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強者的保護

黑衣男子進來時,白無憂剛好又醒了。看到他手上端著的藥碗,猜到是他在照顧自己。這個男人她見過一次,那晚,就是他從水裏把她救上來,又送回偏院的。

彩葉哪去了呢?

還沒等她想好怎麽開口,男子就道,“醒了就把藥喝下。”聲音有點冷,還帶著些微怒氣。

白無憂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在男子的注視下,冒了一頭的虛汗才勉強坐起來。

男子把藥碗遞過來,她的手顫了二顫才接好。卻沒有喝,“彩葉呢?”白天醒來時,沒看到她,還可以認為她是去忙別的事情。可晚上怎麽還沒看見她。

男子聽她問起彩葉,一點也不意外。沒有感情地道,“她死了。”

白無憂的手一顫,碗裏的藥汁就潑了出來。男子不悅地盯著藥碗,足足有三秒,“要是這藥灑了,你就可以下去陪她了。”

白無憂狠狠的攥住碗底,手指上已經泛起青白之色。“能告訴我,彩葉是怎麽死的嗎?”

她眼眶通紅,卻極力忍耐著,並沒有哭出來。男子在桌前坐下,一隻手輕輕放到桌上,用指腹咚咚敲著桌麵。“想聽,就把藥喝了。”

白無憂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藥汁,彩葉死了?那個處處關心她以她為重的丫頭竟然無聲無息,在她睡了一覺的時間內就死了。

彩葉,你等我為你報仇。

盡管從今以後,在木易家她會更加艱難,更加寸步難行。可是不管多難,她都要活著,活著為她們報仇。

她不能死,娘的仇沒報,如今又加上彩葉的一條命。在藥碗端起的瞬間,兩滴豆大的淚珠掉到碗裏,合著淚水的苦藥汁被她全部喝下。

娘,彩葉,我會以木易輕暖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連碗底最下麵的一點藥渣,都被她全部吞下。然後把藥碗舉給男子看,“告訴我,彩葉是怎麽死的。”

男子起身接過空碗,“她是撞牆自盡的。至於原因,等你以後自己去打聽好了。”這事在木易家也不是什麽秘密。

如果你是一個惹不起的存在,那幾個當事人肯定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縫起來,不敢讓人知道。偏偏你隻是木易家連下人都不如的貨色,任何人都不會懼怕你。

相反還會把你不能保護自己奴婢一事,掛在嘴邊當成樂事逢人便說。那副嘴臉怕是一心想要把你踩到腳底下,讓你永生再無翻身之日。

男子出去後,白無憂捂住胸口趴在床上痛哭起來。彩葉竟然死了,她猜測得到,一定是那些人把她逼死的,要不然她才不會走上絕路。彩葉在娘親去世後,對自己那麽關心,怎麽可能狠心扔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著。

可能是哭得太用力,直到胃裏剛喝下去的藥不停地上湧,她才止住哭聲。努力平躺在床上,不讓自己吐出來。

她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允許自己一直做一個病秧子,必須盡快把身體養好。

當她折騰夠了睡去後,黑衣男子從外麵進來。手指在她身上一點,讓她睡得更加沉。

男子在床邊坐下,半晌抬起手在她的脖子處用手指一勾,勾出一塊紅繩係著的墨玉。墨玉沾染了她身上的體溫,微微有些發熱。

看了半天,他才把墨玉放回去。這塊玉隻有它的主人才會看到裏麵的東西,而他根本看不見。

兩根手指壓在她的手腕處,發現她的脈象有些紊亂,明天早上在藥裏多加一味藥就會好起來。又把她向裏挪了挪,在外麵合衣睡下。

第三天早上,白無憂一睜開眼睛,一碗剛煎好的

藥汁已經遞到她眼前。“謝謝。”她接過,眉頭微微蹙起。手掌碰到瓷碗外緣,感覺溫度剛剛正好,她一口氣喝完。

男子沒想到她會感謝,隻是愣了一下後,又冷漠地道,“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對上她詫異的目光,他平靜地道,“但是,如果你不能成為強者,也就不配得到本少爺的保護。”

強者才能得到你的保護?白無憂在心裏冷笑。我若已經是強者,還需要別人的保護嗎?

知她不解,男子也不會好心的為她解惑。倒是叫她白天好好休息養病,明早他有話要對她說。

白無憂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照顧她,她要錢沒錢,要勢力沒勢力。他卻突然出現了,還不隻一次的救下她。

不管他有什麽目的,她都會感激他,何況她身上根本沒有一點能夠讓人貪圖的東西。“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她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絡千翔。”男子薄唇微動,說完又緊緊抿在一起,好像從未曾開過口一般。

男子出去後,白無憂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門外。屋外正吹著和煦的晨風,帶著前院飄過來的花香,讓她有一瞬的迷失。

隻是娘死了,彩葉死了,她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開懷的事情,要不然一定會像其他少女那樣,歡快的笑起來。

在床上躺了二天,身子瘦了不少,前兩天還非常合身的衣服,如今隻是鬆散地掛在身上。

“她們把彩葉葬到哪了?”淚水順著手指滑落,她想等她好了之後,就去把彩葉葬到娘親身邊。

男子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或許是他聽到了,隻是不屑於回答而已。誰讓他來時就帶著一身的火氣,現在能夠安靜地留下來照顧她,已是他的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