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君美男,親親

此刻她腦海裏已經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

趁機打翻,不行,不說禦賜的酒被打翻是對皇上的不敬,而且大可以再賜一杯就是了,根本行不通。

自己過去把他的酒搶過來喝,這也不行,那人目的是為了試探楚驚風,自己這麽做等於直接告訴了答案。

左右設想皆是不行,不由有些求救般的將目光看向君若傾。

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卻不料君若傾坐在對麵,自若的用手帕擦著自己的嘴角,看也不曾抬頭看她,不由的心急了起來。

他不抬頭,使眼色也沒用啊,偏偏這個時候皇帝已經開始發話了。

“眾位愛卿,與朕同飲此杯。”

皇上已經端起酒杯攜著皇後已經站了起來,眾位大臣也紛紛端起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不禁有些著急的端著酒杯站起,卻因為太著急,晃出來了一滴,那紅色的葡萄美酒瞬間融入 衣料,化作了一點紅色。

嘴角一勾,她已然明白了君若傾的意思。

趁著無人看到,從自己的衣袖裏抽出了一方隨身攜帶的手絹,丟給了楚驚風。

楚驚風從來腦子都不笨,側頭看了她一眼。

鳳清淺不敢大動作,因為旁邊的楚天瀾已經開始注意到她了,隻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杯中酒,楚驚風微一挑眉默不作聲的將手絹放入了自己的衣袖內。

古代人的袖子很寬大,喝酒的時候為了展示禮儀,除了武將之外,皆會用自己的衣袖遮掩一下。

“臣等敬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同一動作,端起自己手中的酒就仰著脖子喝了下去。

鳳清淺立即側頭看去,看著楚驚風的麵色並無異樣,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他該明白自己的意思才對。

酒剛喝完,皇帝就開口說:“朕年事已高,有些力不從心,就先回宮歇息,眾愛卿可以繼續暢飲,朕已吩咐宮門今日不必禁宵。”

“皇上,臣妾陪你一起走吧。”皇後站出來微微笑言。

崇文帝看著皇後近在眼前的麵容,發現她眼角已有絲絲細紋,畢竟是多年的結發夫妻,一時間有些感觸,點點頭允許了皇後的要求。

“皇上……”熹貴妃趁機也想上前。

卻不料崇文帝轉頭打斷:“愛妃,你稍後再離開吧。”

“臣妾,遵旨。”熹貴妃忽而覺得嘴裏發苦,最後隻能彎身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臣等恭送皇上。”

眾人紛紛跪送,崇文帝在一大片跪著的人中間,攜著皇後施施然的帶著一大幫人離去,隻留下熹貴妃看著眾人矚目中兩人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等到皇後離去後,熹貴妃也沒有多留,幾位最高掌權人的離開顯然讓眾位大臣放鬆了很多,找好友的找好友,巴結上司的巴結上司,其中君若傾成為了各中之最。

誰不知道他的身份呢?天下第一公子,是個真正的天才,或許用天才這個詞來形容他都有點辱沒,想起他的各類傳說,都可以寫成一本傳記廣為流傳。

三歲既出口成章,七歲那年更是發布了一片君子道,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曾經有人預言,東明國有了景陽世子,才會更加的長盛不衰,甚至還有人說就算東明國無帝,隻要有

景陽世子就足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許連老天爺也妒忌了這世間竟有這樣的人才,所以一場天罰,讓他失去了雙腿。

後隱藏在君王府內隱世不出,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一蹶不振已經從天才的位置上跌落變成了廢材,但無論什麽說法,在長達十餘年的空白中,也漸漸的被人忘記,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東明國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十年後的今天,君若傾卻重新出現了。

十年時間,改變的太多,他們需要重新用眼光去衡量,所以不可避免的想要試探。

“景陽世子,本太子敬你一杯,恭喜你重入朝堂。”

楚天瀾迫不及待的端著酒杯找上了君若傾,大家一看是太子紛紛避讓,但都豎起耳朵來聽上方的動靜。

楚天瀾試探的看著這個曾經名滿天下的男子,現在不過坐在輪椅上的殘廢而已,可他不相信他真的甘心,被人從雲端推下來,會不想要重新來過。

君若傾淡定自若笑道:“不敢勞煩太子,隻是尊崇醫囑,君某不能過多飲酒。”

楚天瀾低頭看了看那杯禦賜的酒杯,裏麵一幹二淨,危險的眯起眼睛道:“怎麽,世子不準備給本太子這分薄麵嗎?”

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但是礙於楚天瀾太子的身份,沒有幾個人會上來自討沒趣。

楚天沼坐在一邊看著,心下也有幾分痛快,若他剛剛討好之時,這位世子夠識相,說不得他就上前為他解圍了,可惜……

自顧飲下一杯酒,默不作聲的看著。

楚天鴻亦是如此,他到想看看這君若傾有幾分能耐,若是連小小的窘境也無法掙脫,那真是不堪一擊了。

“喂,他都說不能喝酒了,你還讓人家喝,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讓人家病情惡化你就痛快了,一國太子當成你這麽惡毒的,還真是少見。”

鳳清淺不知為何看到被逼迫的君若傾就有幾分不忍心,特別是這個可惡的人還是楚天瀾這個惡人。直接站了出來頂撞太子,雖然對於君若傾這個人她還有些別扭,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他得逞了。

反正她是花癡郡主,跟太子也早就不對盤了,也不怕什麽,正好借此機會告訴眾人,她鳳清淺不喜歡這種偽君子。

“鳳清淺,你是什麽身份,竟然敢這麽對本太子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楚天瀾氣憤的看著這個攪局的花癡,心中氣憤難平,怎麽哪裏都有她的事情。他雖然算不上天子一怒,可太子一怒也不是簡單的,很多人就都紛紛不敢上前。

薑吟詞幾不可見的收回自己的腳,剛剛她就慢了那麽一步,捏著自己的拳頭,眉目緊蹙而後又馬上放鬆,看著場中的鳳清淺,眼中有些鬱憤難平。

“薑姐姐,你怎麽了。”一個關心的聲音傳來,薑吟詞轉頭發現是自己的一個遠方表妹。

薑吟詞馬上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微微笑道:“我沒事。”

“你剛剛臉色好難看,我還以為你不舒服呢?”

“是你看錯了吧,我沒有不舒服。”薑吟詞微笑著問。

那表妹也鬧不清楚,於是也認為是自己看錯了。

場中鳳清淺得意一笑,眼角還不忘給君若傾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說,這次可記住是我救的你了

理直氣壯的

說:“我是未來的太子妃,自然是太子你給我的膽子了,總之我看不下去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噗嗤。”身後傳來一聲玩世不恭的嗤笑聲,楚驚風也站了出來:“太子侄兒,雖然這……未來太子妃說的話是粗俗了些許,但是也有那麽幾分道理,要一個不能喝酒的人喝酒,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鳳清淺抽空瞪了一眼,你才粗俗呢?

楚驚風假裝沒看見,笑意盈盈的看著楚天瀾,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楚天瀾看著眼前兩人,恨不得上前去砍一劍,但是他也明白,景陽世子再怎麽了不起也就是個世子的身份,同樣鳳清淺也一樣,他強壓也就過去了,可是楚驚風不一樣,按道理來說他是自己的長輩,若是不管不顧,到時候自己在孝字一事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既然十八叔都如此說了,若本太子還要敬世子的酒,豈不是自討沒趣。”

“太子不必妄自菲薄,君某不適飲酒,但卻可以以茶代酒。”說著端起手邊放置的一盞茶杯道:“君某敬太子一杯。”

說著率先一飲而盡。

楚天瀾鬱悶的將酒喝完,就走開了。

楚天瀾身為太子殿下,都一戰而敗,其他人自然不會上前自討沒趣,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等人離開後,楚驚風一指頭戳在鳳清淺的頭上:“你要,要不是我上前看你怎麽辦?還真以為楚天瀾會把你放在眼裏嗎?”

鳳清淺憋了憋嘴:“反正我看他就是不對盤。”

“以後注意點場合,不是每次我都會救你的。”

“是是是,我不會忘記你第一次的見死不救。”

“臭丫頭。”

兩人鬥嘴鬥的厲害,君若傾看著兩人的互動,眼底更加深黑了些。

散場之時也不知到了什麽時辰,鳳清淺帶著襄玉行走在高高的紅色宮牆通道的時候,隻覺得有些寒冷,但她的臉頰卻微紅著。

搖了搖頭,想要驅散一些熱氣,她沒想到那杯葡萄酒後勁會那麽大,開始還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卻越來越頭昏腦漲了起來,隻想一頭紮在柔軟的被子裏睡覺,但是不行,這裏是詭秘的皇宮,她不能放鬆警惕。

“郡主,你沒事吧!”

搖搖頭:“沒事。”不行頭更脹了。

來到宮門,已經沒有幾輛馬車了,襄玉正想扶自家郡主上馬車,就被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給攔住了。

馬上攔在鳳清淺的麵前,厲聲道:“什麽人。”

淩夜不去管襄玉,直接對鳳清淺道:“夜深路遠,世子不放心郡主獨自回去,讓卑職過來請郡主過去。”

鳳清淺這才看清楚了,原來是君若傾的那個暗衛,一把推開襄玉道:“是你呀,你怎麽不保護君若傾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世子的馬車在那邊等你。”指了指不遠處:“還請郡主上車。”

“上車?”她的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漿糊了:“上車就上車。”

隨後抬起腳就往前麵跨,卻踩了一個空,頓時清醒了一些:“哦,走錯了。”

襄玉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郡主,你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一路走過去掀開君王府的馬車,而後對著裏麵的人傻傻一笑:“君美男,親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