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最放不下

寧圳挑著重點說了些,刻意略過了許其遠受傷的事。

許明治放下茶杯,微微歎氣,他當初就說,這是個隱患,它遲早都要爆發的。

“你嫂子不放心,我就趁著這次開會,把這件事給問問清楚。”許明治解釋道。

寧圳點點頭,當初許其遠的決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過有些話寧圳還是要說的:“其遠長大成熟了,這些事情我相信他自己都有定奪。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妨礙他做決定吧?”

許明治一聽,目光如炬望著寧圳:“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寧圳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他說他不會再錯過嘉寧那丫頭的。”

“嘉寧啊……”許明治眼中隱隱有憐憫之意,她爸爸犧牲後,她和她媽媽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些年,他也派人找到過宋嘉寧,可那丫頭倔的很,部隊的撫恤金一分都沒要,還說請他們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這些年,她也真是受苦了。”許明治說,他不是不知道。宋嘉寧剛考上大學,她媽媽就撒手人寰了。

寧圳說:“您也知道,那丫頭的脾氣,看起來無害,其實跟她爸爸,那是一個骨子裏的。”

許明治似是歎息一般說:“其遠小時候,你嫂子老擔心他那個冷性子,娶不了媳婦。後來嘉寧住進了院子,他才多多少少有了些人味,可這麽一折騰,哎……”

寧圳默不作聲,感情的事,誰都說得準呢。終究還是個中滋味、冷暖自知啊。

時舟猛地拍了一下失神的許其遠:“嗨~嗨~嗨~不就讓你跟著隔絕外界一兩天嘛,瞧你那個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虐待你了呢。”

許其遠失笑,他有時候真的難以想象,時舟這樣在刀尖上生活的兵,怎麽會撒潑打滾、肆意調侃所有的人和事呢?

甚至沒有他抑鬱。

“我說許大帥哥,你整天盯著這破錢包,還能把人姑娘給盯出來啊?”時舟說。“你說你每次跟我出來,都帶著這麽個粗糙的錢包,磕摻我呢還是懲罰你自己啊?來來來,讓首長觀摩一下。”

許其遠胳膊一抬,躲過了時舟奪錢包的動作,警告時舟:“你別打它主意,不然我可不管你兩毛三還是兩毛四,我都跟你翻臉啊。”

時舟悻悻然地縮回手,頗有些淒涼狀:“這時候知道我軍銜比你高了,以前怎麽沒見你把我當首長啊……”

許其遠淡定的回答:“您不常說你們行動隱蔽,不能掛軍銜嗎,我怎麽會知道您是首長。”

時舟擺手:“得得,我不招惹您了還不成嗎,我、我……我收拾你那幫兵疙瘩去!”

宋嘉寧回到寢室,沒有見閔娣回來,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雖說一直有交惡,但是畢竟宋嘉寧和閔娣從來都沒有徹底撕破臉過。

她還不知怎麽麵對不想麵對的人。

許其遠……大概也在這個範圍內。

她曾經無數次告誡自己,永遠都不再見許其遠,也曾經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部隊、和軍人扯上聯係。可是原則就是很容易被許其遠打破。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她決定的任何事情,好像無論如何,都會輕易地被許其遠改變航向。

宋嘉寧苦笑,原來最想要忘記的,真的是最放不下的呢。

鄭帥百無聊賴,除了偶爾魂淡發小寧易來瞅他幾眼,他家太後估計正忙著和老頭子通氣呢。梅語則神色慌張借口有事就奪門而逃了。

“哎……我這悲催的人生,它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鄭帥晃晃被寧易吊起的受傷的腿,悠悠地感慨。

“臭小子,胡說什麽呢!”門應景地開了,連帶著一道威嚴卻不失愛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