她身邊啊！
姬瑤光望了他一眼，那裏麵祈求的目光忍不住讓她心軟。他是那麽明顯得表現出來，他還怕失去。姬瑤光不禁動容，“鳳無邪，你就這麽不想聽我接下來的話嗎？”
不聽不聽不聽，一千個不想聽，一萬個不想聽。他私自以為，隻要姬瑤光不說出口，他就還有理由光明正大留在她身邊。鳳無邪搖搖頭。
姬瑤光卻是笑道：“鳳無邪，雖然你不想聽，可有些話，我還是非說不可。”
鳳無邪麵如死灰，將頭低下去，用沉默來抗爭。
姬瑤光望著他，鄭重道：“鳳無邪，你聽好。我姬瑤光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你，你敢不敢接？”
巨大的狂喜將鳳無邪給淹沒，他猛得抬起頭來，問道：“瑤瑤，你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這一切來得太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恍若身置夢中，不敢相信。
姬瑤光道：“你不是不想聽嗎？這話我隻說一遍，你沒聽清楚的話就算了。”她抬步，欲往門外走。
鳳無邪哪裏肯依？他慌忙下地，連鞋子也沒穿，就跑過去，從身後抱住姬瑤光。“聽清楚了，爺聽清楚了。瑤瑤你不用再說了。”這樣的話，她肯說一遍也好。最起碼，他明曉了她的心意。就算不能如尋常男兒一般，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傾心相訴，他的心裏也是無限的滿足。
“瑤瑤，爺當真了。”他將自己的頭埋於姬瑤光的頸項裏，貪婪吸取著美人身上的香氣。
從他鼻孔中呼出的熱氣不斷撩撥著姬瑤
光，讓她耳根不由一紅。低低道：“你盡管當真就是。鳳無邪，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將一生托付給你，你敢不敢接？”她又重複了一遍。
“敢，敢，爺敢。”他有些激動，他怎麽會不敢呢？這樣的場景，他不知在夢裏夢過多少次，如今終得成真，這樣的奢侈，他又怎敢讓它不經意間溜走？“瑤瑤，爺還是那句話，此生傾盡全力，必定護你周全。”
“鳳無邪，你不必說得那麽重。有些事……我能應付得來。”姬瑤光如今卻是相信，鳳無邪的諾言，一定會做到。他都肯用自己的性命來護持自己，這份心意，壓根就不用懷疑。
“男人自然應該為心愛的女子擔起一片天，能夠為你庇護，是爺的福分。”鳳無邪說得堅定。他的瑤瑤太好強了，這樣會活得很累。他願意提供自己的臂膀，讓她倚靠。
“可你若不好好愛惜自己，怎能與我……白首偕老？”白首偕老，這樣的話在姬瑤光說來還很艱澀。不過，她願意敞開自己，讓鳳無邪一步一步進入心裏。
“瑤瑤。”鳳無邪動容，他沒有想到，他終於將這一切給修來了。
他板過姬瑤光的身子，望著那張如畫容顏，心生一動，將所有的情思，所有的眷戀都付於唇上，與姬瑤光進行一場相濡以沫的交融。
舌順著那優美的弧度來回勾畫，鳳無邪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以前的每一次，都是他趁姬瑤光不備，偷襲而得到的。可這次，他卻是明晰了姬瑤光的心意。
遇到那銀貝阻攔，鳳無邪含糊不清說了一句，“瑤瑤，讓爺進去。”
姬瑤光嚐試著鬆開自己的牙關，緊接著便是一場瘋狂的攻城略地。
“爺……”鍾原推開門，望見眼前的這一幕，不禁捂住了自己的眼。“爺，你們繼續，小的什麽也沒看到。”他的聲音裏都帶有了苦色，爺他這是好不容易修來的好事吧，竟然被自己給打破了，吾命休矣！他忍不住哀嚎。
姬瑤光匆匆與鳳無邪分開，嗔怪了他一眼。鳳無邪望著她泛著紅暈的容顏，絢爛嬌嫩如三月海棠，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這樣的姬瑤光，他又怎肯讓別人瞧見？就算是自己的貼身侍從也不行。
鳳無邪攬過姬瑤光，將她擁上榻，放下錦帳來遮住她的身形。做完這一切後，鳳無邪這才問道：“交待你的事情辦好了？”
鍾離忙道：“回爺的話，辦好了。冷太子想必不日就會收到天闕太後的傳召，返回國內。另，天闕太後已經在國內開始物色合適的女子，準備為冷太子安排大婚事宜。”
鳳無邪聽了，笑道：“行了，爺知道了。沒想到爺的這位姑奶奶這麽給力！”
“那是，爺每次入天闕的時候，都不忘了向慧敏長公主問好。在她最疼的小輩中，就是爺和冷太子了。如今她聽聞冷太子要搶爺看中的女子，又怎麽會由了他去？”鍾原嗬嗬笑道。
鳳無邪見他還在這裏，不由沒好氣道：“廢話，你說的爺能不知道？還不下去！”一個勁兒杵在這，不知道自己很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