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看她想別人
“你是說有人昨晚上要害我,而且是用蟲子?”之前君無邪說梅園很危險,安夕秀相信了,這一次他說有人要用蟲子害她,這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
麵對安夕秀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君無邪也不知道該誇她喜歡認真思量事情,還是貶她的大腦構造太簡單。
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可偏偏她總是提出質疑。
他有那麽惡劣嗎?
“秀兒,我是不會欺騙你的。”君無邪將封印著蟲子的樹葉拿出來放在了安夕秀的麵前。
安夕秀將樹葉拿起來,睜大眼睛仔細看著上麵的蟲子,它個頭不大,而且還很細長,通體閃著綠光,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它的身體裏有黑色的點在移動。
看完後,安夕秀將樹葉放回桌子上,“你知道這個是什麽蟲子嗎?”
“這是屍灰蟲,身體發亮,也會發出一種臭味,由於你眼睛的特殊,所以可見到它身上的光,但臭味卻聞不出來。”君無邪見安夕秀很認真的再聽,繼而說的更詳細了一些,“它最喜歡生活在死屍裏,最愛啃食死屍的骨頭,一旦被歪門邪道之人收集起來養,在品嚐活人骨頭後,它會吸收這個人的怨氣,也會增加靈性,從而聽命於給它提供食物的人。”
從一開始聽到君無邪說屍灰蟲啃咬骨頭,安夕秀就渾身不自在,那感覺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又麻又痛。不過難受歸難受,她還是不懂,故而問道:“蟲子接觸到皮膚,人是會感應出來的,被害者沒道理不發現啊。”
“它很小,可以從人的鼻孔耳孔鑽進去,就算是感覺到了想摳也摳不出來,還有,它也可以在人的身體上咬出傷口,然後鑽進體內。”君無邪耐著性子給安夕秀解釋。
“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可它爬到鼻孔耳孔或咬出傷口,這些都有足夠的時間讓人感覺出來。”安夕秀是鑽進牛角尖了,也擺明了不相信這隻蟲子有君無邪說的那麽厲害。
“你說的沒錯,所以為了萬無一失,放屍灰蟲的人不會隻放出一個屍灰蟲,而是很多個。”君無邪見安夕秀蹙眉,避免她又問什麽,繼續說:“當時我利用妖火燒死了其餘的,留下的這個是給你看看,算是個證物,免得我說出來你不相信我。”
聽了這一番解釋,安夕秀算是清楚的了解屍灰蟲,同時也意識到事情越發的棘手,而她也離不開君無邪。
如果不是君無邪一直保護著她,也許她在奧城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溺水鬼的替身,哪裏還能活著回來。
這樣想著,安夕秀有心思將君無邪給留下來,可想到他隨時找理由在她身上揩油,她就起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
正在她處於猶豫不決,不知曉該如何做做決定時,君無邪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深情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秀兒,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沒有誰可以傷害你。”
當初還要求她跪下來求,現在卻如此煽情,這前後差別未免也太大了。
不過轉念一想,倒覺得這樣挺好的,她既不用開口求他,也可以在答應他留下來時約法三章牽製住他,這樣就不吃虧了。
尋思好了,安夕秀抽出手,忽閃著如扇的長睫毛,笑嗬嗬的對君無邪說:“既然是這樣,那我不跪下來求你,你也會幫我的,是不是?”
不說話,原來是在想歪主意啊,嗬嗬,臭丫頭,跟他總會使些小心眼。
君無邪回以微笑,而後站起身就走到了安夕秀的身後,雙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彎下身湊近了她的耳邊,“是,我會幫你,但在幫你之前,你要先幫我。”
幫他?
他是一隻妖誒,還需要人幫忙嗎?
安夕秀輕微偏頭,斜看著君無邪那張臉,“我除了眼睛可以見到鬼和妖,其他的什麽都不會,我能幫你什麽?”
君無邪抿唇一笑,隨後就抓住了安夕秀的肩膀,強行讓她轉身與他麵對麵,“活於世間的生靈都有各自的價值,你不是例外,而且我很肯定告訴你,你若是不幫我,那就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安夕秀定睛瞧著君無邪,見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戲弄,她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但我們要約法三章,同意嗎?”
君無邪鬆開了安夕秀,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沒問題,都聽秀兒的。”
一刻鍾後,君無邪將安夕秀的要求都寫在紙上,並且還按了手印簽了名字,“都寫好了,你看看。”
安夕秀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她折疊起來就揣進了懷中,“現在說說吧,你都需要我做什麽?”
“秀兒,你別這麽著急呀。”君無邪撫了撫肚子,“快晌午了都,先吃飯吧!”
看著君無邪嬉皮笑臉的模樣,安夕秀有那麽一瞬間的後悔,不過想到這事情一結束,他們就劃清界限了,心情自然就好轉了些,“你等會兒,我去吩咐下人將飯菜送屋來。”
安夕
秀說著便快步朝著屋外走去,在園子裏沒有見到一個下人,她隻得走出秀園,走著走著,眼看就差幾米遠的距離就到了飯廳,可這時候她卻感覺身後陰風陣陣,有什麽東西正在朝她靠近。
她害怕的不敢回頭看,隻得加快腳步朝前走,可沒有走上幾步,在她前方不到一米處就出現了個人,嚇得她轉身就朝著身後跑,但是沒跑多遠,那個人又一次出現。
隻見她麵色鐵青沒有血色,一雙眼睛給人的感覺時而空洞時而又炯炯放光,而她周身環繞的黑霧更像是毒蛇不斷吐出的信子,勢必要將安夕秀給毒死吞噬一樣。
安夕秀自知跑不掉了,隻得大著膽子問:“你……你是誰?”
“多日未見,秀兒連母親都不記得了嗎?”何玉燕很想知道安夕秀的身邊有誰在保護,可安夕梅卻沒能將安夕秀帶來,甚至是偷偷的將屍灰蟲拿出去想要將安夕秀給害死,所以,懲罰了安夕梅的自作主張之後,便親自來了。
安夕秀得知對方的身份,嗬嗬的笑了幾聲,“母親的裝束有些……嗬嗬,我一時間沒認出來,還請母親恕罪。”
何玉燕邁步朝著安夕秀靠近,沒理會安夕秀的話,邊走邊說:“這衣服怎麽樣,母親穿著漂亮嗎?”
安夕秀向後退著步子,以此來與何玉燕拉開距離,“母親天生麗質,穿什麽衣服都漂亮。”
何玉燕拿著繡帕的手抬起來遮住了嘴,緊接著笑聲便從她的嘴巴裏傳出來,那聲音難聽的就像是用尖銳的東西在刮著玻璃一樣,刺耳的同時又讓聽者心裏抓癢癢,難受的不得了。
受不了這種聲音的折磨,安夕秀抬起手就捂住了耳朵,可聲音卻像是一隻隻的小螞蟻,有個縫隙就能鑽進去,怎麽也隔不開。
何玉燕繼續發笑,並且一點點的拉近與安夕秀的距離,直到她們近在咫尺時她才止住了笑,說道:“秀兒,母親有話跟你說,走,跟母親去梅園。”
從魔音折磨下緩過來的安夕秀聽到這話,她即刻使勁兒的甩手,口中還一個勁兒的喊著:“我不去梅園,我不去……”
何玉燕哪裏管安夕秀的想法,拽著她繼續走,而且腳步還加快了,那速度安夕秀完全跟不上,最後跌坐在地,愣是被拖著走。
就在她要放棄時,她突然間注意到了左手腕上的袖珍鈴鐺,苦著的一張臉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須臾,她晃了三下鈴鐺,大聲喊道:“君無邪,救我,快救救我。”
君無邪聽到安夕秀的求救聲,他即刻站起身衝出了屋子,接下來又根據聽到的聲音辨別方向,總算是在何玉燕將安夕秀拽進梅園之前趕來了。
看著安夕秀狼狽的模樣,君無邪有那麽一點點的自責。
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梅園的鬼不會在白天尤其是陽氣最重的時間段出來,那他一定會跟在安夕秀的左右,今天的事情也不至於發生了。
須臾,他狠瞪著何玉燕,厲聲說道:“不想被我打傷,馬上放開她。”
何玉燕一手將安夕秀給拽起來,另一隻手立刻掐上了她的脖子,陰笑道:“不想她死,就立刻滾開。”
對方一直想要安夕秀死,所以在這個時候,隻有硬搶,安夕秀才有活的希望。
篤定了這一點,君無邪不再多說,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快速在半空中劃了一道,他動作結束,隻見一道猶如彎月的白色光朝著何玉燕而去,同時,隨著很強的衝力,白光帶起了強風,而地上的塵土猶如舞動的精靈肆意起舞,讓周圍模糊一片。
何玉燕還以為對方將安夕秀看的很重要,沒想到君無邪會這麽快出手,完全不顧及安夕秀的死活。
“瞧見沒有,他是想你死啊。”何玉燕瞥了一眼安夕秀,陰笑道:“那我就成全他。”言罷,何玉燕直接躲到了安夕秀的身後,讓她做擋箭牌。
安夕秀突起的雙眼注意到君無邪動手了,她在心裏罵君無邪是混蛋,可耳邊出現何玉燕的話之後,她卻好似明白了些。
如果君無邪真不顧及她的死活,那隻管走就是,根本沒有必要與何玉燕拚,所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救她,不是害她。
才想明白,彎月狀的白光打在了她的肚子上,這一擊就像是個大錘子打下來,不到眨眼間的功夫,安夕秀痛的失去了意識,腦袋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在白光劃過去的過程中,君無邪也沒有閑著,他趁著飛起的灰塵將周圍變的模糊,旋即朝著邊上閃,然後快速衝到了何玉燕的身後,朝著她的後背就揮出一掌。
何玉燕也不是吃素的,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她即刻躲開,而安夕秀的人也像是垃圾一般被她丟出去,“親手殺了她,那感覺如何?”
君無邪見何玉燕又將安夕秀給推出來,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很快便甩出身後的兩條長尾纏繞住安夕秀的細腰,而他揮出的一掌就像是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轉
了個彎之後,又朝著何玉燕而去。
何玉燕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所以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強勁的掌風打中了左肩,身子也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最後硬生生的跌在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何玉燕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君無邪,“你竟然……”
“我這種修煉方式沒什麽好奇怪的。”不等何玉燕的話說完,君無邪便打斷了她,同時也不忘給她提個醒,“我勸你別再打安夕秀的主意,不然我就毀了你的住處,讓你無處藏身。”
何玉燕沒有因為君無邪的話而受到任何的影響,反而是仰起頭哈哈大笑了幾聲,笑聲過後,她陰冷的氣息從口中發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今日為什麽會輸你很清楚,再有下一次,你休想全身而退。”
“那就走著瞧嘍。”君無邪丟下了這句話,抱著安夕秀便快速回到了秀園。
他將安夕秀放在了榻上,隨後就將他腹中的妖丹吐出來塞進了安夕秀的口中。
片刻後,安夕秀口中發出了一聲悶哼,睜開眼時,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還活著?’
“我說過會護著你就一定會,”君無邪故意繃緊一張臉,“你不能質疑我的能力。”
“小氣”安夕秀嘀咕了一句,隨後就用雙手撐著榻想要坐起來,可隻動了下,她肚子上傳來了痛感,疼她齜牙咧嘴,眼淚也在第一時間跑出來湊了熱鬧。
君無邪看著安夕秀痛苦的樣子,他一邊幫著她擦淚,一邊說:“我的妖丹在你腹中,它雖然可以讓你清醒過來,但不能緩解疼痛。”
安夕秀含淚的眸子看著君無邪,哽咽了一聲後,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好啊?”
對於這個問題,君無邪回答時有些遲疑,在安夕秀再三催促下,他才說了出來,“若是你全力配合,五天就可以痊愈,若是你不配合,估計一個月也好不了,而且一般大夫開的藥也不管用。”
肚子上的痛就跟剜肉一樣,安夕秀根本就忍受不了,所以君無邪說出這話,她緊忙應聲,“隻要能救我,不管做什麽我都配合。”
有了安夕秀的話,君無邪也沒什麽可顧忌的了,一邊解釋著,一邊做事:“你被彎月光閃所傷,隻要塗抹了我們妖族秘製藥就可以痊愈,這個藥一天塗抹三次,一共五天。”
被一個妖怪寬衣解帶,安夕秀很想喊一聲住手,可聽了君無邪的解釋,她也就忍了。
更何況在現代,男醫生給女病人做檢查的有的是,這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君無邪將安夕秀的衣服解開並左右扒開,最後將肚兜向上掀起,“一開始塗抹藥的時候會疼,忍著點。”
安夕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快點。”
君無邪先是將雙手搓熱,然後將藥液倒在了安夕秀的肚子上,下一秒,他的右手便覆蓋到傷口處輕輕的,順時針揉了起來。
一刻鍾中之後,君無邪停止了動作,將衣衫給安夕秀弄好,“第一次塗會痛,以後會慢慢減輕的。”
安夕秀嗯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吭聲,而她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之所以會醒,那還是被餓醒的。
正在她苦於不能自己動時,房門被推開,君無邪提著食盒走進來,“就猜到這個時候你會醒,怎麽樣,我聰明吧。”
安夕秀懶得看君無邪臭屁的模樣,也就沒有接他的話茬,直接將他當成奴才一樣使喚,“快把飯菜拿過來,我都快餓死了。”
君無邪也不生氣,先給她塗抹了一次藥,而後盛了一碗稀粥便走到了榻邊,“你現在有傷,不宜吃葷菜。”提醒完,他便一調羹一調羹的喂著安夕秀。
稍後,安夕秀吃飽了,君無邪放回碗便上了榻,不管安夕秀怎麽抗議,他都當耳邊風,吹完就過了,根本沒往心裏去。
安夕秀扭頭瞪著躺在身邊的君無邪,咬牙切齒的說:“君無邪,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君無邪閉眼休息,直接丟給了安夕秀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在我們妖族,隻有雄性雌性之分,沒有男女。”
“雄雌授受不親,我這樣說沒錯了吧!”
君無邪換了個側躺的姿勢,正視著安夕秀,很認真的說:“秀兒,你是人類,應該是女人而不是雌性。”
“你跟我咬文嚼字的辯解,意思就是不想下去睡桌子唄。”
嗬嗬的笑了聲,君無邪替安夕秀掖了掖薄被,“快睡覺吧,你隻有休息好,身體康複的才會快。”
意識到改變不了君無邪的決定,安夕秀隻得冷眼掃了一眼他,“你朝裏麵挪挪,不準碰我。”
君無邪按照安夕秀的命令挪了挪,而安夕秀見他如此聽話,也沒再說什麽,閉上眼就睡了。
將近半個時辰,安夕秀又和周公會麵去了,而君無邪卻醒了,在調整好姿勢後,他睜著眼睛一直盯著安夕秀,可腦子裏所想的卻是另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