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一切從“頭”開始

“怎麽樣,來都來了,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宋嘉寧欣然答應:“好啊。”

聞策雖然在南京念了五年的書,可因為紀律約束很少出來,實際上對南京也不怎麽熟。於是兩人就隨便在一條比較清幽的街上隨便走走。

陸菁下了課,想起甄利旁敲側擊的問宋嘉寧的消息,就給宋嘉寧打電話,問問她好。結果宋嘉寧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陸菁又翻到和宋嘉寧一起的師弟的電話,撥過去問宋嘉寧的情況。

陸菁的師弟,宋嘉寧的師兄,平日裏和陸菁也熟的一塌糊塗,嘴上不帶縫針的,特八卦地把今天看到宋嘉寧有兵哥哥相陪的消息告訴了陸菁。

“哎師姐,咱這小師妹行情不賴嘛~”

陸菁在弊端微微蹙眉,兵哥哥?難道是許其遠?

“師姐不是我瞎白活啊,那兵哥哥人模人樣的,看起來斯文的很,不過經我走南闖北的經驗判斷啊,那家夥,絕對是個練家子!”

這麽一說,許其遠看起來也挺斯文的,聽甄利其實是個狠角色。

難道宋嘉寧背著所有人和許其遠一起約會?

陸菁半疑惑半相信的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時間,立刻又打給甄利:“你們今天沒有加訓嗎?”

甄利嬉笑:“是啊,不過是臨刑前的絕唱了……”

“什麽意思?”

“馬上就冬訓了,能不忙嘛。”甄利一口帶過,然後問陸菁:“你今天不是有補課嗎?怎麽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哦,許其遠在你們駐地不?”

甄利一聽,不依了:“媳婦兒你都不問問我好不好!那祖宗最近可把我折磨慘了……”

陸菁撇嘴:“兵就得練,這不你一向奉行的宗旨嗎。”

甄利啞口無言,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吧,聽我給你透露消息啊媳婦兒,咱們的小師妹夫,回家了~”

回家了?真回家了還是去南京了啊?

陸菁懶得計較甄利趁機占許其遠的便宜,咕噥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甄利盯著手機嘀咕,她媳婦兒找副營長做什麽?一定是和宋嘉寧有關。正想著,手機鈴鈴鈴又響了起來。

“媳婦兒~這次你問候主角是我不~”甄利耍貧嘴問。

陸菁叮囑:“我今天打電話問候許其遠的事情

,別讓他知道。”

“……知道了。”甄利不情願的應聲。

鄭帥媽媽興奮地推開兒子病房的門,手舞足蹈的直像個十八歲的少女:“兒子我把你媳婦兒給領來了。”

跟在鄭媽媽身後的梅語,聽到鄭媽媽的話,差點被剛喝的水給嗆住。

鄭帥這兩天早就習慣鄭媽媽對梅語準兒媳的身份了,見怪不怪:“那謝謝您老人家啊,趕明兒請您吃大餐去?”

鄭媽媽笑的樂嗬嗬的:“算你臭小子還有良心。”

梅語整個人都懵了。

她護照丟了給宋嘉寧打電話其實也不過是尋求個心理安慰,異國他鄉的,宋嘉寧就是想幫她也得夠得著啊。

所以梅語一回酒店,就上網查如何補辦護照,她甚至做好了被遣送回國的打算= =

誰知沒多大會兒,就有人打電話,稱是領事館的,讓她去補辦護照證件開證明什麽的。她還以為宋嘉寧神通廣大呢。

到了機場落地,踏著祖國的大地,梅語才知道是鄭帥一家幫了她。

鄭媽媽特別親熱地拉著她寒暄,一口一個準兒媳,她的小心髒喲。

鄭帥給鄭媽媽使眼色,鄭媽媽伸出手做出OK的姿勢,然後笑著對梅語說:“小語啊,你剛下飛機,肯定又累又餓,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你現在這裏歇著啊。”

梅語的大腦明顯還沒有回過來,於是鄭媽媽得意地笑著走了。

“梅語。”鄭帥叫醒梅語,解釋說:“我媽就愛瞎湊活,你別在意她的話啊。”

梅語“哦”了一聲點點頭,然後盯著鄭帥一字一句的說:“可是你不覺得,我一下飛機就直奔你這裏,很像著急丈夫的妻子嗎?”

鄭帥“呃”了一聲,好像是有點尷尬啊……他正想著怎麽化解尷尬,就聽見梅語哈哈大笑起來:“就逗逗你,看你緊張的樣兒吧。”

鄭帥無語。

“放心吧,你不賴我,我也絕對不會賴上你的~”梅語擺擺手,扔下手裏的書包,撲向鄭帥的病床,臉朝上半躺著,滿足地喟歎:“還是祖國好。”

“……說的好!但是這位剛剛回歸祖國的姑娘,您能把頭從我已經不堪重負的腿上移開嗎?”鄭帥咬牙切齒的說。

梅語嬉笑著舉起雙手:“解放軍同誌,你就免費當一回枕頭吧~”

鄭帥妥協,就……就看在

這丫頭還挺會賣萌的份上吧。

梅語大口呼吸了兩下,然後感歎:“這醫院的氣息,現在聞起來都有一種親切感。”

鄭帥注意到梅語的頭發,隨口問:“你怎麽把頭發給剪短了啊?”

梅語反問:“不好看嗎?”

鄭帥客觀的評價:“挺好的。”

梅語卻忽然安靜下來。

鄭帥望著梅語,他就知道,這丫頭哪像表麵那麽沒心沒肺的。親爹的葬禮不去,跑到歐洲去,心裏恐怕也不好受。

梅語眼睛望著天花板,低聲說:“解放軍同誌,你除了當抱枕,能不能再充當一會兒樹洞呢?”

鄭帥“嗯”了一聲。

梅語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除了對不起我媽,好像人品還挺好的。”

房間裏靜謐的很,隻有梅語緩緩回憶的聲音在流淌。

“他把那個女人帶回家,我媽死活都不同意離婚,心髒病複發搶救無效。可他還是跟那個女人結婚了。”

“嗬嗬,也許他和我媽的緣分真的走到盡頭了,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沒有愛的。”

鄭帥靜靜聽著,梅語平靜的敘述著。

“那個女人好像也沒有錯,她隻是和他有份愛情在,但是到現在還有人叫她登堂入室的第三者。”

“他們剛結婚那會兒,我胡鬧的厲害,那人要打我的時候,都是那個女人攔著,說我小孩子不懂事,我還罵人家狐狸精。”

“現在好了,那人也走了,什麽都煙消雲散了。”

鄭帥哪裏安慰過人,看到梅語臉上無聲的淚,心中微微一動。

梅語擦擦淚說:“我原諒他了,也想放過自己。”揪著過去不放,她梅語不是那麽沒誌氣的人。在塞納河上她就想明白了,人都沒了,過去的就該過去。

鄭帥看著忽而哭忽而堅定的梅語,沉默著。

“哎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幼稚啊?”梅語忽然望向鄭帥。

鄭帥輕笑:“你覺得呢?我上次救你避免毀容,你要是再哭下去,可就真毀容了。”

梅語破涕為笑,指指她自己的頭發:“一切從頭開始,所以我把它剪短了。”

俏皮的話,輕易觸動鄭帥的心。

從頭開始啊。

那就從頭開始吧,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兩人相視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