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遂她的願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翠屏,安夕秀將打探安夕梅母親的事情給暫緩了,“翠屏,我先離開,以後你想和我說話或是有什麽要問的,那就去我的房間。”

安夕秀低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走進了她自己的屋子,朝著榻上一看,見白貓還在睡覺,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有股子火就蹭蹭的向上冒。

她就在想,如果這隻修煉的白貓沒有出現過,那今天她也不必去和翠屏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她們兩個人也不至於鬧到無話可說的地步。

須臾,安夕秀幾步走過去,一手抓住貓尾巴就將它從睡夢中拽到了地上,“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

因為尾巴的疼痛,白貓齜牙咧嘴的大叫,本想去質問安夕秀為什麽突然進來就大發脾氣,但見她坐在榻上雙手掩麵哭泣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也就沒有發出來。

盯著安夕秀瞧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些端倪,白貓鼓足了勇氣跳上榻,然後秉承著‘死皮賴臉’的精神一點一點的湊近安夕秀,“有事說事,你別哭啊,有我在呢,我一定會幫你的。”

安夕秀用手在滿是淚水的臉上抹了兩把,然後扭頭瞪著白貓,“幫我?你若是真的幫我不害我,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來。”

“當初可是你自己主動將我留下來的,現在卻反咬我一口,誒,你有點不講理呀。”白貓就納悶了,明明就是去看翠屏的,怎麽一回來不說說安夕梅母親的事兒,卻扯到了它身上,完全不合邏輯呀。

安夕秀心裏本來就不好受,一聽白貓倒打一耙的話,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站起身,一手指著白貓,恨恨的說:“我是看你可憐又幫了我一次才好心收留你一晚上,甚至是讓下人伺候你洗澡給你治傷,還伺候你吃喝。第二天可好,你用翠屏的性命來威脅我,還讓我簽下那份契約,現在卻反過來說我自願收留你,我哪裏自願了?還不都是你逼的。”

白貓鼻中一嗤,“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你之所以簽下契約,還不是為了我幫助你積攢鬼牙來保你家人的平安,現在說的一切好似我算計的一樣,安夕秀,你也好意思講出來?”

被重新掀起了傷疤結好的痂,安夕秀腳步一個趔趄便向身後退去,直到撞上了桌子,她才停下來,並且迅速轉身背對著榻上的白貓,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正視它的眼睛。

白貓說的沒有錯,是她一開始動了自私的念頭,如果

她冷血一點,不去在意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事情也不會被她親口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情緒冷靜下來的安夕秀轉身看向了白貓,“已經發生的事情我無力挽回,但我可以改變以後。”說著的同時,她將懷中的契約說撕成了碎片扔在桌子上,“從今天起,我們一人一妖橋歸橋,路歸路,你走吧。”

“突然撕掉契約趕我走,理由呢?”以往人類見到它都恨不得抓起來當寶貝兒養,今天它卻被安夕秀給趕走,而且那麽不留情麵,讓它如此受辱的理由,怎麽可以不問清楚?

“我與翠屏實話實說了,她被嚇的不輕,也不理我了,所以你必須走,最好是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安夕秀斬釘截鐵的說著,之前與白貓相處和諧歡樂的短暫時光,在腦海中不留一點痕跡,就好似從未發生過。

聽完安夕秀給出來的理由,白貓很生氣,甚至是恨不得將見到它就害怕的翠屏給一爪子解決掉,但為了不讓安夕秀更加的怨恨它,白貓強壓著心裏的火沒有釋放出來。

這短暫的相處,它在很努力的讓安夕秀習慣身邊有這麽一隻貓存在,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它才發現,一隻妖想要讓人類心甘情願的不願與其分開,這些努力遠遠不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繼續收留我。”言罷,白貓從榻上跳下去,邁步就朝著門外走,走出去之後它回頭看了一眼,見安夕秀沒有追出來,它走到一棵樹下,而後蹭蹭的爬了上去,朝著窗裏望著:今天之別可不是永遠,安夕秀,再見麵定要你跪下求著我回去。

這邊安夕秀將白貓給趕走了,而另一邊,睡醒一覺的安夕樺此刻正靠坐在榻上等著欣屏將安夕梅給請過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安夕梅從外走進來,“不知三妹妹叫我來商量何事?”

安夕樺抬起手指向一邊的椅子,“二姐姐先坐,欣屏,上茶。”

等到欣屏上完茶並退了出去,安夕樺眉頭緊蹙,一副‘我很糾結,不知怎麽好’的模樣表現出來,“實不相瞞,三妹妹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所以想讓二姐姐幫著那個主意。”

“哦?是什麽事情,三妹妹但說無妨,二姐姐能幫的絕對不會推脫。”慈眉善目的安夕梅,再配上細聲的嗓音,怎麽看也不像是心腸歹毒另有算計的小人。

安夕樺見安夕梅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也沒有矯情什麽,直

接點到了主題上,“若是之前我就聽二姐姐的話不將事情鬧開,也就不會被安夕秀說的無言以對了,唉……”

安夕梅就知道安夕樺鬥不過安夕秀,不過安夕秀拽著她進屋子裏談話,到底說了些什麽?

徹底被牽起了好奇心的那根弦,她麵色如常,故作不慌不忙狀,慢聲細語的說道:“三妹妹,大姐姐她都說了什麽?”

“她說我沒讓大夫確認過一身傷,就不能認為是被人揍的,也許是跌下榻摔的。你說,她這話氣不氣人?”安夕樺將安夕秀告訴的話一字不差的學了一遍,並且還低下頭不停的落淚,那樣子,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得,任憑安夕梅這麽多心眼,算計來算計去的,也未察覺到不對勁兒。

原來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不過也確實像安夕秀能做出來的事兒。

尋思了一會兒,安夕梅看相不斷擦眼淚的安夕樺時,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這一次,她不需要動手,隻要提個建議便可以讓安夕秀被老太太和赫連寶珠給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安夕樺這個愛計較的女人,也定會被白家看不上,畢竟一個不以家族利益為重的女人,丞相府的夫人怎麽可能將重任交給她。

“三妹妹,既然大姐姐這麽說了,那咱們就找大夫驗傷,隻要大夫說這一身傷並非摔傷,到時候大姐姐自然無話可說了。”安夕梅想到日後安夕樺針對安夕秀的這件事情從都城傳開,嗬嗬,她的心情就美的沒話說。

聽了這話,安夕樺的心涼了半截,可為了知道安夕梅接下來打的主意是否和安夕秀所言一樣,她繼續說:“可這做大夫幾乎都是男的,我一女兒身怎好……”

安夕梅右手抬起,用帕子遮掩粉嫩的小嘴兒,輕笑一聲後,她起身便走近了安夕樺,彎下身在她耳邊說:“這兒自然是沒有法子,可若是回了都城就不一樣了,當朝丞相是茵貴妃的堂兄,讓爹去丞相府找夫人或是白公子去宮裏問一問,這事就容易多了。”

果真和安夕秀所言無差,這讓安夕樺覺得一口腥甜直湧到嗓子眼,險些吐出來。

可為了將戲份做足不被看出馬腳,安夕樺按照安夕秀交代的繼續往下裝,直到這事情與安夕梅談完,安夕梅轉身離開了南園,安夕樺才將榻上的枕頭拿起來,用力朝著地上扔去:好你個安夕梅,竟然想要我在白家人麵前,甚至是整個都城丟人現眼,嗬嗬,你真夠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