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也得撿弱的先來

許其遠再不情願,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宋嘉寧。

於是宋嘉寧和陸菁一塊兒走了。剩下甄利和許其遠大眼瞪小眼。

甄利一臉苦逼:“許老大,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喂你吧?”

許其遠瞪了他一眼:“拿過來,我自己又不是沒手。”

甄利好好鬆了一口氣,連忙把飯盒遞到許其遠手裏。

許其遠扒拉著飯盒,狀似無意的問:“宋嘉寧在哪個學校讀研?”

好,終於開始了!

甄利早就在陸菁的諄諄教導下,做好準備了!

“R大,研二了。”

“哦……”許其遠扒拉了一口飯,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又問:“她住學校嗎?”

“是,聽我媳婦兒說,有個挺能折騰的室友。”

許其遠沒再問什麽,但是甄利顯然已經唐僧話嘮附體了。

“小丫頭一個人挺不容易的,本科靠著國家助學貸款才念完的,不過學習倒是不錯,連著拿了四年獎學金呢。”

“研究生就好多了,不過相比本科的時候,就是四處跑來跑去的時間多了。”

“……”甄利又叨叨咕咕說了不少。

一句句都進許其遠心裏了。

“甄利。”

“到!”

“你其實挺話嘮的。”

“……”甄利鬱悶了,他這做好人呐,怎麽還被嫌棄了。

許其遠飯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看表,竟然都差不多八點了。

“我要回營部去。”

甄利為難地看著許其遠的腳和胳膊,“許老大,任軍醫都說了,你這傷得養,你就在醫務室好好呆著吧。”

“……我一個人呆著,憋出毛病來。”

甄利嘿嘿笑:“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許其遠白了他一眼:“宋嘉寧跟你媳婦兒住。”

“……那我呢!”

“你是沒有連長宿舍還是想睡操場?”

“是!服從命令!”

甄利萬般不願意,也隻能這麽著,本來嘛是領導申請的房子,他又沒出力……

一抬眼,窗戶外邊擠了幾個黑壓壓的腦袋,焦急地衝著甄利比劃手勢。

許其遠瞥了窗戶外邊一眼,看看他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去看看吧,鬧事可以,別折騰的太不像樣。”

甄利聽完,敬個禮拔腿就走,連裏那幫小子,今天早上的事兒還沒跟他們算賬呢!怎麽盡不讓人省心呢!

“怎麽回事!啊?”甄利的大嗓門忽的響起,又低下來,似乎是有所顧忌。

許其遠在屋裏聽到,無奈笑著搖搖頭。

看來二連這兒還納了一堆不是省油的燈,以後還真有甄利這個優秀連長受得了。

甄利趕到的時候,第二波戰鬥正進入白熱化階段。

被眾人圍在中央的,一個練家子、一個富家子。都不是什麽安分的兵。

明顯的很,富家子是挨揍的一方。

眼看著練家子一拳就向富家子太陽穴上招呼,甄利心中一驚,急忙攔下練家子。

“你瘋了!往太陽穴上招呼,是要出人命的你知道不知道!”甄利見這練家子眼都紅了,分明就是未馴服的野狼一般。

富家子吃可虧,哪裏肯善罷甘休,中間隔著甄利就要還一拳給練家子。

甄利刷一下止住富家子的胳膊,扔給旁邊一個排長:“給我關禁閉室去!”

練家子明顯還想繼續較量的模樣,看的甄利氣不打一處來。

“你!跟著去,關隔壁去!”甄利幹脆利落的下命令。

練家子一臉不服:“為啥關我!”

“你想明白了為啥再來跟我理論。”甄利嚴厲的說。

練家子一把甩開來抓他的幾個兵,筆挺在甄利跟前站定嚷嚷:“我不服!都說部隊是強者為尊,我要成為強者,打敗周圍所有人,有什麽不對!”

“為尊?哼。”這號頑劣不堪、爭強好鬥的兵他見得多了,新兵蛋子心高氣傲,不時比劃比劃,他也常當沒看見。可這是部隊,鐵打的紀律!無視紀律和戰友,就該吃點苦頭,不然他還以為他自己多能耐!

“連長,我要和你比試!”練家子最厭被人看不起,方才和富家子打起來,就是因為富家子說他不動腦子。

甄利瞥了一眼他,“你說什麽?”

“我要和你比試,贏了就是我對,輸了就是你對!”練家子叫嚷著。

一個排長見勢不對,嗬斥練家子:“呂傑,這是部隊,服從命令!”

“幹嘛呢,早上混戰晚上單挑,能玩點新鮮的行不?”

不冷不熱的聲音,但絕對是有威懾力在的。

許其遠胳膊綁著吊帶,一張俊臉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

“許老大!”幾個連排幹部急忙敬禮,表情有些尷尬。

二連的刺頭兵多,又大都是家裏邊或者自己有些能耐,極不認輸的。可雖說如此,沒帶好兵就是他們的責任。

“都戳這,來來來,正好,不快到晚點名了嗎?二連長,來,一鍋端了吧。”

甄利的臉黑了黑,他怎麽感覺自打宋嘉寧來了之後,他們許老大的暴脾氣收斂了太多呢?擱在平時,遇見這種情況,許其遠非先吼他們一頓,然後再可勁兒地罰一頓才消消火氣。

“二連長,人家都下戰書了,你好歹先端一個,啊?”許其遠閑閑的招呼甄利。

甄利不吭聲。

許其遠緩緩走了一步,衝著呂傑抬抬下巴:“你說的,挺對的。部隊是推崇強者,人嘛,他都有個爭強好勝的心,這很正常。”

呂傑訥訥的抬起頭敬個禮,“許老大好!”

“好,我這不好著呢嘛。”許其遠特意把他的胳膊抬了一下,“早上欣賞完你們混戰之後摔的,小骨折,沒什麽大礙。”

“……”甄利無奈,任軍醫都說了,這傷著骨頭了,一百天。他們許老大倒好,弄得跟沒事人似的。

“但是有一點我得說清楚啊,兵是有強又弱,可他沒有大小之分,更沒有尊卑之分。我站在你麵前,咱倆有什麽不同?”

呂傑沒有言語,許其遠的身手他在新兵訓練的時候,是見過的。

想了一下,呂傑才開口說:“你比我強。”

許其遠嗤笑一聲,“強?什麽叫強?我告訴你,咱倆的不同,除了肩上這道不起眼的軍銜,沒什麽不同!”

“你是兵,好男兒嘛!我也是兵,保家衛國,咱倆一樣的。”

呂傑不做聲。

“哎你不要單挑嘛?來先從我開始!”許其遠若無其事的說。

呂傑一驚,手足無措的看了一眼甄利。

甄利皺眉,許其遠既然說出的話,誰勸都沒用的。

這祖宗是想幹嘛啊?想讓孬兵好,也不是這麽個法子啊。

“來啊,愣著幹嘛?”許其遠未受傷的手衝著

呂傑擺了幾個,“打贏了我,禁閉室你就不用去了,但如果你輸了,就乖乖服從你們連長的命令,如何?”

呂傑還在猶豫。

畢竟許老大有傷在身,一個胳膊不能動彈,剛才看許老大走路,他的腳好像也受傷了,沒有那麽靈活。如果真的打,他也不一定次於許老大。

沒等他想明白。

甄利就走過來,“許老大,我來吧,他想單挑,也得撿弱的先來。”

這句話倒是刺激到呂傑了。

許老大都受傷了,他已經是弱的了!連長竟然還瞧不起他這個身體正常的人!

“比!”呂傑一錘定音,他就不信,他還打不過一個受傷的人!

許其遠夏常服穿在身,縱然是綁著白繃帶的胳膊,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清俊挺拔和利索。他湊到甄利耳邊,“看著我怎麽帶傷替你削兵的。”

“……許老大,我擔心的是,等下怎麽跟宋嘉寧小師妹解釋。”甄利認真的說。

許其遠拍拍甄利的肩膀,語重心長:“沒辦法,下屬不給力,隻有親自上了。”

甄利咧嘴,好嘛,橫豎都是他背著黑鍋唄。

呂傑脫了外邊的軍裝,穿著背心活動活動筋骨,誌在必得的望著許其遠。

“許老大,我會看著點下手的。”

“那就先謝謝你手下留情啊。”許其遠冷笑一聲,眼中卻沒有半分調侃的含義在了。

甄利也在一旁冷笑,弄這麽隆重,許老大也真算是對這幫新兵蛋子們仁至義盡了。

“連長,許老大不會出什麽事兒吧……”眼瞅著許其遠和呂傑已經交上手,一個排長憂心忡忡的問甄利。

甄利嘟囔道:“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我呢。”

“啊?”那排長下意識問,眼神卻還是緊緊盯著場中一來一往的人。

甄利笑笑:“沒事,好好盯著招式,學著點啊!”

許其遠是刻意留了不少空子給呂傑鑽的,呂傑卻一心打到許其遠,什麽套路都沒有,就是蠻幹。旁人稍微有些格鬥基礎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漸漸的,呂傑有些吃力了。許其遠單拳揮向呂傑,卻在逼近呂傑額頭的時候,反手一勾掐住了呂傑的脖子。

呂傑悶哼一聲,同樣一拳揮向許其遠。

許其遠迅速鬆開呂傑的脖子,抓住呂傑的拳頭借力朝下擰去,”咯嘣”一聲脆響,呂傑麵部表情略顯痛苦。

許其遠毫不猶豫抬起腿,踢向呂傑,動作卻忽的戛然而止,盯著呂傑的背後。

圍觀的眾人正為呂傑擔心,卻見許老大突然停止動作,不解地順著許其遠的眼神望去。

宋嘉寧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裏。

陸菁一臉高深莫測。

這麽一愣的功夫,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呂傑,卻覺得他抓住機會了,努力掙脫許其遠對他的桎梏,另一隻胳膊肘則朝著許其遠未受傷的胳膊撞去。

“許其遠!”宋嘉寧嚇了一跳,大叫一聲。

許其遠閃身一檔,順勢鬆開呂傑,用力過猛的呂傑,就這麽直直的趴到了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幸好不是水泥地麵。

不過估計也得流個鼻血什麽的。

甄利示意一個戰士去扶起呂傑,自己則跑到陸菁跟前低聲問:“你們怎麽來了?”

陸菁說:“醫務室沒人,我們倆就隨便溜達溜達。”

得!這隨便溜達的地兒,可真不湊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