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發威
一夜就在這麽胡思亂想中過來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想不到她這樣居然也能睡著。還真是窮日子過習慣了呢。
自嘲的笑笑，下床穿好衣裙。今天她特意的選了一件藕粉色的長裙，配著湖水綠的對襟繡花小夾襖，更是襯托出她的肌膚塞雪。
“夫人，今天醒的可早。”影兒打來水，伺候著她梳洗。香兒已經提來食盒，臉臭臭的開始擺著飯菜。
冷飄雪梳洗完畢，和往常一樣，讓她們坐下來一起吃飯。柳嬤嬤最近不知忙什麽去了，據說是因為兒子生病，回了京城。
香兒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埋頭盡揀好菜吃。影兒瞪了她好幾眼，她恍若不覺，氣的影兒偷偷的踢了她一腳。
“你踢我幹什麽？”香兒不滿的睜大眼，狠狠一腳踢了回去。
“夫人還沒吃呢。”影兒看看冷飄雪的碗筷，還不曾動彈，可是菜卻被香兒吃了一半。
“又不是我讓她不吃的。”香兒毫不客氣的夾氣碟子裏最後一塊鹵牛肉，今天的牛肉好好吃，鮮香細嫩，和平常吃的根本不一樣。
“你——”影兒氣的放下碗筷，瞪著她，看她還能吃得下去？
可是香兒就是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吃的痛快。哼，她們都不吃才好呢，她一個人吃才舒服。
“你還有點規矩沒？夫人讓你我一起坐下吃飯，那是夫人的恩賜。你怎麽可以不知好歹？”影兒真的氣壞了，上去就搶香兒的筷子。
這個小蹄子，以前柳嬤嬤在的時候，她還稍微收斂點性子。可是自從柳嬤嬤聽三老爺說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病了而趕回京城後，她沒人約束，越發的放肆起來。
“夫人？她是誰的夫人？不過是老爺買回來生孩子的工具，就真得當自己是夫人了？我呸！就你這個沒性子的，才上趕著巴結。指不定哪天……”
下麵的話被冷飄雪一巴掌結束在肚子裏了。
“你敢打我？”看著冷飄雪杏眸冰冷，香兒猛的站起，伸出尖利的指甲就想要朝她的臉上劃過去。
“你想劃破我的臉？”冷飄雪身子微微朝後一躲，利索的躲開了。想不到她居然這麽歹毒，上來就直奔她的臉，如果不給她點教訓，她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不知道好歹了。
“來人！”冷飄雪大聲吩咐道。
“是。”外麵兩個粗使婆子走了進來。
“香兒以下犯上，想要毆打主母。該如何處罰？”冷飄雪冷冷的問道、
一看見原先不起眼的小丫頭，現在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樣，兩個婆子有心護著香兒，可是也不敢，隻得垂首回道：“打二十板子，打發人牙子領去賣了。”
“你們誰敢打我？她不過是個賤女人，有什麽資格命令大家？你們快散了，散了，別聽她的。”香兒兩手揮舞著，想要把兩個婆子趕走。
笑話，她可是自小就被老老爺買進府裏，一般的奴婢下人，又有誰比她更有臉麵？這個影兒，不
過是老爺第二位夫人的陪嫁 丫頭，二夫人跟人私奔後，老爺本來想把她打發了，還是她求情才留下來的。今天居然敢忘記她的恩情？
“聽見我的話沒有？還不快點拉出去。”冷飄雪冷冷說道。
“你們誰敢？哼，我可是老老爺身邊長大的，就算想把我打發出去，那也得老老爺說了算。”香兒一臉驕傲的說道。
這個女人她是誰？想這麽輕易的打發了她？笑話，也不看看她自己的斤兩。
兩個粗使婆子被她這麽一咋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老老爺身邊的人，身份自然比別人要高一些，她們用不著為這個名義上的夫人而得罪老老爺 一手栽培的人吧？
見她們不動，香兒越發得了意，笑話，跟她鬥？
“冷飄雪，別認為老爺給你吃點好的，穿點好的，你就真當自己是閻府的夫人了？我在最後告訴你一句：你，不過是老爺買來生孩子的下賤工具！”
“香兒，你太放肆了！夫人就是夫人，你怎能這樣說夫人？還不快點給夫人陪個不是！”影兒見她如此不知進退，急了，連忙說道。
“影兒，不是我說你，看你這副奴才嘴臉，真是天生的下賤！倒是和那位給老爺戴了綠帽子的二夫人一個德行。她是誰？你就一口一個夫人叫著，也不看她配不配。哦，我倒是忘了，當年老爺要把你打發出去，還是我求情老爺才把你留下來的呢。”香兒鄙夷的說道，伸了個懶腰。
“你……我不許你這樣說小姐！小姐的事情又豈是你能了解的？”影兒上去就要推香兒，沒想到香兒今天伶俐的緊，轉身避了過去。
“你也想打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服貼了。”香兒大怒，“你這個賤蹄子，別認為自己現在抱了根粗腿兒，就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眼睛被驢蒙眼蓋住了？就她那賤樣，這輩子也別指望老爺能把她當作真正的夫人！”
“你……”冷飄雪心口一陣陣的疼，臉色慘白。為何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與人爭長短，也不行？
香兒影兒，她從來都是當作自己姐妹一樣看待。這院子裏，除了老爺給她做的衣服她不能與她們分享，其他的東西哪樣不是讓她們隨意？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麽？隻是鄙夷和不堪入耳的淩辱。
除非老爺親口承認了她的地位，否則，在這些下人眼中，她永遠不過是一個買來生孩子的工具。
“哼，想當閻府的女主人，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香兒高傲的昂著頭，看著氣的渾身顫抖的冷飄雪。哼，等她當了三老爺的女人，看她如何收拾這個窮酸貨。
“怎麽，我的夫人如果還不是閻府的 女主人，那你告訴我，誰才是閻府的女主人？”一直在門外聽了許久的閻霸，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冷冷的看著香兒瞬間變白的臉。
“老爺，我……”香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閻霸已經冷冷來了一句：“對主子自稱‘我’，掌嘴。”
兩個粗使婆子一見，連忙上前，一個架
住香兒，另外一個掄圓了胳膊，劈裏啪啦的開始扇她大耳光。
“老爺，奴婢知錯了……”香兒幾下被扇的臉頰腫的老高，嘴角有血絲溢下。
“知錯？”閻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上前握著冷飄雪的手，隻覺得她手冰冷徹骨。手微微用勁，捏了一下，示意她安心。
“把府中下人全部召集過來，爺有事要宣布。”閻霸打發跟隨的小廝道。
“是，老爺。”小廝同情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兒，這個女人真是沒腦子，居然看不出來老爺對夫人動了心思。
不一會兒，府中的下人全部被召集了，黑壓壓足有二百多號人，把冷飄雪這個院子擠的滿滿當當。
閻霸握著冷飄雪的手，在眾人麵前站定，雙目環視四周，隻見眾人個個屏聲息氣，垂手等待著主子訓話。
“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夫人就是這府中的女主人！任何人以後再敢講一句夫人的不是，或者說夫人是我花銀子買回來生孩子的工具，就休怪爺無情！輕則打發出府，重者打死！”
“是，老爺。”眾人一聽，連忙跪了下去，個個膽戰心驚，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夫人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在府中站穩了腳跟？那些曾經刁難過謾罵過冷飄雪的人，個個暗自祈禱夫人是個大量的，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今天，我派來伺候夫人的奴婢，膽敢出言冒犯夫人。今兒個，我就殺一儆百，來人，去找了人牙子，打發出府。”閻霸冷冷的看著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性的香兒，轉身就朝房裏走。
冷不防香兒掙開了婆子，撲上去抱著他的腿，哭道：“老爺，奴婢知錯了，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求求老爺了……”
被人牙子領走？那還不如把她打死算了。這府中曾經有個有幾分姿色的丫頭，想勾引老爺，悄悄的爬上了老爺的床，被老爺發現後，直接打發走了。
後來她才知道，那丫頭被人賣去青樓，每天被幾十號男人玩，甚至那些變態男人還拔光了她的指甲，剃光了她全身的毛發，一天到晚不讓她穿衣服，最後那丫頭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從樓上跳下來死了。死的時候還是一絲不掛，不知有多慘。
所以她死也不能出府，一定要留在這裏。
“老爺，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留下奴婢，奴婢一定痛改前非，不再觸怒夫人！”香兒抬著腫脹的臉頰，苦苦哀求。
閻霸飛起一腳，毫不客氣把她踹倒在地：“剛才罵夫人不是挺爽利的麽？”
香兒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膝行到冷飄雪麵前，拚命磕頭，是真的下了死命的磕，不一會兒，額頭上就是青紫一片。
“夫人，求求你，說句話兒吧，千萬別趕奴婢出府，從此以後奴婢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夫人的恩情。”香兒一邊說，心底的恨一個勁兒的朝外冒。都是這個賤女人，才害的她今天這個下場！
眼底的忿恨一閃而過，可是這一瞬間卻被冷飄雪捕捉住。
想必她是非常恨她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