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金琳琅呆住了。從金政明他出大廳那一刻，一直躲在拐角處的金琳琅就呆住了。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她原本隻看到那張側臉，心跳便加速，迫切想知道正麵是什麽模樣，畢竟那側麵與她記憶中的那張側麵好相似。然後，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那張在夢中縈繞、填滿了她心口的臉。那張臉在對她的妹妹微笑——那是她不曾見過的。
“小姐？”紅梅有些擔憂地輕喚。
金琳琅淚盈於睫，突然的，轉身就跑，著實嚇了紅梅一跳。
“小姐！”
一路跑回閨房，將房門緊閉，無論紅梅在門外怎麽叫，金琳琅就是無動於衷地趴在床上。
她好後悔！為什麽當初會拒絕入宮？如果是她入宮，今日大殿下的笑容是給她的，如果是她入宮，今日站在大殿下身邊的人是她不是寶沁！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紅梅重重地跌在地上，即便身體疼痛不已，她依然忍著痛站起身來走到金琳琅身邊。“小姐……”
金琳琅抬起淚流滿麵的臉，見紅梅一臉擔心，忍不住撲進紅梅華麗，嚎啕大哭。“紅梅，那一切……本該是我的呀！”
雖然不清楚小姐為何痛哭，不過看小姐誒方才的變化應該跟而笑傲接與那大殿下有關。“小姐，倒地發生什麽事了？”她柔聲安慰著。
“如果是我入宮，大殿下應該是對我笑，應該是我陪伴在大殿下身邊……”金琳琅哭得岔氣，紅梅趕緊輕拍她的後背助她順氣，“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還愛他，他怎麽可以對別的女人笑？即便那人是我的妹妹，他也不可以對她笑！”
紅梅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小姐，你是說大殿下是……”
“對，就是他！大殿下就是我心心念念不曾忘懷的那個救了我的人啊！”金琳琅哭喊著。
“小姐……”紅梅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看二小姐與大殿下的相處，他們應該是兩情相悅的，這叫她怎麽開口說些安慰且讓小姐順心的話？
“啊該是我的！紅梅，那一切該是我的！”哭得累了，金琳琅休息了會，隨後突然厲聲叫了起來，那表情那眼神讓紅梅有些毛骨悚然。
“小姐……”紅梅感覺有些不安，“你不會是想……”
“不錯，那一切本該是我的，我要搶回來，搶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紅梅的心“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想叫小姐改變主意卻很清楚是根本沒有用的。而她注定要參與其中。就像那一次“自殺事件”，雖然她心有不願，奈何她身為下人，一輩子是小姐的私人財產，她隻有聽話行事的份，小姐做的決定她沒有置喙的餘地。
“紅梅，你要幫我。”金琳琅看向紅梅，嘴裏說的是請求，可表情眼神卻在在告訴紅梅，她沒有退路。
紅梅低眉垂眸，麵無表情。“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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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政明回到王宮，心情難得的愉悅，剛跨進殿門，留守在宮裏休息的臨江就迎了上來。他已經來回多不焦急等待了許久。
“殿下。”
瞧他麵色凝重，金政明臉上的笑容收起，“什麽事？”
“陛下方才派人來宣旨，召殿下去大殿。”
金政明皺眉，隨即轉身離去。“你們留在這裏。”
大殿的書房裏，文武王與金成胥在交談。
“你說你選錯了？”文武王的聲音裏充滿驚訝。
“是的，父王。”金成胥坐在文武王對麵，恭敬地說道，“兒臣去了一趟金府，與金家二小姐近距離解除後發現金家二小姐並非兒臣心目中的人選。”
文武王這下感覺有意思地挑挑眉，“不是你心目中的人選，那麽是哪位小姐。”
“兒臣尚未尋到。”
點點頭，“這麽說來參與宮宴的眾家小姐無人可入得了你眼了？”
“兒臣畢生隻有一個奢求，那便是尋得心目中相契合的那個人。”金成胥淡淡地說道，“兒臣請求父王給兒臣一個聖旨。”
“什麽？”文武王從不曾像現在這般近距離的了解自己的二兒子，突然發覺這個二兒子竟然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請父王下一道聖旨，允許兒臣婚姻自主。”
文武王望著金成胥，目光深邃，然後笑了。那笑容是愉悅的。“好，寡人會給你一道手諭，允許你婚姻自主。”
“謝父王。”揚起笑臉，金成胥道，“兒臣告退。”
金政明來到大殿的時候，恰逢金成胥走出大殿，二人一個站在高高的走廊上，一個站在台階下。彼此都有些不自在。不過，金成胥最先打破這種隔閡，笑容燦爛地迎向金政明。“大哥。”
“二弟。”
金成胥走到金政明麵前，笑容一如既往：“大哥，金二小姐是個很好的姑娘，要給她幸福，否則就太對不起我了。”
這是什麽意思？金政明狐疑地望著他：“你……”
“我退出。”拍拍他的肩膀，金成胥笑得毫無芥蒂，“誰讓我出現得遲，我認了。”
自從年少那一場襲殺，險些喪命後，金政明就將自己圍困在一個孤單寂寞拒絕親情溫情的世界裏，金寶沁是例外。然而此刻，他感覺到自己冰冷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謝謝你，二弟。”忍不住，他傾身抱住這個一向沒什麽接觸的兄弟，感慨滿心。
“謝什麽呀，兄弟之間不用說謝。”金成胥笑著，回抱金政明。
“有空一起喝一杯。父王找我，我先進去了。”
金成胥笑著：“好，難得我們兄弟能一起喝一杯，大哥，我到時候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哦啊你啊！”給了他一拳，金政明轉身進入大殿。
金成胥望著金政明進入大殿，然後轉身，笑容依舊，隻是那眼底的失落是那麽的明顯。
在金府，他是裝作一無所知。當大哥來到金府的時候，他就音樂感覺大哥的到來與他的目的一樣，再聯想到在禦書房父王對大哥說的那句“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嗎”，他突然有些懂了。隻是他還在給自己找借口，告訴自己大哥的到來不一定跟他是一樣的目的。他沒想到自己也會自欺欺人。非得大哥表現出他的來意，表現出與金二小姐的“交情非淺”才強迫自己去麵對。
是不是有些傻啊？連爭取都沒有就退出。金成胥笑，是啊，他膽小，害怕被自己心儀的女孩拒絕，而且他也很清楚他注定是被拒絕的那一方。既然如此何必給自己太多的“傷口”？早斷早好。
自嘲地笑了笑，金成胥大步離去，因此沒看到他的後方，文武王與金政明正站在窗口望著他。
“被排除了嫌疑了嗎？”文武王問道。對於長子當年差點喪命一事他也很清楚，因此他才密調十名侍衛給長子。
“父王，”金政明笑了笑，“宮裏這麽多人，要是每個人都被兒臣懷疑，兒臣豈不是很累？對方在暗，兒臣在明。兒臣之打算以靜製動，靜觀其變。”頓了頓，“不過，父王，有件事兒臣認為該告訴您。當年救了兒臣一命的正是金二小姐與她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