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四十度

“報告!”

“進。”許其遠放下手裏的錢包,冷冷的說。

甄利來交訓練計劃書,順便帶點小道消息什麽的。

“……還有其他事嗎?”許其遠望著公事辦完,一副“我還有私事”的欲言又止的甄利,皺著眉頭問道。

甄利獲得許可,立馬抖摟道:“許老大,小師……哦不是,我聽說宋嘉寧去南京出差了,而且是跟著一個師兄去的!”

許其遠抬頭,淡淡的“哦”了一聲。

甄利以為許其遠沒有聽清楚,又說了一遍,還刻意強調了“師兄”這個人的存在。

許其遠的反應還是很平淡:“晚上二連搞一個加急十公裏武裝越野吧。”

甄利不淡定了!明天還要苦逼的完成那沉重的訓練計劃,今天半夜還要慘遭惡魔之爪?嗚嗚……老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虧他還千辛萬苦幫他套宋嘉寧的消息!

哎……心裏將許其遠問候了一遍之後,甄利淡然的敬禮,官大一級壓死人,服從命令。

褚愷悠哉悠哉地晃進許其遠的辦公室。

“你又欺負甄利小朋友了?”褚愷笑眯眯的摘了軍帽搭在一旁的衣架上,隨便坐在沙發上問許其遠。

許其遠冷哼一聲:“隻要你當他一天軍校的學員,他永遠都不會成長,不會懂得帶兵是怎麽帶的。”

褚愷聽聞,忽然認真起來,語重心長的對許其遠說:“甄利和你不一樣,他出身軍營,然後才考的軍校,他最接近基層士兵。他有他自己的帶兵方法。”

“哼,兵不是三言兩語哄出來的,隻有拉出來摔打摔打,才知道什麽是鐵打的營盤,才明白什麽叫軍令如山。”

褚愷聳聳肩,不再跟許其遠爭辯。

一個人一種活法,許其遠智商不低,可就這點死活想不明白。

就像帶兵,他非要把整個師偵營的每個兵都練成他滿意的尖子,可哪兒有那麽多的尖子。

“有什麽話你就當著我麵兒說,別在心裏嘀嘀咕咕的。我都能聽見。”許其遠冷冷瞥了一眼褚愷,冷不防出聲。

褚愷笑:“少校同誌,我怎麽敢對您有意見呢~”

自打許其遠來到師偵營,師偵營的確更上一層樓,這是不可置疑的,也是褚愷徹底放手武訓方麵的一個重要原因。

也許真的是他年紀大了,沒有許其遠那麽敢於尋求突破創新。許其遠說的也對,墨守成規,不適合這支麵對信息化戰爭的部隊。

“放心吧,我又不會吃了他。”許其遠淡淡的對褚愷說。

褚愷邪笑著湊到許其遠麵前:“最近怎麽沒見你想吃的那位啊?”

許其遠一拳揮出去,褚愷來不及躲,正好撞上鼻梁。

“喂!尊老愛幼你懂不懂!你這已經是第二次撞我鼻梁了!”褚愷大呼小叫著,一把揪住許其遠胸前的衣服討說法。

許其遠的眼神飄向桌子上的錢包。

褚愷了然,悻悻然鬆開許其遠。

哎,情殤中的男人……還是以後再揍他好了。

“我說,這一個星期多,你除了摔個骨折,就沒取得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許其遠默默地看看手上的繃帶,不僅沒有進展,還更糟糕了。

糟糕到宋嘉寧為了躲他,竟然敢和其他男人約會!

甄利“阿嚏阿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指導員關心的詢問是不是感冒了。甄利搖搖頭,他這麽棒的身體,怎麽會感冒。八成是有人在他背後說他壞話了。

褚愷在許其遠麵前搖了好幾下手,許其遠才回神。褚愷嘖嘖稱奇:“這要是在戰場,你得子彈穿腸而掛吧。”

許其遠沒好氣白了褚愷一眼,褚愷問:“你沒事吧你,臉色那麽難看。”一句話剛完,許其遠就應景地跌落到椅子裏。

褚愷不屑:“裝病你也裝的像一點好吧!”

許其遠咬牙切齒:“那你告訴我怎麽裝……”

褚愷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許其遠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看起來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你不會是真病了吧?”褚愷結結巴巴的問,別怪他吃驚。和許其遠相處這一年多來,別說是生病,就是流行性感冒都繞著許其遠走。現在竟然生病?糊弄人的吧?

忽然想起什麽,褚愷一副便秘的模樣望著許其遠,問:“你該不是為了讓宋嘉寧來探病吧?”許其遠哼哼兩聲,沒有否認。

褚愷痛心疾首,捂著心口往後退了好幾步,顫抖的手指著許其遠:“你智商呢!”竟然用最低級的苦肉計!

等等,褚愷腦海裏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你骨折……不會也是故意的吧?”

許其遠臉色更加慘

白:“褚長,如果你繼續問下去,我保證你會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褚愷忍住他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的理智,打電話叫任玨軍醫過來。

任玨在那邊事不關己的說:“褚長,我又不是那家夥的專屬醫生,你把他往車裏一撂,送醫院吧啊。”

褚愷也顧不得多解釋:“少廢話了,他好像發燒了,你快點,不然他燒傻了砸你招牌!”

撂了電話,褚愷翻箱倒櫃的找出體溫計扔給許其遠:“我看你像發燒了,量量。”

許其遠無力地接過:“謝了。”

“瞧你這點出息!”褚愷恨鐵不成鋼,手掌探了探許其遠的額頭,嗬!滾燙的嚇人!

許其遠哼哼唧唧沒有說話,從甄利進門他就在忍耐頭暈,本來不想讓褚愷發現的,沒想到還是沒堅持住。

褚愷瞪著明顯昏昏沉沉的許其遠問:“到底怎麽回事啊你。”

許其遠搖搖頭,顯然不想對此多談論。

褚愷也不好再追問,兩人沉默一小會兒,任玨就門也不敲的帶著醫務兵一起進來了。瞥見許其遠痛苦地蜷縮在椅子內,不由嗤笑:“一米八幾的爺們,現在怎麽趴了。”

褚愷拉過任玨:“任大軍醫,你就別再譏諷他了。先趕緊給他看看。”別再真弄傻了。

許其遠把體溫計拿出來遞給任玨,任玨看了一下臉色突變,吩咐醫務兵:“準備退燒針。”褚愷奪過體溫計一看,也傻眼了。

40度。

這絕對是體溫計爆表的節奏!

怎麽會弄成這樣……許其遠那個死家夥也真能忍!都這樣了剛剛還裝的跟沒事人似的。

任玨從醫務兵手裏邊接過退燒針,示意許其遠伸出胳膊。許其遠微微仰臉,艱難的開口:“你不要公報私仇……”

“哼,我要想這麽幹,現在就能送你上西天信不信!”

褚愷一身冷汗還沒落下,就聽見任玨說:“褚長你趕緊去開車,他燒太高,估計引起炎症了,胃病也犯的厲害,得趕緊送醫院。”

褚愷低罵一聲,沒有敢停留,立刻去開車。

“送什麽醫院……我自己身體我知道,你別在這瞎嚷嚷,庸醫你……”許其遠還嘴硬,任玨懶得搭理他。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許其遠扶到車上,在去醫院的路上,許其遠已經昏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