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紅喬如願,世子情殤
楚天舒聞言,不覺麵上青筋暴起。又是羞愧又是惱怒地道:“綠喬,你莫聽你那二姐姐亂說……”說到這裏,顯然也是知道自己理虧,說著說著,竟然聲如蚊蚋。
沈綠喬冷笑一聲:“楚世子,綠喬還懇請你給二姐姐留一點尊嚴,也給自己留一點顏麵可好?綠喬立意要與你退婚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所以,還是請你莫要在此糾纏不休。”
說罷,沈綠喬就躲開了楚天舒的攔擋,就要去了。楚天舒知道,若是此時不與她說個明白,就這個丫頭的性子,說不上會做出怎樣絕決的事來。因此,他不顧一切地攔在沈綠喬的麵前。非要做最後一搏,聲音酸澀地道:“沈綠喬,你我乃是未婚夫妻。將來要一處過日子。你卻怎麽寧信了她人,也不信我。我與你那二姐姐素不相識,又怎會,又怎會……”
沈綠喬眼含鄙夷地看了楚天舒一眼,眼望太陽:“楚世子,你的臉皮還真厚得可以,用針都針不透。太陽公公在那兒看著呢。你幾日前與二姐姐在桃林裏做的那些子事別以為沒有人看見。你這樣說,心裏不覺得愧疚嗎?”
楚天舒的身體晃了晃,麵色慘白,但仍掙紮著道:“綠喬,你莫要聽了你二姐姐一麵之辭前來哄我……”
“楚天舒,你真是到死不知悔改。今日我與你不說別的,我且問你。你身上的一塊帶有‘晴’字的金鎖片可戴在身上?”其實,沈綠喬並不確定那日所看到的那塊金鎖片就是楚天舒的。但是為了躲開他的糾纏,她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來應付。
楚天舒的腦際轟的一聲,那塊戴有“晴”字的金鎖片,乃是當年父親與母親定情之夕,父親特地為母親,以她的名字找了金匠雕刻的,母親自幼將自己愛如珠寶。所以,才將這塊金鎖片戴在自己頸上。沒想到,自己那日與沈紅喬因為一晌貪歡,竟不知遺落何處。卻想不到,竟然成了自己與沈綠喬分崩離兮的罪證。
看著楚天舒俊麵慘淡,再無話可說。沈綠喬不由得輕籲口氣,這才溫言道:“楚世子,我知你一片愛惜綠喬之意。可是,你我雖有婚約。卻強不過你已與二姐姐定情再先。再無拋棄二姐姐再娶綠喬之理。所以,請世子早早稟明王妃,將你我親事取締。然後你準備迎
娶二姐姐吧!綠喬言盡於此,還請楚世子三思。”
楚天舒明知勢無法挽回,但仍不死心地為閉了眼堅持為自己謀求:“綠喬,若不然,我同時娶你們姐妹二人。你與紅喬做平妻。”
沈綠喬冷笑一聲:“楚世子,綠喬為了二姐姐對你一忍再忍。卻不想你如此不知廉恥。還是請你看在即將成為相府乘龍快婿的份上,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吧。別讓綠喬將來輕視我未來的二姐夫。”說罷,竟已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天舒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從小到大,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是連喜歡的玩具。隻要他多看一眼,還未發一言。王府的家人恨不得早已將這件玩物擺在了自己的身邊。後來,他漸漸通了男女之事,隻要他看上哪個姑娘。不是那個姑娘上趕著來投懷送抱,就是自己花錢買樂。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所以,竟然從來不知道去珍惜。
如今,他剛剛明白自己最喜歡什麽。想痛改前非去爭取。可是,一切竟如水中花,鏡中月,他日思夜想著去撈。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碰觸到,可是,那水波一亂,花兒竟然無影無蹤。伸手向鏡中追尋,那鏡子竟然打了,自己所求,竟然又如遠在天邊的雲霞,漸漸的消逝,看都看不到。
他身體裏的某一處,忽然撕心裂肺的疼痛起來。他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真心實意喜歡上一個女子。並且打算拋棄自己以前種種,想為她重新活過一回的時候,卻一切已如曇花一現,自己竟連那曇花的葉片都沒有看清楚。
從小到大,他從未如此失落過。不由得半跪在地上,慟哭失聲。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雙纖纖素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一個纖細而瘦削的身影也跪在了他的眼前,哽咽著喃喃地道:“世子,紅喬將這一顆心剖給了你。你根本看不到。卻為什麽總一山望著那山高,難道,我不夠好嗎?”
楚天舒以為是沈綠喬去而複返,忍不住上前握住那人兒手茫然地叫了句:“綠喬……”
沈紅喬的身體一抖,有漫天的傷感和恨意襲上心頭。身後傳來大夫人淩厲而怒其不爭的咬牙切齒:“紅喬,怎麽,難道你也是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傻子麽。方才,他和綠喬那小蹄子所說的話,
你明明聽到。明明心痛得要死,可是卻為何還癡心妄想。他現在的眼裏,隻有綠喬那小賤人,難道你不明白嗎?”
沈紅喬淚眼朦朧地回眸看向大夫人,哽咽道:“母親,紅喬自那日在大明寺重遇楚世子。這一顆心就都已經係到他的身上。紅喬此身已屬他。心自然也傾向於他。將來,不管他對女兒好也好,對女兒不好也罷。這條路是女兒自己選的。女兒絕不會瞞怨母親半句。紅喬現在隻求母親成全。”
大夫人看著那個毀了自己一生夢想,玩弄了女兒身心的楚天舒。再想想他被沈綠喬一番奚落後,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真想叫人打折了他的狗腿,拋屍荒野,讓惡狼野狗把他啃得骨頭渣都不剩。可是看著沈紅喬那不爭氣的,誓要與他同生死的模樣。不由被他們兩人氣得迷迷瞪瞪的。最後終於看清沈紅喬那張與自己麵容酷似的臉孔,才確定了這是自己親生的骨肉。
在恨自己生的女兒,卻這般不像自己時,少不得忍氣吞聲,叫了梅媽媽將兩人領至一個機密所在。
進門後的楚天舒依舊一臉茫然,大夫人不由得拍著桌子對著楚天舒喝道:“楚世子,你好的大膽子。沒有我與相爺的允許,居然敢在我們相府裏橫行無忌。你身為妹夫,無法無天地勾引了紅喬不說,還幾次三番地枉圖讓綠喬與紅喬共同嫁你。你是覺得我們相府的女孩兒好欺負呢?還是在替安南王爺向相爺挑釁……”
本是一場單純的感情戲,硬被大夫人扣上了政治頭弦的帽子。不過,這頂帽子總讓楚天舒回來了一絲清明。他回去的目光依舊帶些茫然地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狠厲地道:“楚或子,我的紅喬因為你,已經五天五夜沒吃飯了。楚世子,你是不是該與她好好說說。有些事,我也要去尋了你的母親好生理論理論……梅媽媽,先把二小姐攙來,然後備車,我要帶著二小姐和安南王世子,去安南王府與王妃好生嘮嘮家常……”
楚天舒心中一寒,見大夫人如此凶悍。心知自己與沈紅喬之事必然敗露無疑,他雖然風流不羈,卻也不是那冷血的衣冠禽獸。如今又知道綠喬拒婚之意已是絕決,卻已是心灰到絕望,因此,做出一副任大夫人處置的樣子,竟也不去爭辯。
(本章完)