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老太君，奶奶
“明兒。”
伴隨著大管家悲痛欲絕的聲音，鳳清淺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種感覺很奇妙，玄之又玄根本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但是……
微蹙著眉頭看向那已經斷氣的人，證明這一切真的不是夢，而都是真實的。
這一幕也同樣深深刺激到了在場所有的下人們，鳳清淺的出手比讓發賣他們更讓他們恐懼，甚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害怕下一個鳳清淺手裏的會變成自己。
雖然是意外，但是鳳清淺也樂的享受這樣的成果。不過剛剛那股氣流她很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郡主，老太君請您過去。”
一道聲音打斷鳳清淺的思緒，定睛一看再聯係腦海中的記憶，認出來眼前忽然出現的人，正是鳳王府最高掌權人鳳老太君，也就是鳳清淺的嫡親奶奶，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襄玉，微微彎腰對著鳳清淺恭敬的說著。
那垂頭行禮的樣子十分的正規，鳳清淺一眼就分辨的出，她是真心的。
看來整個鳳王府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樣子，隻是奇怪為什麽原主的記憶中竟然沒有印象，不知是這記憶太細微給忽略了，還是原主自己也沒注意到，看來這看似孤女寡祖的鳳親王府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這就過去，奶奶可有說過是什麽事情嗎？”
“郡主去了就知道了。”
黑夜裏的鳳親王府，有種詭秘的寂靜，借著長廊上昏暗的燈籠，輕輕的跟在丫鬟襄玉的身後，她的腳步極為清淺，這是個有武功的丫鬟，不知為何忽然閃現了這樣的念頭。
一直以來就算經曆了白天一場陰謀暗算的她，都鎮定自若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並且決心一直適應下去，可這個時候她的心微微的有些亂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要見的是真正鳳清淺的親人，所以她這個冒牌貨心虛了？
“郡主，到了。”
鳳清淺微微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庭院，在一個小閣樓四周種滿了湘竹，夜空下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晰，空氣卻盛滿了清新的竹香。
這老太太還挺享受的。
走到正門前頓住腳步，抬起頭看見兩個大紅燈籠照的透亮的三個字‘臨淵閣’。
“站在外麵做什麽，莫不是今日做了這一出害怕了，哼。”
隨著一聲冷哼，鳳清淺身體一震，有些嚇到了，回憶剛剛有些威嚴而蒼老的聲音。那感覺很不好，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發什麽楞，還不趕快給我進來。”
鳳清淺再不敢怠慢，趕緊拾步上了台階，三步並作兩步踏入了臨淵閣內。
一眼就看見了那坐在上堂，滿頭銀絲卻麵目紅潤一絲皺紋也沒有的老奶奶，身體微微有些發福，手中一根拐杖不離手，頭上的發髻簡單卻不失華貴，此刻正坐在上麵怒視著自己。
什麽情況？
鳳清淺第一時間去搜尋自己繼承的記憶，卻發現腦海裏一片模模糊糊，什麽印象都沒有。
“莫不是在皇宮裏被那雕蟲小技給嚇傻了，見到奶奶一句話也不說了，看看你這一身狼狽的，要是你那爹娘知道你這麽不中用，還不得從管材裏給蹦出來。”
鳳老太君再次出口，聲音裏明顯夾雜著惱火，鳳清淺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同時不知道以往的鳳清淺是怎麽跟這老太君相處的同時，一切都要靠自己了，鳳清淺的假裝，應該瞞不過這老太太。
想明白後，鳳清淺微微垂下頭道：“是孫女的錯，一直以為低調裝傻就能避過禍端，可他們依舊不肯放過孫女，不肯放過鳳王府，那麽孫女也無須再忍讓下去了。”
那老太君聽聞後，沉默了一瞬，而後歎了一聲氣，意味深長的說：“你明白就好。”
看孫女愧疚又有些不忍心的說：“你以往做的也沒錯，不過該強硬的時候就該強硬，這樣才能撐起我們鳳王府的臉麵，奶奶老了，整個鳳王府就你一個人，到時候你該怎麽辦呐！”
寥寥幾句，鳳清淺就判斷了出來，麵前這位其實是看著嚴厲，心裏卻極其疼愛自己孫女的人，鳳清淺瞬間心裏就有了底，說話也大氣了起來。
她抬起頭，眼睛明亮猶如黑夜繁星，一瞬間讓鳳老太君眼睛差點冒出淚水。
隻聽著自己孫女極度堅定的說：“那麽，我們就不忍了吧。”
那樣堅毅的一雙眼睛，讓鳳老太君好似看見了自己那已經失去的兒子，穿過時光的間隙又重新投射到眼前少女狼狽的身上，他看到了那同樣的一種東西。
傲骨！
“我們不忍了。”鳳清淺道：“既然無論我們避與不避，忍或不忍，有些事情都無法避免，那我們就主動出擊。”
“我們現在還不能出擊，還不是出擊的時候。暗處不知多少眼睛盯著鳳王府，行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將鳳王府陷入危難之中，你有這想法是好，不過別因為今天差點喪了命就不管不顧起來。”鳳老太君沒好氣的說。
鳳清淺聽了卻馬上抓住了重點：“奶奶怎麽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鳳老天君又冷哼了一聲，但這一聲，卻充滿了自傲：“我雖然老了，可眼還沒花，耳也不聾，鳳王府人才凋零，可底蘊還在，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鳳王府早就讓人給拆了。”
鳳清淺頓時眼前一亮，原來鳳王府並不如原主記憶中的那樣子，但為什麽原主卻扮癡裝傻呢？
“以前你這丫頭腦袋裏就是一根筋，你敗壞自己的名聲是對王府有利，不過你卻入戲太深，失去了魄力，提點了你多少次都沒用，不過現在為時也不晚，前院的那些下人你都處置了是吧。”
鳳清淺一時間摸不清楚這鳳老太君的意思，不過總算明白為什麽鳳清淺要扮花癡了。
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是，我覺得不能在容忍下去了，襄外必先安內，府裏怕不知有多少眼線，若一個得用的奴才都沒有，豈不是更加的危險。”
“你總算是明白了，也不枉費我讓那群奴才囂張那麽久，不過處理的也算及時，不然就真要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動手了。
這下鳳清淺是徹底弄明白了鳳老太君，自信一笑道：“奶奶說的是，不過奶奶也許誤會孫女的意思了，主動出擊，不是說馬上就動手，而是要不變應萬變，將各方麵勢力都做到胸有成足，才能在爭權奪利的戰鬥中，博弈勝出，也能保全下鳳王府。”
鳳老太君沉默了，時間過的很久很久，鳳清淺站在下方不知自己剛剛到底說了才讓鳳老太君變成這個樣子，但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麽說錯的地方。
良久，上方的鳳老太君忽然動了。
手中拐杖離手不停的在地麵上旋轉，那已經年逾六十的老婦人像一隻大雁一樣襲來。
一陣掌風即刻掃過麵門，現在她還沒摸透徹的陌生氣流瞬間也動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